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已经料到可能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但是当看到女司机儿子的尸体被推出重症监护室的时候,我的心还是忍不住揪在了一起。
盖白布的意思想必谁都清楚,就是确认病人已经死亡,医生也无力回天。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当推着尸体的推车出门的那一刻,我和曾月还有赵琳三人都同时屏住了呼吸,有些担忧的看着身旁的女司机。
女司机虽然精神恍惚,可在重症监护室打开门的一瞬间,她还是条件反射般的转过头。
当看到推车上那具盖着摆布的尸体时,女司机立即发疯一般的冲了过去,掀开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
这是一个年纪很小的小男孩,只有七岁,皮肤很白,长相也很出众。
如果他能够平安长大,或许真的是一个大帅哥也说不定,但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
在女司机掀开白布的一刹那,我以为她会哭得撕心裂肺,哭得死去活来,然而却并没有。
掀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女司机脸上反倒露出了一丝充满母爱的笑容。
她缓缓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儿子稚嫩的脸庞,似乎想感受它最后的温度。
“大姐的情况好像有些反常。”我说道。
“嗯,的确是有些不对劲。”曾月点了点头说道。
倒不是因为我们多心,是女司机的情况真的太不正常了。
寻常人如果遇到这样的事情,看着自己的至亲死在自己面前,要么就是大声痛哭,要么就是低着头闷不做声。
可是女司机现在的情况是什么样的,她竟然看着自己儿子的尸体在笑。
“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从重症监护室走出的几名医生对着女司机鞠躬,同时说道。
对于这些医生的话,女司机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依旧笑着抚摸自己儿子的脸庞。
“小乐,你终于回到妈妈身边了。”一边抚摸着儿子的脸庞,女司机一边自言自语道。
随后,她低下头,在儿子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医院走廊里,但凡看到这一幕的,没有一个人不觉得揪心。
一些病房里的病人家属走出病房,看状也是连连摇头不已。
“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过去劝说一下大姐?”我犹豫了一下说道。
“没用的,现在大姐的精神状态很不好,谁的话她都听不进去,就算我们去了也没用。”曾月摇了摇头说道。
就在这时,女司机忽然伸出手,把儿子的尸体从推车上抱了起来。
“小乐,妈妈带你回家。”女司机笑着说道。
见状,立即便有医生上前去阻拦,但却根本没有丝毫作用。
只要有人敢上前去阻止,女司机就会对他拳打脚踢,压根儿不管对方是谁。
可就在女司机把儿子抱到半空中,准备将其带走时,她儿子的尸体又再次落在了推车上。
与此同时,女司机也双眼一翻,瘫软的倒在了地上。
见女司机倒地,我们三人立即冲了上去,联手将其扶了起来。
“给老杨打电话,先把尸体安排到太平间吧,后续的事情等她醒了再说。”过道中,一名医生摇了摇头说道。
过了片刻,女司机儿子的尸体被送走,而她本人也被我们带到了一间单独病房。
“大姐怎么会这样,刚才她看到儿子的尸体,反应好像有点不对劲。”我对曾月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医院以前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后来那个人受了太大打击,精神失常疯掉了。”曾月摇了摇头,随即又说了一句。
“你是说大姐现在精神失常?”我说道。
“也不一定,不过她现在情况很不妙。她儿子的死对他造成了太大的打击,已经处于精神失常的边缘,很有可能就会像以前那个人一样。”曾月说道。
我点了点头,女司机的儿子对她有多重要,我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经历过病痛,经历过婚变,女司机之所以还坚强的活着,最大的原因就是她放不下她儿子。
甚至可以这么说,她儿子就是支撑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如今她儿子却死了,真难想象她该如何面对以后的生活。
有些人可以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活下去,而有些人他们活着却只是因为某一个人,这样的人往往是最可怕的。
“要不,你给大姐打点镇定剂,让她不要这么快醒过来。”我想了想,对曾月说道。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曾月点了点头。
“对了,大姐的前夫有没有来过医院?”我又问道。
“据说把儿子送来医院以后,大姐的前夫就离开了,后面就再也没来过,一直都是大姐守在医院里。”曾月说道。
