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楼的管事见老鸨被打了,吓得脸色苍白躲在二人合抱的木柱子后面不敢露头,他悄悄地在一个小厮的耳边嘀咕了几句,那小厮便慌张的从后门跑出去了。
李文本想抓那老鸨问一下情况,却见那老鸨尖叫了几声后痛晕了过去,他眼睛滴溜溜一转就看见了木柱子后面的管事。
管事吓得一个激灵,转身就跑。
“薛昌兄抓住他。”李文一指管事,薛昌立刻会意,行动间如大步流星,几步便到了那管事后面一只手便把那逃跑的管事给提了起来。
管事尖叫出声,手舞足蹈。
薛昌大喝一声:“闭嘴!”
李文与薛玉两人来到了管事面前。
管事额头冒出冷汗,不敢吭声了,但是一双眼睛却企求的望着两人,渴望他们能够放过自己。
李文示意薛昌放下他,薛昌放下他以后,管事吓得浑身发抖却不敢逃跑了。
“带我们去花姐的房间。”李文喝道。
管事不敢违抗,点了点头在前面带路。
如意楼共有三层,花姐的房间在二楼丁字区从左往右数第三间,门口挂着一个“丁区三号房”的牌子。
门被上了锁。
“开门!”李文喝道。
“我没...没有钥匙。”管事颤抖的说道。
“没钥匙?”李文冷笑一声,一把抓住管事的右手,体内真气流转运于手掌之上,拿着管事的右手当作石头一般的砸向了门锁。
管事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嘎嘣”一下掌骨断裂,门锁掉落,这才反应过来,杀猪般的尖叫声从他的嘴中喊出,他额头的冷汗如雨水般落下,嘴里面不停的喊着疼,泪水顺着眼睛冒了出来,鼻涕眼泪流了满脸。
薛昌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满道:“李文兄这只是一个跑腿的,下手有些重了。”
李文拽着管事进了屋内一把松开道:“像这样的人,没有一个手上是干净的。”
管事瘫软在地握着骨折的手掌嚎叫着。
薛昌皱了皱眉还想说话,却被薛玉的眼神给制止了。
屋内是桃红色的主调,桃红色的桌子,桃红色的账曼,桃红色的地毯,桃红色的梳妆台,窗子被关上了有些阴暗,配上桃红色的主调显得有些压抑。
屋内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没有了一点凶案的痕迹。
事情变得有些棘手了。
李文一把抓住了管事的衣领,刚要说话,那管事吓得求饶道:“少侠我知道凶手是谁?饶命啊,我当时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才拿了钱的,我没有杀花姐啊。”
三个人神情都是一震,李文原本还想盘问一下看看能不能根据管事的话找到什么线索,却没有想到这管事居然知道是谁是凶手?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薛家兄妹佩服的望着李文。
薛昌歉意道:“对不起李兄,没有想到你已经看出来这个管事有问题了,刚刚多有得罪了。”
薛玉如水的双眸则发出了异样的光芒。
李文尴尬的笑了笑,心里面却乐翻了,真是阴差阳错啊,这个支线任务他原本以为会很难,毕竟是有前车之鉴的可却没有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到底怎么回事?”李文质问道。
管事实在是怕了李文这个凶人,赶紧如倒珠子似的全盘说出。
原来以前有一个男人叫做云伯中,那天心情不好就来如意楼喝酒正好是花姐招待的他,那男的是个愣头青以为遇见了真爱,三天两头的就往花姐这里跑,每次出手都很大方,花姐自然极尽温柔,却没有想到那个男的也是**熏心,为了花姐把父母的棺材本都给偷出来了,不光如此,还把妻子给休了,父亲气的投河,母亲气得上吊,他也全然不顾,一心只想把花姐娶回家。
可戏子无义,云伯中把钱花完以后,花姐就再也不见他了,云伯中心灰意冷之下便有了杀念,那天找到了管事说想见花姐最后一面,管事自然不愿意招待穷鬼,可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钱塞给了管事,管事一喜便答应了。
因为那天是深夜,如意楼人比较少,云伯中来的又隐秘除了管事谁也不知道,等云伯中出来的时候,神色如常,怀里面也不知道揣着什么东西,管事也就没有多想,第二天有侍女去伺候,叫不响门,就直接推门进去了,花姐躺在床上没有吭声,侍女以为花姐还在睡觉也就没有打扰把饭放在桌子上面也就走了。
直到第三天众人觉得不对,才发现花姐已经死了。
管事因为收了钱害怕受到牵连,一直没敢说。
“他现在住在哪里?”李文喝问道,县门被封死了,他逃不出去应该还在住处,他要趁着另外几个人没有察觉之前赶紧去把那男人缉拿归案,好完成支线任务。
“内平街翔安胡同最深的一户就是他家。”管事话音刚落,从靠近街道的窗外闪进三点寒光冲着薛昌、薛玉和李文打来。
“小心!”薛玉娇喝一声赶紧躲开,薛昌反应也不慢向旁边急退了一步,李文松开管事打了一个滚。
“叮!叮!叮!”三把飞刀钉在了地面、桌面和梳妆台上。
“是谁?”李文怒吼了一声,上前推开了窗子,远处瓦片之上有一道黑影几个起落就消失了踪迹。
双环刀!是他!
