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就料到女孩是由怨念而生的,但我却还是没想到她心中的怨念竟然强烈到如此程度,用怨念滔天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
陆小倩精心布置的符阵,在女孩的撞击下竟然变得有些不稳,要是再这样继续下去,只怕迟早要被她给撞开,到时候我们这些被符阵保护着的人可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但这不是我应该担心的事情,就算担心了也无济于事。
陆小倩作为茅山传人,总不至于眼睁睁看着我们这些人被鬼杀死吧,她肯定能有办法阻止那女孩。
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意外却发生了。
正当女孩浑身包裹着黑气,不断冲击着符阵之时,站在不远处的贾德仁却忽然惨叫一声。
我转头看去,正看到捂着头顶哀嚎着,而女孩的母亲则满脸阴沉的站在贾德仁身后,在她的右手上还抓着一大把头发。
很明显,女孩母亲手上的头发是贾德仁的,她趁贾德仁坐在地上不注意从身后偷袭了他。
此时女孩的母亲模样大变,紧咬着牙齿,脸色阴沉可怕,再也不是之前我看到的那个畏首畏尾的中年妇女。
我想起了贾德仁之前跟我们说起过的话,女孩的母亲有间歇性的精神病。
所谓间歇性精神病,就是不定期不定时,一旦情绪受到什么外界刺激就随时有可能发作。
相较于普通的精神病而言,间歇性精神病无疑是更加危险的。
试想一下,如果你身边有这样一个间歇性的精神病患者,你会不会每天都活得提心吊胆。
一个你每天都跟她一起吃饭工作生活的人,在看到某些东西的时候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株花一棵草都有可能让她发病,以至于前一刻还在温柔削苹果的她,下一刻就举着水果刀要杀你,这都是极有可能的。
如果是真正的精神病人,还可以直接送进精神病院进行治疗。
可间歇性精神病则比较麻烦,因为这类病人在没有发病的时候跟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就算送进精神病院也很难医治,甚至还有可能加重她的病情。
女孩的母亲就属于这种情况,她是间歇性精神病,病情发作的时候毫无征兆,根本没有半点预警,也让人进行无法防备。
我开始有些后悔起来,明明就听说过女孩的母亲有精神病的,却忘记提醒贾德仁不要将她带来了。
如今她因为被陆小倩开了天眼,看到了自己女儿那满脸是血的鬼魂,精神受到刺激以后就发了病,这可如何是好。
原本女孩就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如今女孩的母亲有精神病发作,无疑让场面变得更加混乱。
好在她身上没有带什么利器,否则刚才贾德仁就不是被抓掉一把头发,而是脑袋都要直接被割下来了。
在贾德仁惨叫的下一刻,女孩的父亲也终于反应过来,赶紧站起身将女孩的母亲抱住。
可是精神病发作以后,她哪里还认得自己的丈夫,在女孩的父亲将其抱住过后,她张口就咬,一口咬在了女孩父亲的胳膊之上。
尽管疼得龇牙咧嘴,女孩的父亲也丝毫不敢松手,只能咬着牙忍住疼痛。
“你还不过去帮忙,站在我这里只会碍事。”陆小倩大声说道。
我终于反应过来,赶紧跑到女孩的父母身边,帮忙将女孩的母亲拉开。再一看女孩父亲的胳膊处,深深的牙印之中已经有了丝丝血迹。
至于依旧坐在地上惨嚎的贾德仁,谁也没心思去管他,这都是他自作自受。
“大叔,你没事吧?”我对女孩父亲问道。
“没事。”女孩父亲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小伙子你先帮我拉着我老婆。”
我点了点头,死死将女孩母亲的双手抓住。
而女孩的母亲被我抓住以后,立即便张口朝我的肩膀上咬来,我吓得急忙闪避,即便是这样也好几次险些被其咬中。
尝试几次没有成功,女孩的母亲恼羞成怒,干脆朝我吐起了口水。
好在她身材比较矮并没有把口水吐到我脸上,就是我胸前的衣服遭了罪,回家以后免不了要一番清洗了。
在我抓住女孩母亲的双手以后,女孩的父亲把恤揭了起来,他的腰间竟然缠着一大圈绳索。
女孩父亲动作极快,很快就将腰间的绳索解开,然后用绳索将女孩母亲的双手捆了起来,女孩母亲这才没办法继续伤人。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早已经是累得满头大汗,看向女孩父母的眼神不免有些复杂。
