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儿浑身一震,僵紧的身子绷了半晌,却不得不泄了最后一口气,松懈下来!
她看着夜微鸿眼中的嘲讽,心中恨不能下一刻便杀了他!
只是这个男人是她最恨,却又最杀不得的,这股狂躁的心思让她几近崩溃,瞪着他的眼睛都露出了红血丝。
夜微鸿松开捏紧她脖颈的手,游走在她的身体各处。
楚嫣儿的眼角流下了湿润的泪,夜微鸿看在眼里却毫不在意,依旧疯狂的蹂*躏她……
烟玉在门外听到世子与世子妃的对话,震惊的捂紧了嘴,只想着世子妃的身体是否能够扛得住世子……她可是还在小月子中,尽管这事儿不能对外讲,可的确是承受不住的啊!
烟玉始终不能理解为何世子妃不愿生下那个孩子,当初知道世子妃要私自堕胎时,她惊讶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只是这乃主子的意思,她不听也得听,因为在世子妃的认知当中,下人只需要服从她的命令即可,不需要为她出谋划策。
因为身边没有比她更聪明的人。
烟玉脑中突然蹦出了一句话,“聪明反被聪明误”,如今瑜郡主的日子,岂不是过的比她好千百倍?
世子妃这是在争什么呢?
梁霄晚间没有回来,徐若瑾也没能忍住困倦,趴在小桌子上就睡着了。
红杏和杨桃、方妈妈三个人才把她抱回床上,倒不是说徐若瑾的身子有多沉,而是怕她突然醒了被惊到。
瑜郡主实在是太累了,她真的是太累了……
翌日清晨,雾月还悬挂空中未完全褪去,徐若瑾便已经醒了过来。
还未等坐起身,她便将红杏喊了进来,“梁三和梁七说没说事情有何进展了?打探到洪老大夫的消息了吗?”
红杏摇了摇头,“梁三前一个时辰刚来过,还是没有消息。”
徐若瑾微有失望,强撑着身体坐起身。
如今腹部微拢,她也感觉到身子有些沉,“打水洗漱吧,事情不管怎么发展,咱们的日子还得过,也不能为此着急,连饭都不吃。”
摸摸肚子,徐若瑾舔了下嘴唇,“孩子还饿呢。”
方妈妈向来喜欢她这幅既来之、则安之的生活态度,出去端早饭,红杏和杨桃则帮着徐若瑾穿好衣裳,洗漱梳发。
而这一会儿,夜微鸿离开了楚嫣儿的房间,楚嫣儿整个人已经筋疲力尽,根本起不了床。
她呆呆的望着空白的床顶,脸上没有纹丝表情,见烟玉进了门,吩咐道:“传令下去,把罗春抓起来,给我杀了!”
“直、直接死?”烟玉说出这个“死”字,已经把牙都险些咬碎。
楚嫣儿眨了眨眼睛,“对,直接让他死!”
澶州王听到烟玉传下的这个令,并没有直接就砍了罗春的脑袋。
只吩咐手下将罗春拖到了澶州王府大门口,让他跪在那里想救治世子妃的办法。
如若救不了,那就跪在那里直到死。
罗春没有任何反驳,直接跪在了澶州王府的大门口,而其他太医得知这个消息皆是战战兢兢,吓的浑身哆嗦。
医正大人已经成了出气筒,他们这些人可怎么办?如若想不出让世子妃喝下药的法子,他们这条小命是不是也跟着没了?
可世子妃的病症谁敢说啊?不说是死,说出来更是死,因为世子妃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了,即便说出实情,恐怕话都不等说完,早被澶州王一刀砍了脑袋。
而罗春在澶州王府门前跪着的消息也不由奔走各地,传入各家各户,徐若瑾也最先知道这个讯息。
倒不是梁三等人传讯快,而是京都的“灵阁”就在澶州王府的那条街上,顺哥儿最先看到,立即奔赴到郡主府。
“什么?让罗春太医跪到死?”
徐若瑾听到顺哥儿的回禀当即从椅子上蹦起来!
尽管梁霄已经告诉他澶州王有可能拿罗春开刀,可当她真听到这个消息时,仍旧没能按耐住内心的激愤,情绪激动无比!
“澶州王让他跪,难道罗春就没有一丁点儿的反驳?”
“没有。”顺哥儿回答的简单又刺痛人心,“奴才临来之时,特意到澶州王府门口看了一眼,围得人山人海,密不透风,罗春大人就跪在府门口的石阶上。”
“郡主,您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奴才猜测,这就是为了引您出面的!”
“引我出面又如何?难道就能如此轻贱一条人命吗?”徐若瑾对此不能认同,可想到事情可能引发的结果,她又着实头疼。
“先别慌,让我仔细想一想。”徐若瑾告诫自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如若说澶州王开始拿捏罗春,那么也就是说澶州王并没能找到师父,师父可能是落入了别人手中?”
“这个可能性比较大,可整个京都,还有谁是认得师父的?又有谁能借此事掀起风波的?”
无数个问题袭来,徐若瑾的脑中一个接一个的人影闪现。
当初师父离开中林县,乃是因为田公公去了,把他和沐阮父亲的恩怨揭开,可田公公乃是在皇上身边。
皇上日理万机,又是在皇宫大内,恐怕田公公也没心思过多顾忌师父的影踪。
那么还有谁呢?
张纮春!张纮春脸上的伤被闹了一通,曾见过师父的面,而后还得知师父的大徒弟乃是太医院医正,他又跑到梁夫人面前哭诉不停。
可张纮春纵使有这个心思,却也没有拿捏师父的本事。
自他回到京都之后,就已经告假休养,没有再任差事,也是被礼部变相的潜藏了。
还能有谁呢?
徐若瑾的冥思苦想,脑中突然蹦出了一个人!
严弘文,会不会是他?
当初自己在中林县时,他偶尔就潜藏在中林县不露面,更是派人在中林县盯着自己,那时梁家亦或许都有奴才仆妇被他收买过,想必自己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更有可能见过洪老大夫……
如若师父独自入京被严弘文遇上?严弘文是一定不会放他离开的。
徐若瑾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只是严弘文把师父留在身边又能有什么用?
他毕竟不再支持澶州王了?能借此得什么利呢?
“顺哥儿,立即派人查查,这些时日熙云公主和驸马的行踪。”
徐若瑾扶着自己的腰,“红杏,掐着时辰,一个时辰之后,我们去澶州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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