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锐的门主升座庆典在三日后举行,扭捏再三的翁锐硬是被天枢老人用眼光摁在了门主的位置上,传递了门主的信物扳指,众人上前行礼祝贺,这就算礼成。
翁锐二十岁的年纪竟成了道门三圣门之一的天枢门门主,这不能不说是一个既出人意料又绝佳的选择。
二十岁,无论是武学见识,还是修行功力,那都和这个位置差得很远,但天枢老人就这么做了,别人惊讶之余也就淡然一笑,这个翁锐身后还不是有个师父天枢老人吗,就凭这一点,就没有人会看轻天枢门,也没有人会看轻他。
天枢老人和妻子曾禔是退意已定,天枢老人更是从来也没有正正经经的做过门主,这回他更有理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曾禔在经历了十八年的含辛茹苦之后,能看着孩子长大成人,她已经心满意足,谁做门主都无所谓,只要不是想害她的那两位就是,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和天枢老人安安静静的度过余生。
对于云枢子来说,经历了这次磨难,他也看出了自己在武学方面潜力的不足,看着翁锐在这个年纪就能有此成就,他自己是想也不敢想,假以时日,这孩子一定会青出于蓝,将天枢门带向一个更高的层次,他是真心的想帮助翁锐做好这个门主。
卫青就不用说了,他志不在此,翁锐身上确实还有他值得学习的很多东西,借此次经历,能了结师父的心愿,他此行目的已经达到。
对孙庸来说就更不是问题了,他生性好学,悟性也极高,这次翁锐在天枢门的表现让他佩服的五体投地,并且翁锐所讲的很多门人学武的思想竟和他不谋而合,如果天枢门的弟子能按此修炼,那就能摆脱很多束缚,获得更大的提升,想想他都感到兴奋。
对于原来在山上的天枢门的弟子来说,除了一些已经跟随星枢子和宇枢子下山去的之外,留下来的很多都是被天枢老人和翁锐他们的武功所折服的,他们上云峰山,不仅要修身修德,更要修习武功,这种另辟蹊径的修习方法确实让他们眼前一亮,这回留下来,是他们看到了自己的希望,对翁锐自然心服口服。
其他门派的人虽看着一个毛头小伙子就做了天枢门的门主,不免有点心里酸酸的感觉,但更让他们感觉到有压力的是在自己门下能不能找出这么一个可以掌门之人,这种差距还是一目了然的。
在各个门派的宾客陆续辞别之后,天枢门的门人弟子也在云枢子的安排下开始各司其事,正常修炼,天工老人和天玑老人也准备走了,没有后辈在跟前,这些人说起话来就更肆无忌惮。
“天枢子,你这老家伙倒是一把卸的干净,你让我们怎么办呀?”天工老人不满的道。
“你也可以象他一样把位置让出来呀,哈哈哈。”天玑老人笑道。
“我倒是有这心,但也要我把他这个弟子抢过来之后再说,呵呵。”天工老人看似在开玩笑,但笑得相当阴险。
“你还有这心思,我说你这会怎么屁颠颠的跑到这儿来呢?”天玑老人嘲道。
“你以为呢,哈哈哈,”天工老人笑道,“你跑这里来是不是也想抢啊?”
“我就算是想抢,有你在我也抢不过你啊,”天玑老人道,“再说了,我的弟子好好的,我抢人家的干嘛?”
“你们两人要待就好好待着,没事不要总惦记人家的东西。”天枢老人道。
“你这鬼地方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以为我愿意呆啊,”天工老人道,“我是来看看你这些年到底有没有长进,不要像上回那么没面子。”
“不要老给自己脸上贴金,”天枢老人道,“上回我又没有输给你。”
“但你输给天机子了啊,我又赢了他,你这不是输给我了,哈哈哈。”天工老人笑道。
“你还输给我了呢,哼!”天枢老人道。
“你那是耍赖,不作数的。”天工老人道。
“我说你们几个,十年八年在一起待不了几天,”曾禔笑道,“一在一起就没完没了地斗嘴,你们烦不烦啊?”
