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御书房,子午单膝跪地:“子午保护林小姐不利,请国主责罚。”
迦兰王却说道:“快起来,你已经做得很好……紫檀,带他下去沐浴更衣,再准备饭食……来人,传太医。”
“国主,林小姐早已看好地形才跳下的,我们被挂在树上,可是树枝负担不了两个人的重量,她便主动跳入水中,随着水流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好了,已经等了这么久,不在于这一时,只有太医确定你无事,本王才能安心。”又对世子说道,“多谢世子将本王的侍卫送回。”
世子却满不在乎的说道:“你怎么对一个侍卫也如此紧张?难道你手下没人了不成?”
迦兰王只是一笑:“此次世子有功,想要什么奖赏?”
“本世子要回家乡去。”
“在都城住的不习惯吗?世子的日子应该过得很是惬意才对。”都城里的所有青楼楚馆,都知道都城内住着一位挥金如土的康王世子。
世子也不隐瞒,直言道:“这里的女人确实比家乡强的多,但是主母隔三差五就将我宣进来训示一番,实在没有家乡自在。”
“康王也想回转吗?”
“父亲身体已经不如从前,都城气候温暖,应是更适合他。本世子想一人回家乡,请国主代为照顾父亲。”
“只要康王和主母同意,本王自是不会阻拦。”
世子欣喜的说道:“谢过国主,本世子立即回去收拾东西。”
等他离开后,杨观墨说道:“国主可要派人跟着世子?”
“他对权利没有**,只要供给他银钱,他并不会生出邪念。等世子走后,多派些人去伺候康王。”
楚风道:“小衣衣水性甚好,应是平安逃离。”
瑹瑀瑄叹气道:“希望如此。”
太医进来禀道:“子午身上的都是皮外伤,并无大碍,只要补充营养多加休息,不日即可恢复。”
“知道了,”对站在太医身后的子午说道,“太医的话你都听到了,还不下去休息?”
“国主,不找到林小姐,子午寝食难安。”
挥退了太医问道:“整件事可是安如指使?”
子午摇头道:“蒙面人的首领肯定是闵原没错,但他却只是让林小姐离开,没想要杀她。林小姐提过蒙面人中混有会操纵之术的图蒙人,也提出是主母不想让她活着,刺伤林小姐的人,有可能是紫衫。”
瑹瑀瑄紧锁着眉头,知道母亲不喜欢蝶衣,却是不知道已经恨到了如此地步。
紫檀见主人为难,对子午说:“走吧,今天好好休息,明天一起去寻找。”
楚风道:“我们也走了……”
瑹瑀瑄说道:“宫中有许多闲置院落,两位若是不嫌弃,就找个喜欢的院子住下吧。”
韩野答道:“好。”
七殿下问道:“本殿下要去见安如公主。”
瑹瑀瑄没有多想便同意了,大家全都离开,只留他一个人为了母亲的事情大伤脑筋。
七殿下进了惠明殿,喝退了下人,对着安如吼道:“你竟然骗本殿下说是迦兰王派人逼得林姐姐跳崖。”得到林蝶衣跳崖的消息,七殿下着实伤心了一阵,心心念念的全是要杀掉迦兰王替林蝶衣报仇。遇到正要赶往迦兰的韩野和楚风,便二话不说的跟来了。
“本宫可是没有欺骗七殿下,就是迦兰王逼的林蝶衣跳崖。”
“你还死咬着不承认,子午活着回来了,明明是迦兰王的母亲容不下林蝶衣。”
“七殿下自己也说了是迦兰王的母亲派的人,请问七殿下,迦兰王知道是自己母亲派的人杀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可是有所表示?是否去质问主母了?”安如知道迦兰王孝顺,料定他只会自己犯愁,而不会向母亲兴师问罪。
“没有。”
“敢问七殿下,若是你喜欢的人,皇后会不顾七殿下的感受而赶尽杀绝吗?就算皇后真这么做了,七殿下会一声不吭的听之任之吗?”
“这……”
“七殿下怎么还不明白,主母派人去杀林蝶衣,根本就是迦兰王授意的。”
“迦兰王对林姐姐用情至深,怎么会要杀她?”