李文在那黑影腰间看见了一把双环刀,瞬间便猜到了这偷袭之人是谁。
回头一看,那管事额头之上正插着一把飞刀死得不能再死了。
李文的脸像锅底一般黑,没有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管事是他们三个人带上来的,整个如意楼的人都见到了,现在若是不赶紧追上去把那双环刀抓住,怕是要被通缉,最主要的是那支线任务眼见就要完成了,怎么也不能让人在半路给破坏了!
李文也没有学过轻功,他双眉紧皱心里面急得像是热锅上面的蚂蚁,随后他想到了一个办法,把真气汇入了脚底顿觉整个人轻便了许多。
“我先行一步!”李文不敢再等,轻轻一蹬人如免子一般窜出了窗子落到了外面的灰色瓦片上,双腿发力,如一阵风般的跑了起来,向着内平街翔安胡同的方向直奔而去,他奔跑间用尽全力,脚下瓦片碎裂发出嘎嘣的连续声响,几步就跑下了屋顶落到了街道上,然后找到那可以借力的点,或用手抓着、或用脚踩着,只一个用力就又上了另一处屋顶,弄得路人惊慌失措,屋内喝骂不止,可他已经顾忌不了这么多了。
他在内平街呆过一段时间,对那里的地形非常熟悉,因为着急他连一点弯都没有绕。
薛昌与薛玉目瞪口呆的看着李文笨拙生硬的步伐,却笑不出来,因为李文的动作虽然笨拙生硬但是速度却并不慢,两人怕李文出事赶紧跟了上去,他们学过轻功身法,一个如猎豹一般奔放迅捷,一个如柳絮一般轻柔优美。
不过他们却不敢如李文这般肆无忌惮,绕了不少的弯路。
内平街翔安胡同。
李文奔跑在屋顶的灰色瓦片上面,他心急火燎生怕那双环刀抢先一步,他抬头望去最深的一户院子里面正有一位灰衣男子在炉边烧火做饭,李文大喜几个起落就到了院子里面。
那男子听到响动扭过身子,李文问道:“你是云伯中吧?”
“恩。”男子本能的回答了一声随后怒道,“你是谁?怎么敢闯我家院子?”
李文冷笑一声,也不答话,眼睛快速的在院子中扫视了一圈,院内就一座房子正堂是父母双亲的灵堂,旁边的卧室里面就一张简陋的木床,一眼就可望穿,见屋内再无别人,心中确信这人就是那云伯中。
他一个箭步向前在云伯中恐惧的眼神中击中了他的后脖颈,云伯中身子软倒昏迷了过去,李文一把抗在肩膀上面,身子微沉,体内真气流动速度加快,动作迅捷的跳出了院落,凭借着记忆,开始行走在人少偏僻的小道之上。
他嘴角露出了笑意,一步快步步快,他在这里这么多天对这里面的地形非常的熟悉,有着莫大的优势,只要他小心一点完成支线任务不是问题。
自从他发现这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世界以后,他就有一种深深的恐惧感,那是对未知的恐怖,只有不断的提升了实力以后行走在这片未知的世界里面他才能有一种安心的感觉,支线任务的奖励是货真价实可以提升实力的,那是他目前最需要的东西了。
他左拐右晃在复杂多变的小路里面行如流水,看着前方的主路他稍微松一口气,只要走出这条小路就算出了内平街来到当盐街了,那距离衙门也就不远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前方出现了一个手拿龙头杖的光头和尚。
这光头和尚穿了一身和尚服,左手佛珠,右手龙头杖,光亮的头顶上面点了八颗志,看着极为不协调。
“阿弥陀佛!施主大量,请放他一条生路吧!”光头和尚说话客客气气,一脸笑意,配和他那副胖肚子看起来有些像弥勒佛。
李文从和尚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心底一沉,他的全身紧崩起来,做好了防御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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