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先去面见圣上吗?”阿沈奇怪,为何带着自己去了后院。
“前堂人员太多,怕引起怀疑,从后门进入。”顾渊拉着阿沈的手,绕过后院大门,就朝着小路上了楼,进入了逃生用的侧楼梯,上了四楼,站在了天字号外,惴惴不安,手心冒汗。
“怎么了?怕?”阿沈望着顾渊一脸的顾虑,一站在边轻声的笑了笑“怕什么,你一路不是都一个人闯过来了,只是面见圣上而已,没什么好怕的。”阿沈抓紧了顾渊的手。
“况且我陪着你。”
阿沈的话给了顾渊些勇气,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下去了,迟一分就是任务慢了一分,于是在门外冲着房间内低声一道“卑职来迟,皇上恕死罪。”
里面没有动静,顾渊咬了咬下唇,皱了皱眉,再次重复了一遍“卑职来迟,皇上恕罪。”
里面已经是寂静一片,顾渊深深感觉不妙,莫非是皇上已经遭遇不测?不好的念头一旦产生就再难消除,于是正抬手准备戒备的推门进去,却听阿沈在后低声道“吾皇,是棠莲。”
“进来。”
阿沈的话音刚落,里面的皇上就发出了声音。声音极小,不仔细听根本捕捉不进耳朵里。
“进去吧。”阿沈带着顾渊一道进入了房间。
房间正中央坐着的男人,也是一身斗笠,并不露面,端坐在床边,双手拘谨的交叉搁在腿上,垂着头并不看顾渊二人。
“卑职万花阁阁主……”
“免礼!”
顾渊的衣摆已经撩起来,就差跪拜了,可面前的圣上竟然立刻制止,后隔着斗笠只小声道了一句“以免众人猜测,礼数全免了。”
“尊皇命。”顾渊站起身来,心中一阵纳闷,既然不想声张,又为何要故意大费周章的来此,闹得满城人尽皆知此事,多有蹊跷。
还不等圣上开口,身后的阿沈便猜出了顾渊的疑惑,随后跟着解释起来。
“故意放出去了很多风声,就是叫众地区的刺客知晓圣上出宫了,各地都有消息,各地的刺客也就都闻风出动,这次来此就是为了叫龙寿派的老巢捣毁,再引出各地神秘组织,一举捣毁。”阿沈道。
“圣上的意思是,要叫各地得到消息后行动,一旦他们行动就会露出马脚,但凡冒头的就除掉对吗。”顾渊在一侧恭敬拱手道。
“是这样,毕竟有些门派根本难以找到老巢但又在圣上身边有着或大或小的眼线,只有真正的出宫引起他们的注意,他们才能行动。也好叫皇家内卫一举将其歼灭。”阿沈眼神专注的盯着一处,旋转着手上的戒指,若有所思。
原是如此,圣上这次为了歼灭乱党已经豁出去了,能有这份胆识与魄力的皇帝真真不多,顾渊对面前这位皇帝起了不少的敬佩之心。
“但想来他们消息灵通,早就知晓手上真正入住了地方就是扬州城的忆江南,所以你定要找好内应保护圣上,为了做戏做的真,皇家内卫并未与圣上一同出现,所以这几天内卫未来护驾的日子,你就要全全保护圣上安危,明白了吗?”阿沈将深沉的眼神抛向了顾渊。
原来如此,怪不得堂堂天子,怎么会不带着强大的内卫出行。竟是引蛇出洞。
“即便是出游扬州,皇上为保证龙身安全,带上内卫也不是不可,只是一来怕打草惊蛇,二来是因为文太傅。”
“文太傅?”顾渊问道。
“对,其人为当朝高级官员,却暗通刺客与朝廷作对,逆反之心与日俱增,原本只是吞吞国款,用用职权,可如今已经开始准备行动来推翻圣上,在吐蕃有了自己的小军队,准备除掉皇上自己坐皇位了。”阿沈面色冰冷,眉宇凌寒,颇有情绪藏在心中难以言表。
“那么与扬州也有联系?”顾渊疑惑,既是在吐蕃驻扎军队,皇帝为何来扬州堵他。
“他与龙寿派联系颇深,不是一般的交往,你懂了?”阿沈侧身,望向了顾渊。
“明白了,断其根基,釜底抽薪才最为关键,而龙寿派很有可能就是专门为其运送情报与兵器的扼要地点,不除不行。”
“是这样。”阿沈认可。
“既然如此,此事决不能含糊,危及圣上龙体的事也决不能姑息。”顾渊再次面对皇上,拱手垂头道“请圣上放心,卑职定将赴汤蹈火为圣上办好一切。”
“好!”皇上重重答应,再不说多余的一句。
