齐伦王一行到来时,正是迦兰一年中最好的季节。不仅城中处处开满鲜花,夹道欢迎的民众手中也是举着大把的鲜花。蝶舞坐在马车中兴奋的看着外面,时不时的冲着人群挥手。一个孩子被大人抱着,将手里的花送给了蝶翩翩。
“好香,谢谢你。”将花束分为两半,一半递给了蝶舞,另一半递给挽心。
挽心把头扭向一边:“本公主才不稀罕。”这时一个花束送到她的面前,她高兴的拿过来,频频举着花跟外面打招呼。
蝶舞不满的说:“挽心真讨厌。”
拾予悄声问:“你喜欢她手里的花吗?”
蝶翩翩听到了,轻声却严厉的说道:“挽心是女孩子,你们不许对她动粗。”
拾予红着脸低下头,蝶舞凑在他耳边说:“我才不要她的,皇宫里肯定有更好看的,你陪我去摘。”
“好。”拾予没有抬头,却是微微的笑着答应。
瑹瑀瑄携了已经是王妃的安如公主,与主母及众大臣已经等在了宫门外。
“见过迦兰王,见过主母,见过迦兰王妃。”玉珏将自己的子女介绍后,三个孩子齐齐行礼。
“快些免礼。”主母笑道:“你们可真是懂礼貌。”
安如也是赞道:“皇后真是教导有方。”
“里面请……”瑹瑀瑄与玉珏并肩而行。
“你怎会立她为妃?林蝶衣呢?”
“我就知道你不是来道谢的。”轻叹一声,“也是逼不得已。”将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
“看来我是错怪她了,你有何打算?”
“母亲并不喜欢她,如果她不愿前来,我也不怪她。”
“只是这样等待吗?不像你的行事风格。”
“她希望我继续坐这个位置,而且我的国主身份,以后也许还是可以帮到她。”
见他表情沉重,玉珏便不再提了。后花园已经设了酒宴,分宾主落座后,命人将大批礼物抬上。
两人之间也无需说什么客套话,瑹瑀瑄吩咐摆上酒菜,两人许久未见,自然是把酒言欢。
众人或是观看歌舞或是在花园内赏花闲谈,孩子们虽然年纪尚幼,却是举止得体应对有度,主母与安如对他们赞赏有加。而容佳却是最喜欢拾予,他几乎不说话,只是安静的跟在蝶舞后面,拉着他的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对厉峭说:“咱们要是能生出这么一个漂亮的孩子该多好。”
听到称赞自己长得好,拾予腼腆的微红了脸,却是并不高兴。
蝶舞见她挺着一个大肚子非常好奇,容佳爽快的让她摸了摸。
蝶舞兴奋的拉着蝶翩翩的手说:“娘,公主阿姨的肚子圆鼓鼓的。”
蝶翩翩笑着问道:“可是要快生了?”
“已经七个月了。”对蝶舞说道,“你们是双生子,你们的娘怀着你们的时候,肚子只怕更大。”
“这话可是不错……”
容佳招了招手,丫鬟立即将食盒捧了上来。
玉珏与瑹瑀瑄由安如公主与杨观墨夫妇陪着往这边走过来,看着她不停的往嘴里塞东西,玉珏笑道:“公主真是好胃口。”
瑹瑀瑄说道:“你何不好生坐着吃,虽是天暖了,但喝了风也不好。”
“坐着没意思的很,安如公主和长公主都陪着你,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与两位公主已经很是熟识,虽是仍不喜欢安如公主,但自从分开便再没有了林蝶衣的消息,为了自己的哥哥着想,她便努力的开始喜欢她。
瑹瑀瑄假装生气的说:“自从你有了身孕,厉峭便再没参与过朝政,你还不满意?”