“因为林蝶衣不喜欢待在宫里,迦兰王又不许她出宫,两人摩擦争吵不断,时间久了,自然也就生分了。迦兰王占有欲极强,不能接受林蝶衣要离开自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了她,这样就可以永远的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那他为何还要花这么大力气找她?”
“以免她没有死,反而真的借此机会离开迦兰。”
“如此说来,林姐姐现在岂不是很危险?”七殿下听她言之凿凿,便又信了她。
“那是当然,迦兰王已经向所有暗卫下了命令,看着林蝶衣,格杀勿论。”
“这可如何是好?不知道林姐姐在何处,该如何救她?”
“照目前的情况看,办法只有一个,杀了迦兰王,即可保住林蝶衣的性命。而她知道真相后,定会感谢七殿下的救命之恩,到时,七殿下就可抱得美人归了。”见七殿下没有迟疑就点了头,心中默念道,闵原,我一定为你报仇。
“可是本殿下没有带多少人马,不可能杀得了他。”
“不但不需要七殿下的兵马,甚至都不需要七殿下出面。若是被人知道中土皇子杀了迦兰国主,可是会引起两国征战甚至演变为多国混战。”
“那该如何是好?”转念一想,“子午说有图蒙人出现……你竟然私下和图蒙人有联系?”
安如得意的笑了笑:“操纵之术可不是随便一个图蒙人都知晓的,图蒙大王亲率自己的心腹精锐前来。迦兰王几乎把图蒙赶尽杀绝,他们可是要食骨吸血才能解恨。”
七殿下以为迦兰王当初力保夜无尘,是为了让他能回国掌权,因此对安如佩服不已。可是他那里知道,夜无尘虽然回了图蒙,却依然没有说动任何人相信他的说辞,更是要不回大王印信,跟着他来到迦兰的只是残存旧部。而他之所以前来,也是安如令他相信,自己可以凭此举重新树立威信,并且安如再三向他保证不会伤及人命。
“你有什么计划?”
“请七殿下稍安勿躁,本宫安排好一切之后,定会告知七殿下。”
子午不辞辛苦与暗卫们一同搜索,几天下来有些体力不支,脱下衣服检查身上的伤口,有些已经重又裂开。
“谁打了你?”看着他身上一条条的伤痕,紫檀着实是心疼,即使在他最调皮不肯练功的时候,也只是罚他蹲马步。虽然总是拿“是不是皮痒”吓唬他,却是从来没有真正动手过。
“师父,徒儿这次可真是没有贪玩不回。当时看着林小姐被河水冲走,心中一急也跳了下去,河水没过头顶后才想起来我根本不会水。呛了几口水之后便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却是被绑在一辆马车上,身边全是与我一样被绑住的人,原来是人牙子救了我。我看他们离都城越来越远,几次想逃跑,却是都没有成功,每次被抓住就是一顿打。只要遇到想买人的大户,我就装疯卖傻,他们见我不能脱手,自然是不高兴,可又觉得养了我这些日子,若是放了我就浪费了银子,少不了又要打我。好在他们的活动范围就是都城附近,等他们再进城时,碰巧康王府里需要人,我就极力表现,终于被卖进了康王府,也终于又能再见到国主和师父。”
“你可认得出那些人?”竟敢对心爱的徒弟下这么重的手,绝对不能轻饶。
“他们对我有救命之恩,这些伤口就当是还他们的,以后两不相欠。”
紫檀见他想的明白,也就不再计较:“过来坐下,我给你上药。”
子午背着身子坐下:“师父,万一我这次没能活着回来,你是不是会后悔当初不应该对我管教那么严格?”
“我只会后悔没再严厉些,等伤养好后学习凫水。”
子午苦着一张脸说:“我不想学。”
“不想学也要学,这是让你保命的。”
子午撇了撇嘴,却很快又高兴起来:“师父是怕我下次没这么好命,会被淹死。”
“闭嘴,就你话多。”
子午不再说话,只是嘿嘿的笑个不停。从记事起便缺少亲人的疼爱,被硬抓了学武,以为会被折磨死,却拜了集父亲和兄长于一身的人做师父,给了他不敢想象的关爱与温暖。每每思及此处,便会笑的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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