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馨打定了主意,才极其遗憾地向下张望,她来不及带走两个傀儡武士,短短的两三步距离,不过是一两息的时辰,可惜她耽误不起!
她只能扔下它们。
咦?怎么回事?刚才袭击她的那些黑风兽怎么都不见了?
她费神费力灭杀了那么久,怎么也要想办法带些战利品回去!
安馨扫视四周,没有!
她驾驶着直升机往下降了降,还是没有!
她难以置信的眨了眨眼睛,伸手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
若不是手上的汗水如假包换,她都会以为刚才的惊险,不过是南柯一梦!
安馨想了想,没有急着落下去,反倒驾驶着直升机,往刚才黑风兽出没的树林飞去。
她倒要看看了,这所谓的神妙境究竟是怎么回事?
直升机下的小树林风景秀美。错落的树林中,根本藏不住黑风兽,更不用说那么多的黑风兽。
安馨的眼光仔细地沿路搜寻,远处,更远处,都没有兽群奔袭留下过的印记。她有些恍惚了起来,莫非是她出现了幻觉?
幻觉?!
安馨难以相信地摇了摇头,随后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把匕首,划破了左手的手掌。掌心的疼痛如假包换,她没有昏睡不醒,也没有在梦中。
她索性驾驶着直升机,飞过了她曾经怀疑过的大阵。
大阵里面的一整座山里,圈养着无数的飞禽走兽。没有灵兽,若是有灵兽,这些寻常的野兽都活不下去。
安馨没有再多看,她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她小心地在瓦舍前院重新降落下来,傀儡武士照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提声吩咐:“大武,去土路旁的树林里,猎一只锦鸡回来。”
大武动弹了,直接出了院门,径直穿过房屋左边的土路钻进了树林。
安馨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她收起直升机,缓步上前,在刚刚她练功的地方站定。
这个位置是她梦中梦见安馨她娘练功的地方,她的猜想是否正确,她想要验证一下。
安馨从储物袋中抽出春水剑,捏起飞鸿剑法的剑诀,凌空跃起,一剑刺向前方。
噌一声轻响,一柄剑格住了安馨的剑,安馨的眼睛亮了起来,在她的对面,出现了辛啸天的身影。
辛啸天绝不可能出现在天胜境,更不可能出现在神妙境。
秋卓尔说过男人根本进不来,面前的这个辛啸天只能是个幻影,一个极其真实的幻影。
这个辛啸天已经二十出头,身穿白色的练功服,飞云门的飞云标记装饰在领口袖间,对着安馨轻挑剑尖。
看上去,他是在等着她出招。
这是不是真正的辛啸天,年纪不对!这是她梦中她所见过的辛啸天。
在她的梦中,她时常被辛啸天提溜来练功,还经常美名其曰陪她练剑。
对练之间,辛啸天常常四处显摆,让她频频出丑。
败在他的剑下之余,还要不停地指点她,让四周围观的他的红颜知己们,齐声为他喝彩!
她的武功境界不过是先天下四境,对上先天下六境的辛啸天,无论她的剑法多么精妙,她都不可能越过两个境界,跟他对战打成平手。
安馨清楚地记得她的憋屈,无奈和不甘。
可是在这里,她的武功境界也是先天下六境,就算是面前的辛啸天更年长了几岁,她也并不怕他。
飞鸿剑法的起手式一起,辛啸天手中的一柄长剑,就犹如蛟龙出海,凶猛迅捷,势不可挡地向着安馨使将了出来,正是她梦中让她讨厌的模样。
安馨哪里会害怕?
她在新秀赛上见过南宫翎如何赢了辛啸天,她只管专挑辛啸天的必救之处,轻描淡写地抽,带,撩,格,刺,点,劈,绞,压,击,截
辛啸天便不得不忙于自救,再也从容不起来。
安馨见辛啸天不是她的对手,也不想在他身上多浪费时间,她抓住时机,反手一招仙鹤指路,剑尖直指辛啸天空出来的前胸。
出乎意料的一招,让辛啸天眼看着着就要自动撞向安馨的剑尖,电光火石间,辛啸天的身影突然消失了。
安馨的剑招停住了,她收剑回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淡淡地笑了起来。
她基本能够确定,在这个神妙境里,她能把脑中的影像想象出来,让他们活灵活现地跟她拆招对招。
先前秋卓尔曾经说过,神妙境中能够解决习武中对练的问题,果真如此!
不过,刚才的那些黑风兽可不是她想象出来的。
它们自动出现,怎么消失的她还没有想清楚,莫非是只要她结印了完整的炼神诀手印,它们就会出现?
她不敢再试,她太累了,不想再跟灵兽战过一场。
安馨把春水剑收入储物袋中,从里面刷出神妙境的令牌,她刚用左手握住令牌,手中就传来一阵刺痛。
安馨吃了一惊,赶紧摊开左手低头细看。这一看不要紧,她骇然发现令牌正在吸收她的鲜血!
一条细细的血线,从她刚才用匕首在左掌划开的伤口上,牵连在令牌上。
血线在令牌上繁复的花纹上,一刻不停地渲染上去,然后全部被吸收进令牌中,不见了踪影。
安馨倒抽了一口冷气,怎么回事?二舅舅可没有跟她说过这个!
她伸出右手两根手指头,使劲地按压在左掌的伤口上,惊讶地发现,没有用!那条血线照样从她的指缝间,继续连在了令牌上。
她干脆地将令牌收入储物袋中。
然后,让她口瞪目呆的一幕出现了,那条她压制不住的血线,直接穿过了她的储物袋,延伸了进去。
连储物袋也阻止不了令牌吸她的血!
安馨无可奈何地把令牌重新掏了出来。
真是神奇,她并没有感觉到有多痛。除了刚开始的那一下刺痛,此时此刻,她能看见她正在失血,可是她感觉不到疼痛。
这是怎么回事?
安馨静下心来,静观其变。
或许令牌就是要吸了她的血,她才能顺利出去神妙境。二舅舅没有跟她说,极有可能是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
整整过了一刻钟,令牌终于停止了吸血。
安馨伸手从脖子上拉出燧灵玉,握在了左手中,她右手握住令牌随意地翻看起来。
长条形的令牌看上去毫无变化,吸了这么多血,也不见有什么变化。
没等她继续嫌弃,她手中的令牌,忽然脱落出一块椭圆形的小块,血红色的光芒,看上去颇有点触目惊心。
安馨看着长条形令牌上出现的一个小凹槽,看来她的血都变成了这个?还是她的血,让这个小圆块从令牌上面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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