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专心思考,大堂突然一声高喝将顾渊的心绪拉了回来。
“花魁上了——”
顾渊与楚江遥对视一懵,这才明白过来,忙出了房间倚在三楼的栏杆上朝下望。
众人几乎全部挤在大堂,小一部分也有在二楼的走廊,三楼除了些店里的人,只有顾渊二人朝下张望。
只见众人簇拥下,一女子一身红衫,内里有束胸上衣,下有宽腿裤子,露着柔曼的腰肢,戴着面纱,缓缓的走上舞台,一头长发随风飘逸,一双醉人的眼睛盈盈剪水,脚步轻盈,倒不像是练舞的,似练轻功的。
这女人步伐轻缓,步步生娇,光看身材已经陶醉,只是不知面纱下的脸如何。
刚刚走上舞台,台下男人们的叫声就没断绝过,花魁站在舞台中央高高的昂起了头,待乐师开始演奏,花魁便和歌而舞,舞步翩迁,身影轻俏,一扭一摆一蹲一站,都像是将那双玲珑小脚踩在心尖上做舞,实在犹如神女下凡,与无衣相比毫不逊色。
只是一个清冷冰雪,一个热烈活泼,极为相反。
倒是叫顾渊一时想起史书上说的赵飞燕,能做冰上舞,想来这又是一届赵飞燕式人物。
“若是带回忆江南,生意准爆火。”楚江遥将扇子轻敲掌心,望着花魁倒是也不说喜欢,只是由衷赞美。
顾渊自然知道这样的姑娘带回去又是一大台柱子,但越是这么出色的角,越是难请,自己哪有什么资本请的动人家。
“所以啊,我们晚了一步,马上就要竞价了,还以为可以偷偷递给名帖,先夺过来。”楚江遥轻一叹气,表示惋惜。
“现在想想,即便是先见到又如何,人家是看钱的,没钱照样不会跟我们走。”顾渊将胳膊肘搭在栏杆上咬了咬嘴唇。
“钱都不是问题,我欲本来是先接近她,给出一万两的高价雇佣几日,先发制人,然忙了一遭,白白费功夫。”楚江遥展扇,背靠栏杆闭目。
顾渊见楚江遥有丧气,轻轻笑着安慰“谢了,其实不必,即便没有她,还有无衣,即便不能有圣上前来,我们发财的路子多了,不拘这一小件。”
“你看的开就好。”楚江遥扇子一合,对着顾渊轻语“既然来都来了,那就寻个好位置看他们竞价吧,索性看看这群二傻子是如何花钱如流水的。”
“好也~”
“走着。”
二人先是找兔爷寻了身干净的衣裳换上普通装束,又在栏杆旁寻了个小桌子,坐下来点了小菜美酒,一边坐等众人竞价纷争,一边坐看白戏,也不虚此行。
果不其然,二人刚刚坐稳,台下的美人一舞跳完,站在台上等待老鸨上台。
老鸨快走两步上了台,站在花魁身侧开始直言不讳。
“诸位老爷今日齐聚红潇湘,小的不是不知道缘由,只因圣上不久起驾扬州,此刻正要寻个合适的地方作为临时行宫,但红潇湘是有辱圣上的地界,固然不能来此,所以大家都将眼睛盯在了咱们花魁的身上,想请其出去几天。若是原本只一家需要,小的也不含糊,即使将花魁借出去也无妨,但是……”
“要起价。”顾渊对着楚江遥一笑,楚江遥端酒,二人竖耳朵听。
“但是,诸位爷都要,小的就不能不将价钱规定个明细出来。”老鸨扯着嗓子大声道。
三楼的顾渊二人一笑,双双碰杯齐道“下贱~”
“别说了!”
还不待老鸨继续,马上见有商家大手一伸,喊了一句“借三天,一千两!”
顿时惹来哄堂大笑。老鸨更会看人下菜碟,对着那没名没姓的商户就是一顿冷嘲热讽“一千两?爷您右转不送!”