“这可是他儿子,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竟然看都不来看一眼。”我咬着牙说道。
如果杀人不犯法,我现在真想立即把女司机的前夫大卸块,这人简直太不是东西了。
他对女司机不理不睬,我还可以理解为两人已经离婚,没有了感情。可他对自己亲生儿子的生死都不闻不问,简直连禽兽都不如了。
尽管心中火气正旺,但我还是拿起女司机的手机,找到了他前夫的电话号码,然后拨了过去。
“喂,什么事?都跟你说了,跟我要钱一毛都没有,你儿子能治就治,不能治就算了。”电话那头传来女司机前夫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
“你的还是不是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我很少爆粗口,但这一次却再也忍不住了。
“你谁啊?是那个女人的姘头?”女司机前夫回道。
“说实话,你现在如果站在我面前,我一定会弄死你。另外再跟你说一句,你儿子已经死了,尸体正在医院太平间里放着,你有空过来把他接回家。”我强忍着怒气说道。
“不要,谁爱接谁接,没别的事我就挂了。”女司机前夫再次说道。
没等我再说什么,他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长这么大,我可以说是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就连小时候被同学抢了最喜欢的玩具,都没有这么火大过。
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人,自己儿子在医院生死未卜,他连看都不来看一眼。
这倒也就罢了,可以理解为他工作忙没时间,可是我刚才通知他儿子去世,他却连尸体都不肯接回去埋掉。
我现在甚至有些怀疑女司机眼瞎,当初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人渣?
“你怎么这么大火气?”曾月和赵琳满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
“你们要是知道大姐的前夫在电话里说了什么,恐怕火气比我更大。”我说道,随后把刚才通话内容告诉了她们。
果不其然,在听到我所说的通话内容后,赵琳和曾月两人同时满脸怒气。
甚至脾气稍大的曾月已经开始挽袖子,一副要去找女司机前夫干架的样子。
“你干嘛?”我问道。
“我要去杀了那个人渣。”曾月回道。
“别闹了,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现在大姐昏过去了还好说,要是等她再醒过来,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情况。”我说道。
“我给她打镇定剂,让她睡久一点。”曾月说道。
“那也不是长久之计啊,总不能让她一直睡下去,还是得想个办法才行。”我摇了摇头。
“能有什么办法,除非能把她儿子救活才行,否则想什么办法都是没用的。”曾月说道。
“也是,事到如今也只能让大姐多睡一会儿,或许过两天她就能慢慢接受这样的结果了。”我说道。
随后,曾月离开了病房,说是去去镇定剂。
“你朋友还真是命苦,我觉得自己就已经够倒霉的了,没想到跟她比起来,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根本不值一提。”等到曾月离开病房,赵琳才缓缓说道。
“这就是命。”我叹息道。
片刻后,曾月再次回到病房,给女司机注射了镇定剂。
“对了,你们医院有没有专门的看护,就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守着病人那种。”我对曾月问道。
“没有,不过医院对面有一家,就是价钱稍微有点贵,一天都要好四五百块钱。”曾月回道。
我点了点头,打算一会儿离开医院的时候去那家店问问。
女司机现在孤苦无依的,留在医院实在让人有些不太放心。
不管是我还是曾月,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守着女司机,如此一来就只能花钱找专门的看护了。
告别曾月,我和赵琳下了楼。
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我忽然想起还有些事情没有问老头,于是对赵琳说道:“你先去车里等我,我还有些事情要去找我师父。”
说完,我把车钥匙交给赵琳,然后便转身往医院地下室走去。
我之所以去找老头,自然是为了上次画符遇到的事情。
前天晚上因为作死画了百符秘录后面的符,最后流鼻血昏倒在地,这件事情始终让我想不通。
今天正好在医院,自然要去问问老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我的身体出了问题,还是那些道符有问题。
来到医院地下室,房间里没有看到老头的身影,于是我又走向太平间,果不其然在太平间里面发现了他。
此时老头正在搬动女司机儿子的尸体,将其放进其中一具冰棺里面,一边搬动尸体还一边哼着歌。
“你小子怎么还没走?”听到脚步声,老头转头看到了我,有些不爽的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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