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贵客的仪仗进入宫门之后,另有软轿接了长公主和林蝶衣去了后宫。
“母后……”虽是夫妻恩爱,但终究是思念亲人,长公主一见着母亲就落了泪。
“珠儿莫哭,快些过来……”皇后也是红了眼眶,拉着长公主坐于身侧,问了又问,完全忽略了林蝶衣。
林蝶衣坐在椅上,笑看她们母女情深,心中不但想念母亲,更是想念将军府与庄子里的众人。
“母后……”太子步入殿中行礼道,“母后虽是想念皇妹,但也不能怠慢了贵客。”
皇后擦了擦眼角:“怠慢了林小姐……”
林蝶衣笑说:“没有怠慢,看着你们,我也是高兴的。”
皇后端正了姿态,开口道:“安如所做之事已经听太子讲过了,她确是可恶至极,平白的辜负了皇上与迦兰王对她的信任。中土与迦兰永结友好,于国于民都是百利而无一害。而自古以来,和亲都是巩固友谊最好的办法,迦兰王多次请求索回王妃诏书,但思及两国关系,皇上并未应允。林小姐也是识大体之人,还需劝一劝迦兰王,应以国事为重。”
林蝶衣说:“他的事我从来不过问,能不能要回诏书,与我无干。”
她所说的确是实情,皇后却以为这是她的推诿之词,没有办法的看向太子。
太子知道自己开口也是无用,给长公主使了个眼色,长公主却是摇了摇头。
见场面冷了下来,太子只得说:“御花园内风景正好,两位可去观赏一番。
迦兰王与璘儿随着仪仗前行,中土皇帝与众大臣已经等候在朝堂之上,璘儿年纪虽小,见礼时却是有板有眼。
皇帝点头笑道:“小小年纪便有如此风范,以后必成大气。”
迦兰王只是一笑,却没有答话。
接下来便是一番唇枪舌剑,在双方都有所让步的情况下,中土终于答应了大部分条件,但只有一样却是死不同意,那便是归还王妃的册封诏书。
皇帝见僵持不下,便决定换个办法:“现在正是金秋,中土最好的天气,御花园里的景色美不胜收,请迦兰王随意观赏,等接风宴过后再细谈。”
一行人向后面走去,太子大步迎面走来:“本太子未能去迎迦兰王入城,还望迦兰王见谅。”
“太子殿下客气。”
“皇妹已经与林小姐在御花园等候了。”
“既如此本王先行一步。”
在他走远后,皇帝向太子说道:“朕要试试你的办法,可找到合适人选?”
“宫中与林蝶衣交好的,第一便是皇妹,但她坚持在涉及两国利益时保持中立。”
“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儿臣已经知会了所有朝臣,让他们务必要将妻女全部带来,女眷已经全候在御花园里了,以期能有同林蝶衣说得上话的。”
“早知如此,当初真是应该让老七收了林蝶衣。”硬扣着册封诏书不还,便是要再找机会向迦兰王身边安插中土的枕边人。
“老七说安如是信心满满,谁知却是弄巧成拙……糟了,安如在御花园。”
“她怎么会在宫里?不是让王爷将她领回府去训诫吗?”
“安如对太后哭诉自己是如何想念故土,太后因王爷对父皇有恩,便准许安如暂时住在宫中,更是允许她在御花园逛上一个时辰,太后也是不知道父皇这么早就让迦兰王进了御花园。”
“快些派人盯着,要是林蝶衣在这里出了事,那便什么都没得谈了。”
“是,儿臣立刻去安排。”
“安如公主,你可是输了?”长公主挺着六个月大的肚子站到了安如面前。
“本宫却是输了,长公主有何事吩咐?”
“只希望你可以安分些。”
安如一笑,往别处去了。
林蝶衣好奇道:“你们打了赌?”
“安如认定男儿薄情,她必定能坐稳王妃之位,我便和她打了赌,输了的人要为对方做一件事。”
远处的几个女子聚在一起偷偷的议论着:“那人就是林蝶衣?”
“应该就是她了,看她旁边站着的银发的孩子。”
“迦兰王怎么会喜欢如此难看的女人?”
“谁知道迦兰王背地里藏了多少美女,她大概就是个幌子。”
这几位太子侧妃讥笑了一阵之后,摆出一副端庄的样子,先后走过去向长公主请安,假意不知林蝶衣是何人,对她一顿吹捧。可是林蝶衣却只是淡笑不语,几人说了一阵见她完全不回应,只得毫无办法的离开。
明氏鄙夷的看着她们几个:“就凭这些无关痛痒的话就能跟她交上朋友,太子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扭着身子向璘儿走了过去,“请问你是哪家的公子?”
“迦兰王子,你是谁?”
“原来是王子,怪不得臣妾大老远的就看着你如此与众不同。臣妾是太子侧妃,见过王子。”
璘儿拽了拽自己的头发问:“你是觉得本王子的头发不一样?”
“王子自然是有过人之处。不过臣妾看的可不是这个,御花园中如此多的王公贵族,能有这么大只宠物的,只有王子一人。”
“它可不是宠物。”林蝶衣走过来说道。
“是臣妾说错了,不过这么大一条狗……臣妾知道了,是王子的护卫。”
璘儿摇头说道:“它不是狗,叫小兔子,它是一只狼。”
明氏倒吸一口冷气,摆出一副崇拜的样子说:“狼?王子可真厉害,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跟狼一起玩耍。”
林蝶衣有些受不了她夸张的表情:“它虽说是狼,但是很温顺。”
站在一旁的丁曼看见太子往这边过来,知道若是站在这里而不去与林蝶衣说话,肯定又会被责备,便也勉强的走了过去。
林蝶衣看见丁曼表情不悦的向自己走来,以为她是因为弟弟的死因来向自己讨说法的,不愿与她发生争执,又对与明氏的谈话感到厌烦,向她说道:“抱歉,我有些累了。”
“夫人累了?臣妾扶夫人过去休息。”
“不必劳烦了……”
“怎么会劳烦?这是臣妾的荣幸。”说着便伸手去抓她的胳膊。
林蝶衣没了武功,更是忌惮被陌生人触碰,拂开她的手推后了两步:“真的不用麻烦了。”
“夫人不用见外,臣妾……”
“怎么了?”迦兰王扶住林蝶衣的身子,皱着眉问道。
“我只是有些累了,”对明氏道了谢,拉着瑹瑀瑄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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