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团漆黑,寝室里同学们都已酣然入睡。胡宛如的思绪依旧在蔓延着……
时间带走了太多太多的东西,带走了她亲爱的父亲,也带走了她天真烂漫的少女时代,就要毕业了,她一天天变得多愁善感。她正面临着一场有关爱情的考验,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把握自己的爱情和未来。
张琰对她的反复无常彻底搅乱了她的心,她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处理这些恼人的感情,她就像一个无能为力的小孩,只能眼睁睁看着裹挟着泥沙的洪流在眼前肆虐。
爱情,这是一个多么深刻的话题,这个话题就像一把火,有时会温暖着自己的心田,而有时又会把自己架在上面烤,近也近不得,远也远不得。
整整一年来,她都被这个神奇的东西牵绊着,揪扯着,她不知道自己做的究竟是对还是错,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不应该拒绝张琰的道歉。
任性?难道真是跟张琰说的那样,他们是第一次谈恋爱,是不是真的都太任性?是不是自己有点倔强?他们的爱情和幸福会不会因为彼此的拒绝而关上心门?多年以后,会不会因为这样的错误而后悔?
静,静谧而深沉。她,睡意全无。
她的脑子里乱作团麻。爱情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它让人疯,让人痴,让人苦,让人累,它又是一个不能为外人说道的事情,所有的酸甜苦辣也只得独自吞下肚里。谁能告诉她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张琰是扎在心头的一支箭,扎在心里痛,拨出来更痛。莫非,这支箭就是丘比特之箭?
星期天下午,胡宛如垂着头推开了张思雨的寝室门……
傍晚,越来越重的暮色垂了下来,渐渐将这个苏联援建的子栎镇的街道轻轻笼罩了起来,子栎电影院门口高高悬在半空的射灯,把昏黄的灯光投在门口《泰坦尼克号》的巨幅海报上,杰克、露丝、巨轮、大西洋等这些元素呈现着极强的视觉冲击力,空气中弥漫着那首堪称经典的主题歌《my heart willon》。
张琰和常诗诺来到电影院门口时,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大都是些青年男女。和以住不同的是,今天在售票处外已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排队的清一色都是男青年。
“在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排队。”张琰给常诗诺说。
“你真请我啊?原本叫你来,只是想让你陪我一起看……”常诗诺说。
“你看,哪里有女生排队的?”张琰嘿嘿笑了笑,说完就大步朝售票处门口走去,赶紧排在队伍的最后面。
“you're here,there’s nothing i fear/and i know thatheart willon/we'll stay forever this way/you are safemy heart /andheart willon and……”凄婉缠绵的歌声在头顶回荡着,常诗诺静静地站在昏黄的灯光下远远地看着张琰。
十几分钟后,张琰终于排到了售票处的小窗口。
“师傅,票价多钱?”张琰问。
“看公告。”女售票员声音有点沙哑,卖了一天的票,她已经有些烦躁了。
“公告?”张琰有点纳闷。
“夜场30元,白日场25元。”没等售票员回答,排在他身后的一个青年人不耐烦了,他说,“窗口右边,你看窗口右边不是公告是啥?”
“噢……不好意思。”张琰赶紧转身,抱歉地对身后这名大不了他几岁的男青年说。
“请备好零钱,窗口没钱找零了。”女售票员端起塑料杯子急忙喝了一口水,一边旋紧水杯盖子一边冲着张琰说,“给后边的人传一下话。”
张琰掏出60块钱从小窗口玻璃上掏出的小窑洞里递了进去。然后,他转身冲着身后的人说:“请备好零钱,窗口没钱找零了……”
就跟做击鼓传花游戏一样,这话迅速在长长的队伍里传开了,很快,排队的男青年们都从口袋里翻钱。
张琰拿着两张电影票走到常诗诺跟前,直接把一张递给她。然后朝着观影剧场走去。
“30!这么贵?”常诗诺有些惊讶。
“白天25,晚上贵一点。”张琰说。
“天啦!这是我看过最贵的电影!”常诗诺说,“这都顶得上两部国产电影的票价了。”
“大片嘛,肯定不一样。要不,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来买票?听说全国各地的情况一样,不管在哪里都是场场爆满。”张琰说。
“这真是一个全国热映的春天啊。”常诗诺笑着说。
他们聊着聊着就到来到了剧场门口,不一会儿,他们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影迷当中了。
这个星期天胡宛如过得非常纠结和感伤,下午,她来到张思雨的寝室,把自己拒绝张琰道歉的事情告诉了张思雨,但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她脑子里乱极了。
“宛如,你可不能再这么糊里糊涂,你可不能再心软啊。难道你忘了吗?张琰带给你多少痛苦?”张思雨说。
“可是我,我……”胡宛如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上次我们在柔波湖公园,你说过的话也忘了吗?你为他喝酒,你也忘了吗?你明明说过你要让自己记住那一天,记住你这一生的第一次喝酒,而且是为了他喝酒……你还说过,你要与往事干杯,你要告诉自己从今往后再也不会跟这种人来往……”张思雨焦急地说,“这可是你的誓言啊!你都忘了?他那么绝情地对你,是他拒绝了你,要跟你分手,他现在又找你来乞求原谅……你就没觉得这种出尔反尔的男生的卑鄙吗?”
张思雨一连串的质疑,把胡宛如推上了誓言的十字架,在闺蜜与爱情之间,她才觉得自己是这样的矛盾,感情居然这样凌乱。每一句话都是自己说出来的,而做出来的和要做出来的每一件事,与心里的想法却恰恰相反,口是心非。
胡宛如心里乱极了,她想把自己的感受说给张思雨,可是,经她这么一质疑,她却不知从何说起,突然,胡宛如也不想再说话了,觉得自己就像鲁迅笔下的祥林嫂,成天喋喋不休。
在寝室里,她们都沉默了。寝室里没有别的同学,她俩不说话了,这里便静悄悄的,死一般沉寂。
过了一会儿张思雨说:“宛如,你怎么了?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胡宛如摇摇头,没有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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