女孩的母亲自然就不用多说了,间歇性精神病发作的时候竟然这样可怕,差点连我都被她咬了几口。
对于女孩的母亲我是同情,而对于女孩的父亲,则更多的是敬佩。
结婚这么多年,女孩的父亲明显就已经习惯了妻子经常发病这样的事情,以至于他不论走到哪里,随身都在腰间缠着一根绳子。
只要女孩的母亲发病,这根绳子就是他女孩母亲的工具,没有发病的时候这根绳子则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不论何时何地都缠在腰上。
“小伙子,我老婆没伤到你吧?”将妻子的双手绑好以后,女孩的父亲对我关心道。
“我没事,这件事情都怪我们考虑不周,是我对不住你们。”我摇了摇头,有些自责道。
“唉,其实我也知道老婆来这里见女儿,她多半会发病,可我还是不忍心阻止她前来,毕竟这是见女儿的最后一面。”女孩的父亲叹了口气说道。
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开口安慰了几句,女孩的父亲这才情绪好了些许。
尽管已经被绑住了双手,女孩的母亲依旧情绪无比激动,不停的向往贾德仁所在的地方冲过去。
哪怕是犯了病,女孩的母亲潜意识里也知道是谁撞死了自己的女儿,她又怎么会轻易放过贾德仁。
女孩被撞死以后,迫于生活压力她的父母只能接受了贾德仁的赔偿,可我知道两人内心并没有真正的原谅贾德仁。
毕竟是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亲生骨肉,如今被人撞死了,女孩的父母又怎么会原谅肇事者。
可不原谅又能怎么样,人死不能复生,把贾德仁送去坐牢固然能消一时之气,但两人事后得到的赔偿肯定不如私了来得多。
与其这样,还不如接受现实。
贾德仁反正是吓怕了,缩在地上不敢起身,不停地用眼神向我求救。
我直接无视了贾德仁,就让他在那里继续担惊受怕好了,我不揍他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另一边,陆小倩开始拿出了她的桃木剑。
以前的那把桃木剑已经在宋家断成了数截,但陆小倩身为道姑,自然不缺桃木剑这种东西的,今天来这里的时候又带来了一把。
这把桃木剑和宋家那把并没有太大区别,不论外观都大同小异,就是看起来更加老旧一些。
此时陆小倩左手握着两张纸符,右手攥着桃木剑,不断的阻止的冲撞符阵的女孩。
每当女孩靠近符阵,纸符和桃木剑表面就亮起一道金光,将女孩一弹而开。
女孩也不气馁,包裹在一团黑气当中,依旧不断冲撞着符阵。
前前后后经过了大约四五分钟时间,女孩四周的那些黑气非但没有被符阵的金光打散,反而越聚越多,此时我已经有些看不清楚她的面容了。
反观陆小倩摆下的这个符阵,金光早已经黯淡了许多,地上摆着的那几张纸符也隐约有了些许裂痕,一副快要损坏的迹象。
照这样下去,只怕女孩最后真的会冲破符阵的阻挡。
我不免有些担忧起来,盘算着要不要就此离开。
一辆奥迪车固然值钱,可也远比不上自己的小命值钱啊,真等女孩破开了符阵再离开,多半就会来不及。
为了一辆奥迪车搭上自己的小命,那我可不愿意。
“小道姑,你不会连她都对付不了吧?”我走到陆小倩身边说道。
“你有能耐,你来试试?”陆小倩头也不回道。
“我可没那本事,你要是再不加把劲,我们这些人今天可就都交代在这里了。”我说道。
“那也不关我的事,反正我有办法逃命。”陆小倩说道。
我有些无语,早知道来这里的时候就把老魏的那面铜镜也带上了。
当天宋老太太下葬的时候,我把老魏的铜镜给借了去,事后忘记还给他了,直到现在铜镜都还在我枕头底下放着呢。
可这也不能怪我啊,谁能想到我就只是出门买个二手车,就能刚好遇到厉鬼,这种事情普通人一辈子都没机会遇到的好么。
“你就算不为我们考虑,你也该为自己考虑一下啊,要是贾德仁死了,你的酬劳可全都泡汤了,一分钱都拿不到还白白浪费半天时间。”我眼珠子一转,对陆小倩说道。
“有道理。”陆小倩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包里有个瓶子,你帮我去取一些女孩父母的鲜血过来,记得要把瓶子装满。”
闻言,我赶紧往陆小倩的包里摸去,很快就找到一个小瓶子。
瓶子颜色通红,看起来像是用血玉雕刻而成的,隐约间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从瓶身上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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