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下乌嫣呼吸声平稳,拈花听到暗语,缓缓起身,媚眼拢起,翻身摸着一厚实的外裳伸手穿上,下榻撇了睡梦中的少女一眼,直接开门出屋。
想睡睡不着,今夜眠浅,乌嫣猛然睁眼,眼珠子提溜一转,暗想,这拈花美人儿半夜是私会情郎还是怎么滴,应该偷偷摸摸,关门就不能轻点声。
既然睡不着,她探手捞出枕头下的桃木剑,决定找人唠唠嗑,长披肩,勾腿半坐起身,杏仁眼张望黑乎乎的闺房,怎么没瞧见他?
掌心从剑柄自己的灵根处滑过,贴着灵根还是没感受到闺房内结界的存在,她眼角眯起,寻思这一个个都忙,那具白骨架子深更半夜能去哪鬼混!没一个靠谱的。
拈花坊外的马车满档着货物,一辆紧接着一辆的走,马蹄声不断,总算消停。乌嫣挠挠头,放回木剑,侧着身子终于可以好好睡觉。
旭日升,只进不出的宛水城都知道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等人走了,这城就恢复正常了。
拈花坊外面全是捕快,里面各各厢房的门在太阳升起后一一敞开。
乌嫣窝在床榻下,却蜷缩着身子,整个头闷在被子里。
“全都起了,你还不醒?”妆容格外精致的拈花,甩着绣花长袖,进屋就打开所有窗子。
“醒了啦,我这就醒啦。”嘿呦,这拈花可一夜没回呀,从被子里传出闷闷声,乌嫣嘴上回答的利落,四肢压根不动,完全没有要起床的意思。
“昨个老板老板叫的好听,你,就这样给我干活的?”看着地上这丘陵似鼓起的小包,睡姿也太难看了,与拈花一同进屋的还有掌柜的闲染,一群权贵可都等着他家小小驱鬼师再出,想到三百两黄金,闲染才忍住踹人的脚。弯腰,伸手,准备扯被,听拈花说了,穿着外袍睡觉,不用避讳。
双膝贴地,乌嫣两手一撑,哗啦甩开被子,她这下真的醒了好不好。
“你”闲染忍怒,后退三步,捂着鼻子,湿哒哒的液体立刻从鼻子流下。
“掌柜的,您看到多刺激的画面需要流鼻血啊!”乌嫣挠着满头乱,笑看闲染一鼻子血迹,可不能让这货接触自己枕头下的桃木剑。
“闭嘴,还不是被你的手打的,力气大就给我主意点!”闲染咬牙,要不是因为钱,直接将人扔出窗外拿血擦地。
拈花瞪着乌嫣,立刻从袖子内掏出手帕,还好没把她家老板引以为傲的挺拔鼻梁给拍歪了,“还不赶紧给掌柜的道歉!”拈花眼神示意乌嫣,别睡醒就找事,都是靠着老板赚钱的好不好。
“掌柜的,小人对不起您,小人道歉行了吧。”乌嫣习惯性敷衍,想想打工的这态度可不端正,立刻双手吧啦开脸上的乱,上前准备服侍掌柜的擦鼻血。
“别,我可承受不起,你赶紧换上裙子,洗漱洗漱立刻出!全等你一人!”闲染制止乌嫣靠近,他不对,他就不该主动送上门。
“裙子?”乌嫣正低头重新系着腰带的手停住,以为自己听错,她这次驱鬼怎么还有着装要求?
