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琉雪道别之后,秋沐坐在羽林轩内吃饭。回想着上午的课,心里也是焦躁的不行。这个夫子根本不适合现在的自己,自己迫切还是需要自己学会认字,尤其是剑谱上的字,秋沐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自己再开一个学习小灶。
秋沐将喜儿唤到自己身边,问道:“喜儿,你识字吗?”
喜儿有点尴尬的回答道:“喜儿只是一个普通的婢女,虽说是识得几个大字,也只是平日里常见的那些,不知秋沐小姐有什么吩咐。”
秋沐将叶家剑谱掏了出来,放在喜儿的面前,说道“就是这个,我想认识上面的字,你能帮我吗?”
喜儿看了一眼书封,发现这本书是叶家剑法,慌张的回答道:“秋沐小姐,恐怕我是不能帮你,喜儿虽然认识几个大字,但是叶家剑法是不允许叶家的下人学习的,若是让宗主们知道了,我可能就要被赶出叶家。再者,就算是叶家允许下人能学习叶家剑法,我也不能帮你,我怕我识字识不全,误人子弟啊。”
秋沐听喜儿这般讲,觉得有些难为她,摆了摆手,让喜儿下去了。
下午,秋沐带着剑谱还有自己的寒来剑去了竹里馆找叶曲。秋沐在竹里馆的院落中,问了几个来来往往的仆人,他们都不知道叶曲在哪里,于是秋沐先是去了湖中亭,又去了叶曲的书房,但是还是不能找到叶曲的踪迹。
正当秋沐找的焦头烂额的时候,一阵悠扬浑厚的琴声传来。这琴声和当日初见叶曲时一样,仔细一听,秋沐发现音律和上次听的也是一样。秋沐笃定弹琴的人一定是叶曲,她随着琴声一路找了过来,没想到在一个僻静的院落空地里找到了叶曲。
这个院落很是空旷,在院落的四个角落里种了银杏,这些银杏树有些年头了,枝干很是粗壮,因为已经是深秋,所以树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金黄的银杏叶,还有不少的叶子已经落下枝头,堆积在院落的空地上,远远望过去,像是这个院落内铺了一块金黄的地毯。
此时的叶曲正坐在院落中央弹琴,没有琴案,没有香炉,没有好茶,只有一琴一剑陪伴在叶曲身边。
当秋沐在拱门后面看到叶曲的时候,看到叶曲在专心致志的弹琴,不想打扰他的雅兴,只在边上静静的听,没想到秋沐听着听着觉得这首曲子还挺好听的,于是闭上眼睛好好的欣赏起来。可是不一会儿,琴声突然停了,秋沐睁开眼睛,她以为是自己被师傅发现了,打扰到了他。没想到只是一片银杏落叶被风吹到了琴上,叶曲停止弹奏只是为了把叶子拿开。
“你在拱门那边站了这么久,不觉得很累吗?徒弟!”叶曲说道。
原来叶曲早就察觉到了秋沐的到来。
“师傅,原来你早就发现我了啊。”秋沐说道,直步走向叶曲的身边,坐了下来。
“师傅,你刚刚弹得是什么曲子啊,挺好听的。上次在湖中亭,你弹的也是这首曲子。”秋沐说道。
“没想到你这个小丫头,耳朵还挺灵的,记忆力也不错,上次在湖中亭我的确弹得也是这首。这首曲子是我一个独自编曲的,上次在湖中亭我只是弹奏了一个半成品,刚刚弹的才是我这几天的最终完稿。我现在给这首曲子取了一个名字,叫做香雪流霞。”
“香雪流霞,真是一个不错的名字。我真的很佩服师傅,不仅剑术高超,没想到琴艺也是不凡,能自己编曲子。”秋沐夸赞道。
“那是自然。你也不打听一下,你的师傅我在庄里可是被别人称赞琴剑双绝的人。”叶曲说道。
“不扯这些了,我昨晚吩咐你的剑招,你可有看?”叶曲问道。
秋沐有些懊恼的说:“师傅,明明知道我对中原的文字大字不识几个,这本剑谱上全是中原的文字,仅有的图也是一些我看不懂的筋脉运气走向的图,这怎么让我学习剑招。”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这是良苦用心,真正的剑招,是要靠这些文字才能真正的悟出其中的奥妙的,你看图练习,只能照样画葫芦,根本不能学到剑招的精髓。文字中可以看到前人对剑招的理解,再者,剑招和剑气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只学剑招,不学运气走向,学成也只是一个空架子,没有杀伤力,相反的,只学剑气不学,不学剑招,那很容易走火入魔,不能回头的。”叶曲说道。
秋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说道:“可是师父,看懂运气的前提是认字啊,可是我还是不认识这些中原文字啊。”
“这些字多看几遍就认识了,私塾的夫子今天教的怎么样。”叶曲问道。
秋沐将今天课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叶曲。叶曲听完无奈的笑笑,说道:“这些凡夫俗子尽是被这些繁文缛节所绊,各个酸溜的很,心眼子也小。之乎者也的听着也是很无聊,并不能达到你要认字的目的,你最近来先随便听听那个夫子的课,等我这几天有时间跟三宗主好好提一下意见,认字这个问题,我会抽出一个时辰教你认字。”叶曲说道。
“谢谢师傅!”秋沐听到这里很是开心,心中一个大难题被解决了。
“今天我先来给你示范一次叶家的基础剑法,你且仔细看着,尽可能记住大概的招式,等我练完了,一个姿势一个姿势的教你。你离我远点,以免不小心被我伤到。”叶曲说道。
秋沐退后了无数步,站在角落里。叶曲站在庭院中间,凝神静气,大有一种吸天气之灵气,集大地之精华的派头,边上的一切仿佛都与他隔绝。
“看好了!”叶曲说道。随后就开始就开始示范起了剑招。
叶曲明明是在示范剑招,却好看的像是在跳舞一样,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每一个跳跃,每一个滑步,都是有分有寸,叶曲脚下的落叶,被叶曲的步伐带了起来,银杏叶子像是一群蝴蝶飞舞在叶曲的脚边。叶曲的手里握着青鸾,青鸾伴随着每一个剑招都发出铿锵有力的剑鸣声。只可惜这套剑法只有剑招没有剑气,真的是很可惜,这一点在叶曲心里非常明了。
一套剑招示范完毕,叶曲重新平复了自己的状态,把秋沐叫了过来。秋沐还沉浸在叶曲刚刚的示范里,一看叶曲停下来,就拍手叫好,当秋沐听到叶曲叫她的时候,屁颠屁颠的就跑到了叶曲身边。
“徒弟,我刚刚示范的剑招,你记住了多少?”叶曲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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