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公子微微笑了笑,摇摇头:“算不得什么。你的脚不碍事吧,扶着你家有眼疾的公子回去,路上游人甚多,你可要小心啊,要不要,我派个小厮送你们回去。”
那舞公子笑起来,当真担得起温润翩然这个词,阿五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
那舞公子身侧的红衣女子丹凤眸横扫了问昕一眼,纤纤玉手抚上了舞公子的白衣衣襟,酥软的胸脯靠在舞公子的肩头,含笑,“公子啊,你的玉佩分明就在你的腰间,这位素未谋面的姑娘,不知为何空口污蔑这位盲眼公子呢。”
“你!”问昕也实在没有看清楚那阿五的手法,只知道他碰那公子是在刹那之间,然而,刹那之间,便能不慌不忙从容不迫地将玉佩归还回去,这当真是可谓神乎其技了。
问昕知道说出来难以置信,但还是说道:“这玉佩是他撞你的时候还给你的!”
阿五眼神空灵地看着远方,余光却看得清楚,问昕辩驳的样子,实在是带着一股刚强英飒在其中,彷佛突破积雪的寒梅绽放一般,那种白嫩的皮肤中因为急躁透出的淡淡的嫣红,实在令他不能不心生旖念,便伸出双手,在半空中摸啊摸,故意摸到了问昕的脸蛋上。
“轻薄之徒!下流之辈!”
问昕右手一抬,重重一打,直接将阿五的双手打偏,当真是一声脆响。
“这位姑娘,你一上来,便污蔑这位眼疾公子是盗贼便罢了,为何还要打他?你难道瞧不见他是个瞎子么?”那妖娆的红衣娇娘对着问昕娥眉道竖,十分生气的模样。
“罢了罢了,何必与一个小小姑娘计较,在下患眼疾多年,也曾因此而备受议论,受人轻蔑,经历了太多了,我这颗心早已千疮百孔,些许微末轻蔑,如今于我而言,又算得了什么呢!”
阿五云淡风轻,毫不在意,问昕气的银牙暗咬。而娇立一侧的红衣美人儿则微微歪着脑袋,盈盈双眸放出倾慕同情的光。
舞公子轻轻摇头,带笑道:“这位姑娘出言提醒,亦是好心。艳淑咱们快进去吧。今日追暮阁的新花魁亲自弹琴呢,咱们可别错了时候。”
红衣女郎不屑地扫了问昕一眼,便随着那温文尔雅的舞公子转身欲向那追暮阁行去。
阿五仍是装作盲人模样,双手乱摸,只是右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副红宝石耳环,银丝流苏缀十分摇动,问昕见了便一把抓上去,阿五趁势向着舞公子转身处跌倒,又一下子摔向了舞公子。
“哎呦!”
阿五右手一转一勾,手腕向袖子内一弯,那副流苏缀耳环便倏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左手向下一抄,从舞公子腰间抄来的一副碧玉佩。
问昕早留神看着他的手,从他向后跌倒那一刹那,便将目光放到阿五的手上去了。
阿五仍然是一副目光空灵的样子,什么也瞧不见,只是右手在舞公子白色坎肩上摸索,嘴里不住道:“谁推了我,谁推了我。”
“哎呦,这位姑娘,你干嘛污蔑公子又推我家公子?”扮作小厮的阿五兄弟阿七在阿五身后抱怨道。
舞公子左手抬起,手掌扶住了阿五的左臂,阿五顿时不说话了,因为他感受到了一股暖流,汇向了自己的左臂,逼迫自己站直站挺。
“内力不错啊。可惜内力再高又如何,还是察觉不到我的千花千叶指已经摸走他的玉佩了。”阿五站得笔直,口里却不再说话了。
问昕看向了舞公子的腰间,道:“公子,你腰间玉佩没了。”
小厮闻言,又要故技重施,阿五也立刻想装作站不稳的模样向舞公子身上倒去,却不料舞公子右手飞快一抬,抬住了阿五的右臂,阿五立刻感到自己身前向是竖立了一堵铁壁一般,自己无论如何也没有立刻倒下去了。
趁着舞公子双臂抬起扶住阿五的空挡,妖娆的红衣女郎低头看向了舞公子腰侧,立刻惊呼:“公子,你的玉佩果然不见了。”
问昕哼了哼,双手环抱,对着舞公子道:“我早说过了,他是个盗贼,假作盲人,来偷你东西的。”
舞公子微微歪着头,凝神看着阿五,阿五被问昕点破,此刻也无法脱身,谁叫双臂被舞公子钳着,自己只好叹口气,摇摇头,道:“苦啊,三岁丧母,五岁丧父,六岁乞讨,只能靠偷点东西养家糊口。公子啊,你千万不要送我去官府啊。”
舞公子闻言,立刻双手放开,不咸不淡道:“碧玉佩赏给你罢了,你走吧,劝你莫要再偷再抢了。”
又转身对问昕道:“多谢姑娘好心提醒。”
问昕笑了笑,又对阿五伸出手来,挑眉道:“把耳环还给我。”
阿五摇了摇头,挠了挠耳朵,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抬头看着问昕,道:“耳环?什么耳环?根本就没有的嘛!你不要因为我刚刚骗了你,你就反过来讹我嘛!”
问昕薄怒道:“你方才分明放在你手里的,我瞧见你给收进你的袖子里去了,除非,你叫我搜身!”
阿五哼了哼,以手指问昕,微笑,随即拉过来舞公子的手,对舞公子道:“公子你评评理,一个大姑娘家的,搜我一个俊男子的身,害臊不害臊呢?”
那立在舞公子身边的妖娆女郎闻言不禁低头一笑,榴唇轻绽,嫣然标致。
“你果然下流卑鄙!”
问昕面含怒色,舞公子见问昕满脸急躁,便以手钳住了阿五的肩膀,沉声道:“想来,一个姑娘家家的,不会污蔑了你。倒不如我搜搜你的身,也好给这姑娘交代。”
阿五闻言,“哎呦”一声,对着舞公子比个大拇指,嘻嘻道:“公子你真是善良啊,为了这大姑娘的名节作想,当真是个好人。我看这姑娘丧心病狂,要是搜不出她要的东西,恐怕会怀疑你我二人串通一气呢。”
阿五说着,拉了拉舞公子钳制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笑道:“你们在这里看着我,我还能溜了吗?”
舞公子闻言,便减了手上了劲道。
阿五拿着舞公子的手,将之挪开,随即看着问昕道:“姑娘,要是搜不出什么,丢脸的可是你啊!”
阿五说着,便一件一件地脱了衣服,脱到了只剩里衣的地步,脱完还上下蹦了蹦,甩了甩袖子,“姑娘,你不害臊的话,我可继续脱了啊。”
阿五穿的里衣乃是他偷来的薄罗绸衫,那衫子极薄,迎着秋日淡淡阳光,便照的那衣衫彷佛透明,妖娆的红衣女郎娇羞地别开头,问昕怒喝一声:“无耻!”
阿五转头看着舞公子笑嘻嘻道:“你瞧瞧她,她诬赖我偷她东西,还骂我无耻。”
舞公子不便发出见解,便对阿五道:“公子当真不是小偷,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这位姑娘东西真的丢了,但愿早日找到才好。在下还有要事,先走了。”
舞公子说着便拉着红衣女郎的手绕向了追暮阁,阿五看着怒色犹在的问昕,笑嘻嘻道:“哎呦,小姑娘啊,我说你没有江湖经验,就不要随随便便离家出走嘛。现在丢了定情信物,可怎么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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