“哈哈哈,是他们俩斗,我可没有参与,”天玑老人笑道:“师妹你是和他有十八年没见,我们也有快十年没见了,这两人上回没打痛快,现在正在约架呢。”
“你还别说,我还正要和他约约,”天工老人道,“这回要是你输了,你就把那姓翁的小子给我,让我再调教调教,我看这小子有些门道。”
“你这什么话,人家现在可是天枢门门主,”天玑老人道,“凭什么要听你调教?”
“哼,我看他也没胆量跟我赌。”天工老人道。
“有什么敢不敢的,”天枢老人道,“只要他自己愿意,你随时把他领走就是了。”
“好,那我们就一言为定,”天工老人道,“到时候你可不要反悔。”
“就算他不反悔,姓翁那小子也不一定答应啊,呵呵。”天玑老人笑道。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自有办法。”天工老人道。
“天工师兄,”曾禔笑道:“听您这么说,我怎么觉得我们这天枢门的门主就真成了你的了?哈哈哈。”
“你就让他过过嘴瘾吧。”天枢老人淡然道。
“好了,不跟你扯了,我这就走了,”天工老人道:“你记住你说的话就行。”
“这呆的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啊。”曾禔急道。
“不呆了,现在也不是打架的日子,看着他生气,走了!”天工老人道。
“随他去吧。”天枢老人也故意表现出很嫌弃的样子。
“打搅了这么多天,我也走了,”天玑老人道,“你们这回也该好好在这里住着了吧。”
“这不是我要待的地方,”天枢老人道,“我卸掉这个门主,就是为了给自己一点空间,我们两人找地方清静清静。”
“你这是要归隐的啊!”天玑老人叹道。
“隐不隐就是个说法,”天枢老人道:“只要自己心里清净了,到哪里都一样修炼。”
“这么说你已经找好了?”天玑老人道。
“哪是我找的,”天枢老人道,“二十年前我们走到那里师妹就走不动了,这些年除了找她,就一直在修葺改造那个地方,就是想等她回来,不去岂不浪费了,呵呵。”
说到这里,天枢老人看看身边的妻子曾禔,一脸得意的表情。
“这是哪个名山深谷,我们可否也去看看?”天玑老人也被他的情绪所吸引。
“他那么小气会让你去看,”天工老人嘲道,“练了两招破剑,不想教就不想教,还说什么不言之教,还不是叫弟子给推翻了。”
“天工师兄,哪能不让你们去呢,”曾禔赶紧道,“也不是什么名山大川,就在淮河边八公山下的一座小山上,也就是一个小院子,你们什么时候想去都行,我一定煮茶以待。”
“还是曾师妹讲道理,”天工老人道,“就算他请我我还不一定去呢!”
“我还有句话要问你,”天玑老人道,“你一直在说不言之教,但你用不言之教教出来的弟子却说这是不对的,不仅可以教,谁还都可以学,有这样的弟子,你现在是不是特高兴?”
“我有什么高兴的,”天枢老人不以为然道,“他不是说能教吗,那就让他教吧,我正好可以图个清静。”
“你就得了便宜还卖乖吧!”天玑老人道,“我们不陪你了,走了!”
“走了!”天工老人起身道。
等他们出来,两门的弟子都已经准备妥当,云枢子和翁锐他们陪着,两位老人下山,众弟子跟随,天枢老人也老大不客气,在门口就止住了脚步,由云枢子陪同把他们送到了山门。
这山上的事一了,卫青也告别师父师娘和师兄弟,回长安复命去了。
几天后,天枢老人和曾禔就从云峰山悄然消失,到那个没人打搅的地方过日子去了,不光没带翁锐,连孙庸和朱玉也都留在了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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