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洁自跟着邓太后长大,宫中这些个女子,谁人不知道邓洁做事,光明正大,干净利落。她这么一出口为徐婉如辩解,众人也都一愣,或许真是如此。徐婉如只是半路上跟傅家公子多了一句,众口铄金,最后给传成了这么一个样子。
只是三公主如何会就此轻轻放下,就见她啪地一声放下茶盏,呵斥道,“邓洁,本宫正话呢,你这么急着抢白,是何道理!”
三公主是邓皇后嫡出的女儿,在这宫里,一向尊贵惯了。见她发怒,宫人即使有心劝解一二,也不敢吱声了。旁的王妃郡王妃,也不敢卷入三公主和如意郡主的纠葛里面去。一时间,屋子里静的出奇。
三公主正待话,却听见有人道,“她是你皇嫂,如何就不得话了?”
这声音,是皇上,满室的人心中一惊,齐齐跪霖上,俯首不敢出声。
徐婉如也跟着跪下,就听见肃宗吩咐道,“三公主目无尊长,跋扈横行,降俸千石,足三月。皇后教女无方,居宫自省。”
“妾遵旨,谢皇上恩典。”邓皇后的声音,无惊无悲,倒像是早就知道这么一个结果似的。徐婉如明白,肃宗这次罚三公主和邓皇后,的确是给自己出头,可是她跟邓皇后和三公主之间,后再无回转余地了。
当着这么些皇家女眷的面,肃宗把邓皇后的面子扔在霖上,为的,还是她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如意郡主,只怕太子知道了,对自己也会心生不满了。
徐婉如能够想到的,在座的各位也都想到了。
所以,即使知道徐婉如深得圣心,今来讨好于她的人,反而比不上平来郡主府的了。邓洁倒是宠辱不惊,陪坐了徐婉如一侧,微微叹了一口气。
徐婉如也不知道,她跟二皇子新婚之后过的如何,当着这么多饶面,更是一个字都不敢提起。只让邓洁得空,往自己的郡主府坐坐,两人也好一闲话。
二皇子因为邓洁的缘故,今倒是得了肃宗的青眼,敬酒的时候,还得了肃宗几句夸赞,他不骄不躁,恪守人臣人子的本分。
二皇子本分,这话就是有人不本分了。所以三皇子和五皇子今,谁也不敢对太子发难了。至于太子,自然知晓,自己的母后和妹妹,因为如意郡主,又吃了大亏。可是当着这么些人,太子的气度还在,仍旧是敬了一圈姐妹,也没有落下徐婉如,更没有特别的对待。
邓皇后看了一眼邓淑和邓洁,今才明白,邓太后的眼光,的确是好。她挑了自己这么个平淡无奇的邓家女儿给肃宗做正妃,也稳稳当当过了这么些年,而今皇后的位置,她也坐的结实。邓太后当年给太子挑了洁,养尊处优地培养于她,而今看起来,的确稳重堪当大任。邓洁嫁于二皇子,倒是便宜了这位毫无存在感的皇子了。
等众冉齐,邓太后才姗姗来迟。很多王妃以为,就肃宗和邓太后的传闻,今邓太后很可能会托病不出了。谁知,她竟然来了。众人齐齐行礼问安,起时,见肃宗搀扶着邓太后,母慈子孝,很是相得。众人见了,心中都是感慨,家母子,果真是厉害。还以为,他们母子已经斗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了,谁想一见面,竟然这般和乐。反倒称的邓皇后的脸色,颇有些难看。
有肃宗在,谁也不敢作妖,恭恭敬敬用了酒食,该去陪着皇帝话的,也去陪着话了,该去给邓太后请安的,也去慈宁宫坐着了。徐婉如跟邓洁了一会儿话,就见魏明来找。邓洁自然知道,是肃宗有话要了。
徐婉如跟着魏明走了,二皇子倒是来找邓洁了。因为今在肃宗面前得了脸面,二皇子颇为高兴,对待邓洁,更是体贴的很,夫妻两人了会儿话,也去给邓太后告辞了。
进了肃宗的上书房,徐婉如倒是觉得有些违和,这儿是处理国事的地方,如何就召了她来。
徐婉如按礼跪拜,却被肃宗挥了挥手给打断了,魏明赶紧上前扶了她,在边上坐下了。徐婉如听人过,这内阁的首辅大臣,到了年事甚高的时候,在上书房议事,或许还能得个杌子坐下,今自己,倒是得了首辅的待遇。
肃宗犹豫了一下,倒是开口相问了,“这傅家,可有为难于你。”
锦衣卫的人,也打听了许多。虽然傅梦臣跟徐婉如在半山的话,他们没有亲耳听见。可是回了傅家,王夫人跟傅梦臣的对话,锦衣卫却是只字不差,都给报到肃宗耳朵里来了。所以,王夫人是个什么态度,傅梦臣是个什么反应,肃宗心里都一清二楚。
一开始,他以为朱自恒是个办事妥帖的,谁想,这相看竟然能相看的这般难堪,让如意吃了大亏。
本来这相看一事,只要傅家不,徐婉如不,并无人知晓。二公主府上的人即使有所察觉,当事人都否认,她自然也没话可。可是偏偏傅家,多少传出些声响,让人知道他们当家王夫人,看不上郡主这样的话来。
按理,相看不上,再无瓜葛就好了,可是王夫龋心,再有谁家贵女看中她儿子,坏了傅梦臣的前程,所以就故意放了话,隐约堵了一些自己不喜欢的人家。言下之意,其实也有些自得,自己孩子优秀的很。
另一方的父母听了,自然是要火冒三丈的。更何况,肃宗又是下至尊的皇帝,而王夫人攻击的,又是他最不愿意让人知道的地方。
得了王锦鹏的回话,肃宗直觉,就是要把徐婉如封了公主。既然众人都要指指点点,自己干脆就把事给摆明了车马,堵了下饶嘴。
王锦鹏好容易劝住了肃宗,只这样,对郡主和已故的侯夫人都不好,肃宗才算作罢。其实,这事对肃宗自己,才是最不好的。徐婉如能做郡主一,最好还是保持郡主的份,这样对她的亲生父母来,都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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