马上又有人跟价,两千三千的,始终也提不到老鸨满意的G点,正人群争吵不下的时候,二楼传来一声大喝“五千两。”
众人都朝着二楼看去,竟是章起南缓缓起身,端着酒杯走到栏杆前大笑“我章起南在的地方,能叫你们开的出价来,我章某做的很失败啊……”
众人见章起南开了价,纷纷不再叫价,垂头丧气的一跺脚,纷纷坐了下来。
老鸨子兴奋的对着章起南讪笑拍马屁,又不忘冲着四面八方的喊“还有没有抬价的老爷?没有的话可就这么定了?”
“再喊一次,有没有抬价的老爷?”
“六千两。”此刻,坐在章起南身后的娄善广缓缓起身,拄着拐杖走上前来。
章起南一回身,嘿嘿一笑“娄老爷可真大方啊。”
“物值,便是钱多少都值得。”娄善广冲着楼下的花魁笑。
“那好,既然娄老爷想玩,那章某陪陪!”章起南拽了拽袖子,露出胳膊,将双手扶在栏杆上冲着老鸨再次抬价“七千两!”
老鸨还来不及兴奋,那边娄善广再次抬价“八千两。”
章起南岂是善罢甘休之人,马上跟上“九千!”
“一万两!”
大堂众人纷纷惊呼,不得不佩服娄善广与章起南的家底实在太厚,实在叫人羡慕嫉妒。
“一万一!”章起南再次喊价,叫老鸨一激动,一夹腿,差点**。
娄善广拄拐的手微微颤抖,他是个抠人,别说自己刚刚又被抢了三万两,一时间损失出去这么多,自然肉疼,于是站在栏杆前踌躇了良久,冷哼了一声,坐回了座位,不再竞价。
而无疑,若是再无人竞价,章起南就是赢家,即便再有人竞价,结局也是大局已定。
章起南是个糙人,不赢不爽,最后怎么也得是他得手,这也是罗祥云今晚没来的缘故,他知晓章起南的性子,不谓小事结梁子,索性不争这一遭,就让给他了。
“我出一万五千两。”
然而三楼的魏景盛并不买账,年纪只有二十五六岁的他,自来年轻气盛,又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遇见对手自然不肯败下阵来,于是走出房间,也就地竞价。
众人惶惶抬头找寻一万五千两的人影,一看竟是魏景盛,这感觉直接燃场,江南三大家族硬壳硬撒钱竞争,这感觉就像RNG对战IG,而顾渊比王校长吃热狗还要悠哉,毕竟事不关己,权且看个热闹。
章起南一抬头见三楼走下来的是魏景盛,才知竟是起航船业的魏大公子,于是更来了兴致,挑眉忘了眼魏景盛,没怎么看在眼里。
“一万六。”章起南跟价道。
“一万七。”魏景盛走下台阶,边走边不急不缓道。
“一万八。”
“一万九。”
“两万。”最后,二人异口同声。
二人针锋相对,毫无退缩之意,叫众人看的热血沸腾,叫顾渊亦是看的血脉偾张,对着一边的楚江遥轻笑,低头道“我身家都没有两万,正如你言,硬碰硬除了结梁子,一点用都没有。”
楚江遥浅笑不语,继续朝下看。
“两万两啊!大老爷们你们还起不起价钱了,若是不起,就是两位大老爷选其一了!”老鸨乐得合不拢嘴,盘算着这么些个大银子块要如何存进钱庄去。
见二人争执不下,顾渊不禁笑道“花魁本身早已不是争夺的根本,而是权力。一来叫圣上能在自己的地界留一阵,可不是钱能买得到的,二来二人都要个面子,现在这份上,谁先退出,也丢脸。”
“正是。”楚江遥附和。
正当二人憋着等对方叫价之时,突然人群中一道声音惹得众人将眼珠子都朝着台上望去。
“我出十万。”
顾渊一口酒呛了喉咙,一边咳嗽一边朝下望去,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花魁自己。
众人惊愕了,不知这花魁什么名堂,一个一个瞠目结舌的瞅去。
最当是震惊的还是章起南与魏景盛,朝着花魁望去,不禁高呼“什么意思?看不起爷?”