顾渊莫名想笑,许是皇上是结巴也不一定,怎么还单字蹦呢?若是真高冷,可为何坐在上面一点威严霸气都没有,或许是自己对于皇帝的定位就错了,人家靠的是脑子,又不是武力与威严,哪有那么多的威仪。
反而越是看上去平平无奇的人,倒是越厉害,这点顾渊始终遵信,于是对面前这位不露面的皇上又有了许多的好奇。
“圣上,若是无事,我们就先退下了。”阿沈见顾渊待的别扭,于是请旨退下。
“准!”圣上伸手一挥,又忙将手搭在了双腿上。
顾渊只是不经意一瞥,看着面前的圣上双手白净柔软,无一分一毫的瑕疵。果真是圣上,竟细腻的如同一双女人的手。
但总感觉这双手上缺了点什么。
这是顾渊的疑惑,却也并未多想,便拱手一拜,随着阿沈退出了房间。
二人站在门外后,顾渊细不可察的舒了口气,擦了擦汗。
“紧张了?日后可要经常见面的。”阿沈笑道。
“也不是,就是这种环境很压抑,叫人情不自禁。”顾渊道。
“当初在进万花阁的时候也没见你紧张成如此。”阿沈边道边朝着楼下走去。
“万花阁虽大,毕竟不是皇上,这不一样的。”
“好意思说自己是阁主,胆子这么小。”阿沈偷偷一笑,假装正经的背起手来责怪。
“说谁胆子小,我胆子是小,但看对谁啊,若是对你……”二人刚刚迈出侧楼梯,顾渊便一把抓住了阿沈的手,箍进了怀抱。
“对你我可什么都敢做。”
阿沈也不挣扎,被顾渊抱着,踮起脚尖来,吻上了顾渊的嘴唇。
哐啷——
这边二人正忘情的亲吻,那边只见一只大木盆落地,里面的水洒了一地。
二人闻声朝前看去,竟是无衣惊慌失措的站在原地发愣。
“无衣……”
无衣见二人发现了自己,忙蹲下身去拾木盆,一边端着木盆一边红着脸对着顾渊二人鞠躬赔礼“对不起不是故意听到的……你们聊。”
言毕转身快步逃离现场。
顾渊与阿沈还保持着互相拥抱的姿势,却又茫然一片,阿沈捏着顾渊的下巴笑眯眯的问“怎么,负了人家姑娘家了?”
顾渊拉起阿沈的手放在嘴边吧唧一口道“我猜她是将你当成男人,吓到了。”
阿沈一低头,望着自己一身男装,头发又是男人的发饰,再加上自己也没擦涂粉黛,多年的男儿气在身上早已定型,叫谁一眼也不能看出是女儿家。
“有女人的衣裳吗?”阿沈扯着袖子望向了顾渊。
……
无衣慌慌张张的回了洗衣房,擦着额头的汗,竖着胸口剧烈跳动的节拍,喘着粗气倚在了木门上。
正心有余悸之时,那边突然冒出一记红影猛然的出现在身前,更是吓的无衣丢了魂。
“嘿!”苏桃一把拍在无衣的肩膀上,笑嘻嘻的道“干什么吓成这样?”
“啊!……苏桃啊。”无衣脸色苍白,抬起手背沾了沾额头上的汗,回以微笑道“没事。”
“胡说,你都吓成这样了还说没事,到底怎么了?圆儿又撒泼了?”苏桃瞬间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递给了无衣,阴寒道“将这个给她吃,用不了太久,她可能会长出**,叫她断了对顾渊的念想!”
无衣盯着苏桃手上的药丸看,随后一摇头道“恐怕即便是有鸡。。鸡,也难拦得住顾渊喜欢。”
“这是什么意思?”苏桃一震,非要拉着无衣说个清楚。
无衣见四处无人,便眼角泛红,一把抱住了苏桃,啜泣起来。
“顾渊他不会要我们的,他喜欢的人是男人!”
“你怎知?”苏桃诧异,一边拍着无衣的后背安慰,一边疑问。
“我怎不知,他在院子中抱着一个男人亲吻,我看得一清二楚,男人长相绝世,是你我都无法媲美的,也难怪顾渊会喜欢,就是我看见都想多看两眼……”
“男人?样貌绝世?”苏桃又问“可看清他什么打扮?”
“他一身黑袍,双脚黑靴,一头长发高高竖起,英姿飒爽,颇有威气。脸蛋白净,眉宇清爽,反正与顾渊的样貌不相上下。”无衣低声道。
“被你这么一形容……”苏桃揉着脑袋思考,片刻一拍脑袋大呼“天哪!我的棠莲来了!”
言罢,也不管无衣死活,哼着曲子一溜烟的跑没了影子。
房间内又只剩下无衣一人愣怔,吞了口唾沫,十分震惊的望着苏桃跑去的背影,沉默了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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