“厉峭本是我身边的一个小侍卫,他的唯一职责便是陪着我,是你非硬塞给他一个王爷侯爷的身份,让他每天处理那些烦死人的政务,都没空陪我。”容佳气鼓鼓的撅着嘴。
“你这丫头,别以为要当娘了,本王就能放任你没了规矩。”
容佳虽是无法无天,但对唯一的哥哥还是有些惧怕,听他这么一说,立刻躲到厉峭身后,只探出半个脑袋:“我已经出嫁了,你要是教训我,也要先问问厉峭的意思。”
大家都被她逗笑了,瑹瑀瑄对宠溺的看着自己妻子的厉峭说:“都是你把她惯坏了,你若是再纵着她,当心她以后把侯府的屋顶都掀翻了。”
“正好臣想翻新府内。”
瑹瑀瑄看着这两人,无奈又欣慰的轻摇了摇头。
“啊……这是什么……”
“像是一只狼……”
“宫里怎么会有狼,大概是一只狗,就是长得像狼而已。”
大臣们一阵骚动,一只毛色黝黑的动物跑到瑹瑀瑄面前,不停的摇着尾巴呜呜叫。
“国主,是小的一眼没看见,不知道它是从哪儿跑来的。”守卫追在乌狼的后面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回禀。
“你下去吧。”瑹瑀瑄摸了摸乌狼的头,子午走近,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他点了点头,向玉珏道了声失陪。
玉珏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向杨观墨问道:“可是林蝶衣来了?”
“齐伦王睿智。”
玉珏笑答:“能让他如此牵肠挂肚的,还能有谁?”目光中的温柔与急切,是自己从未见过的。
主母自从见到乌狼便沉了脸,安如见此大度的一笑了之。
迦兰王寝宫偏殿,林蝶衣洗去一身疲惫,套上一件素袍,才从屏风后面走出,便看到一袭银袍的他,那双紫眸一如往常闪着柔和的光。
“你不是在宴请贵客吗?怎么有空回来?”大脑还没有来的及做出反应,身体没有半点犹豫的立即扑进他的怀里。
捧着她的脸吻了许久才依依不舍的分开:“来看看你,一会儿还要回去的。饿了吗?要不要传膳?”
“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日夜兼程,只为快些见到他。
瑹瑀瑄吩咐丫鬟进来铺床,拉着她在软榻上坐了,帮她擦着头发:“那就先好好休息,茶水饭食都已经备下了,有事尽管吩咐下人去做。”
“好……外祖父让我转告你当心图蒙人以变脸之法混迹于此,并且还要当心敬公夺权之后会再次进攻。”
“夜无尘还没有死,为何老将军认为敬公会夺权?”
“因为敬公好像已经掌握了密术,我们在三方镇碰到的天魔教众都已经被他操纵了。”
“他能操纵死人吗?”
林蝶衣想了想摇头道:“只能操纵活人,会不会是他还没有练成?”
“他习得的应该不是真正的密术。”
“还有一件事,女将军妹妹的墓被人挖了,棺材和尸体全都不见了。”
“知道是何人所为吗?”
“是晚上挖的,没有任何人看到。”见他皱紧了眉头,担心的问道,“是不是很难对付?”
瑹瑀瑄笑道:“没关系的,这几天都要与齐伦王议事,只怕会回来的很晚,白天也是没空陪你,你要是觉得无聊,我让子午陪你出去逛逛。”
“过来的这一路上非常热闹,我正有意要四处看看,不过我一人便可,无需子午陪着。”
“好……”亲吻着她的头顶,只要她开心,怎样都好。“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可是按时吃药了?”
“当然,你做的药丸全都吃光了。”
“有没有受伤?”
“都不严重的。”还是如以往那般的不在意。
“你呀……”瑹瑀瑄无奈的笑着,见床已经铺好,挥退了下人,将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
“你是要走了?”
“现在不走,睡吧。”侧身躺在她的身旁。
“真舒服……”林蝶衣窝在他的臂弯里,满意的闭上眼睛,没多久就睡着了。
瑹瑀瑄含笑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却听得子午在外面说道:“主母派人请主人回去。”
“知道了。”亲吻着她的额头鼻尖,过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林蝶衣推开门,见正殿的门大开着,向一旁伺候的丫鬟问道:“他这么早就走了?”