花魁莞尔,一把搂过老鸨的脖子嬉笑道“十万,只是我出租三天的价格,现在你给我听好了,我出五十万黄金,买我自由。”
这一句更是叫众人为之疯狂,不解其中是有什么仙人跳还是怎么,竟然就地买自己?
顾渊与楚江遥相视,同是惊愕不已。杯中的酒水也举在半空,没了动静。
再看老鸨,眼睛直翻白,声音颤抖起来“你……你你你……此话当真……”
“真哒!”花魁粲然一笑。
这一时间几个老爷都再也竞不出价钱了,毕竟谁也不可能真的搬出五十万两黄金来买一个女人。
“但是我有一个要求!”花魁对着四周提高了声调。
众人皆竖着耳朵倾听,不知所谓何事。
只见花魁抬手朝着三楼一指,高声道“我要跟他走!”
众人再次惊骇,朝着花魁手指的方向伸长脖子看去。
竟然是顾渊的方向。
顾渊一愣,腰板一僵,对着身边的楚江遥低声“她指的是咱们吧……”
楚江遥轻叹口气,摇了摇头。
顾渊顿时松了口气。
却见楚江遥又展扇笑道“不是咱们,是你。”
顾渊一瞬间又精神起来,不敢相信自己与花魁素不相识,为何被她指上了。
良久没动静,却听台下的花魁不急不慢,指着顾渊勾着手指眉眼一弯笑道“就是你,顾渊,我相公!”
众人又是一阵哗然,几大家族凑在一起朝着三楼看去,顿时各个咬牙切齿。顾渊这才发现,好像几大家族跟自己都有着不同程度的仇恨,还真热闹。
而眼下最难缠的是那花魁,为何平白无故喊自己相公?
楚江遥更是坏坏一笑“原来认识?”
顾渊来不及摇头,就见那花魁已经三两步的冲着三楼冲了上来。
老鸨忙在身后高呼“诸位爷今天就散了,散了散了!”随后紧跟花魁,准备拿金子。
“你先去天字二号等着我,待我将相公逮着睡一觉,马上就去给你送钱。”花魁在前轻功上台阶,飞快的奔了上去将老鸨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顾渊还愣愣的坐在椅子上,见那花魁来势凶猛,淡定的倒了杯酒,抓起酒杯笑道“姑娘认错人了,我何曾成了姑娘相公……呜……”
不待顾渊逼逼完,花魁已经揪着顾渊的衣领子,舌吻了上去。
柔软的触感轻轻化在舌尖,顺着胸口向着腹股沟汇聚,血液全都充在了一处,正感呼吸困难,却见那花魁重新撂下了面纱,对着顾渊一勾下巴,舔了舔舌尖歪头坏笑。
“相公是甜的,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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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梁凉专访。
记者:温室大棚进展的如何了?
梁凉:哈哈哈哈,你说那个啊,我刚刚带着兄弟们将五亩地的土松出来了,我们不辛苦,主要是顾兄啊,一想到他现在正在东奔西走的找什么什么钢筋……藤纸,还有什么葡萄西瓜,一想就觉得辛苦啊……
记者:(眼见顾渊在红潇湘被亲吻)哈哈……他还真辛苦呢……
转线到李白与宋云生。
嘟嘟嘟……正在连线中……
下面是我报记者从成都发来的日报。
记者:你们好,挖仙草辛苦了,请问二人一路上有何收获?
李&宋:收获不小,在成都找到了火锅配方,还在隔壁黄四娘家发现了许多花种,我都采集回来了,还赋诗一首,你听啊: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
记者(打断)好的,那么你们有没有觉的累呢?
李&宋:修仙之人怎会在意累呢,我们会继续努力的,放心,我们就是仙途小使者,等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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