拈花处理了血迹手帕,转身拾起偌大的木盘放在乌嫣面前的被子上,打开盒子的木盖子,里面可是连夜赶制出的花笼裙。
“掌柜的,商量一下呗,能不能不穿,穿这不结实的料子,我驱鬼可不方便呀?又不是喝茶聊天,驱鬼怎么滴都算体力活!”乌嫣一把抓起淡粉色的长裙撑开仔细一瞧,眉宇本挤在一起的褶皱更深,上上下下,她嫌弃的瞧,认真的瞅。
嚯!这娘气的粉色颜色正,可这单薄近乎透明的料子,此次驱鬼的地方,民风尺度有点大呀,还有这裙子比两个自己还要长,走两步别说鬼没瞧见,她绝对提前被自己拐脚绊死,成为鬼。
什么一千两黄金的驱鬼案,就这裙子单薄的程度,穿和没穿一样,她这前平后平的小身板,鬼看拈花也不看自己呀!
拈花瞧乌嫣的样子,只能望着掌柜的摇摇头。
闲染见乌嫣很认真的嫌弃,抿着唇,凤眼不可思议的望着算亭亭玉立已经一十六岁的少女,单手勾起本装饰用的单丝罗说道,“你不会以为裙子就是这块纱吧。披肩,这只是穿好裙子,勾在手臂上装饰的披肩。”怎么一点概念都没有,女孩也是女的呀。
“嗯?”乌嫣被这一通数落却没回嘴,眨巴杏仁眼,只见拈花接着打开盒子下方第二层,举起里面的窄腰衫裙,裙子还是淡粉,珍珠白领边用金丝勾勒花纹,料子厚实,做工考究,长度与自己的身高正好,能够正常穿出门,她误会了!
“小人就是穷人,又没见过市面,以为裙子就是一件,哪知道这是装饰品!”乌嫣见拈花又连着打开两层木盒,露出一双绣工精美的鞋,还有一排名贵而晃眼的饰,她就出去驱个鬼,不用这样折腾她吧,少说几斤重的头饰,戴在她这小脑袋瓜上,头该断掉多少!那还怎么驱鬼?
“收起你这穷酸样,真以为一千两酬金的单子能简单?拈花你帮着收拾,就她没常识的样,瞎穿只会出门丢我的脸。”闲染将单丝罗仍在乌嫣脸上,一边叹气,一边摇头走出屋,雇主的要求他又不能拒绝,但让乌嫣装世家大小姐,雇主琴廖不了解乌嫣?
还是对方师兄呢,乌嫣?大小姐!呵,还是世家含着金勺子出生的大小姐,怎么可能!不是笑话是什么!
紧闭大门,乌嫣嘟嘴望着拈花美人儿,别这么麻烦行不行。
“赶紧洗漱过来换衣,真以为掌柜的没脾气,你要接不到这笔一千两黄金的单子,掌柜的可是要钱不要人!”拈花边警告,一边推着乌嫣进洗簌屋,让乌嫣装世家大小姐,真是想得出来,怎么可能!
拈花的闺房乒乒乓乓各种乱响,继而传出乌嫣歇斯底里的咆哮,与拈花美人儿即将崩溃泼妇边缘恨铁不成钢的咒骂。
楼下拈花坊大厅,没桌子,离着远远分四角对坐的权贵们,听着楼上的吵闹,都低敛着眼眸,一言不静等。
该走的人,如九门总督琴子祁,以宓家大小姐坚持要与乌嫣姐姐告别的理由,没走!
等着驱鬼师谈驱鬼单子的琴廖,拥有最合理的理由,等待。
驱鬼就是为了抽成,掌柜闲染生怕乌嫣把那些个真金白银买回来的饰饰给毁了,大清早的,还没赚钱就花钱,亏得他肉疼。
思索一宿解释理由的闫诀,挺直的背等待,他想了很多。
自己黑脸易容乌嫣没反应,这张倾城的脸和修为,乌嫣其实也没反应。昨天烧菜是还人情,一切无恙,怎么知道自己伪装了那停尸房的秃顶仵作,就态度立变?
那秃顶仵作,又丑,有老,又邋遢,穷就不说了,他不断回忆,就是想不通,乌嫣怎么就对那摸死人的仵作态度与众不同,说白了,接触乌嫣的仵作从头到尾,都是自己,是他自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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