“国主一向都是在御书房内休息,不会因为来了什么人而改变。”
林蝶衣听她语气不善,转过头看她,是伺候瑹瑀瑄的六名婢女中的一个,却是不知道名字。换了男装走出宫门,正是子午在门口当值。
“林小姐,主人深夜办完公事,知道你还在睡着,才决定在御书房内歇息的。”
林蝶衣笑道:“我知道的,你不必替他解释。你对他如此忠心,可是因为知道自己打不过他?”
子午脸上一红:“那是年幼无知之言,子午对主人不敢有半点冒犯。”
“开玩笑的……是他让你守在这里的?”
“主人让子午听候姑娘吩咐。”
“我不用你,你还是去守着他吧。我要出宫去逛逛,告诉他无需担心。”
“是。”
林蝶衣在大街上悠闲的逛着,正在四处张望,突见前面有几个衣着华丽的人,似乎被偷儿给盯上了。
那几人两女一男,还带着四个孩子,似乎也是才进城的,一付好奇的样子,孩子们左瞧右看,两个女子说笑着,男子则是随从模样。
三个偷儿也假装看景,不紧不慢的在他们后面跟着。
林蝶衣一路悄悄尾随,见那几人越走越偏,心道只怕从偷要变成抢了。
果然,三个人见周围没了人迹,突然快步上前,两人直奔走在最后的男人,第三个人一手一个拽住了两个女人的胳膊。不曾想两个男孩子很是勇敢,冲上去对着男人拳打脚踢。那个随从也是会些功夫,把其中一人打倒在地,可挣开另一个人却是有些困难。
林蝶衣上前掰断了躺在地上那人的手指,对其他人大喝道:“不要让他们叫来同伴。”
随从会意紧紧的攥住与自己纠缠在一起的人的手指,那两个孩子力气小,止不住坏人,其中一个相貌俊美的男孩儿竟然张嘴咬住了坏人的手,任凭自己被打就是不松口。
林蝶衣帮着随从制服第二名小偷后,一掌打晕了第三个人,拍了拍孩子的肩膀说:“松开吧……”
那个孩子衣服都破了,身上也有些青紫,嘴边还沾着血。
“拾予,你受伤了?”穿着绿衫的女孩一脸担忧的要为他擦去血迹,却被他后退一步躲开了。
“别碰,都是坏人的血,太脏了。”
一位妇人上前看了看他的伤势,确定没有大碍后,向林蝶衣施礼道谢。
林蝶衣淡淡一笑算是回礼,向偷儿问道:“你们的老窝可就在附近?”见没人回答,一脚踩在了那人被掰断的手指上,疼的他嗷嗷叫,“说不说?”
“说……我说……就在前面不远的一处庙里。”
“带我去。”林蝶衣解下他们的腰带,将三人绑在一起,向那几人说道,“我去找他们的老窝,你们快回去吧,以后不要再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了。”谁知小姑娘却是跃跃欲试的要跟着一起去,见大人没有阻止的意思,也就同意了。
走了没多远,确实看见前面有一座庙,林蝶衣拉着三个人躲在大树后面:“里面有多少人?”
“七八个吧。”
“叫他们都出来,就说抓到大鱼了。”
那人嚷了几句,几个人陆续从庙里走了出来,看着收获颇丰,一个个没有任何戒心的向他们走过来。
林蝶衣把三个人交到随从手里,径直迎了过去,不出十招就将他们全部制服。
“真厉害……”小姑娘拍手叫好。
随从不等吩咐,依样用腰带将几人绑在一起,林蝶衣带着他们去了官府,竟还领了五百个铜钱的赏。
另一个穿粉色衣服的女孩子看着她喜滋滋的拿着铜钱,不以为然的说:“才给这么少……”
“小姑娘,五百个铜钱可是够普通人家生活很久呢。”
站在她旁边的叫拾予的孩子突然说:“你是个女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没有喉结。”
“居然这么快就被你识破了,你叫什么名字?”
“蝶拾予。”
“我叫林蝶衣。”
绿衫小姑娘说:“我叫玉蝶舞,我和你的名字里都有个蝶字。”
林蝶衣笑道:“我们还是挺有缘的,这赏银也有你们的功劳,我请你们去喝茶。”
玉蝶舞祈求的望着自己的母亲,蝶翩翩笑答:“恭敬不如从命,先行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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