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卡车,牛耿醒了过来,一看自己被人像绑死狗一样绑着,立马就不干了,跟旁边的人起了冲突,最后又被人给狠狠打了一顿,终于老实了。
旁边有人看着,我们也不敢随意说话交流,牛耿会时不时地给我使几个眼色,我心里清楚,他肯定是又想搞什么花花肠子,可是我压根就不知道他要表达个什么意思,或许他是想让我跟他找机会开溜,可是现在敌众我寡,我们又人生地不熟的,要是被逮回来,肯定又少不了一顿毒打,拉倒吧,我可没他皮厚。
我侧过头,避开牛耿的视线,正看见躺在车厢最里面的九哥,心里咯噔了一下,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要是九哥现在没有昏迷不醒,现在完全可能是另一种情况,说不定,咱们现在已经回到国内,虽然这次没能找到梦秋,那一千万也肯定是打了水漂,但是,不管怎么样吧,总要比现在好得多,现在的我们就像是一条条丧家之犬一样,生死任由别人摆布。
我背靠着车厢,仰起头,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的两只脚一路被锋利尖锐的碎石树枝划了好几条深浅不一的口子,当时气氛紧张,也没什么太多的感觉,现在坐在车厢地,整个人静了下来,当时脚受伤的地方,现在一阵阵钻心般的刺痛。
但是,这些和我的倦意比起来,又似乎算不什么,自从踏进缅甸以来就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一路翻山越岭,枪林弹雨。
进入那座翡翠帝王陵后,更是一路凶险,一次又一次的死里逃生,已经把我折腾的精疲力尽,几乎快到了崩溃的边缘,最后也和其他人一样,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车开了多久,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车停的时候,司机踩刹车踩得有点猛,我的头一下撞在车厢,才猛然惊醒过来。
我们被人从车连踢带拽的赶下来,又被他们很粗鲁的按到地蹲着,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对于他们的命令,都只有乖乖的照做。我们几个也没脾气,互相看了看,都一动不敢动。
我用眼角余光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才发现这是一座营区,三面都是用简易的木板,防水布搭起來的营房,说是营房啊,或许有点太抬举它了,我觉得叫它棚户区应该更贴切一点,正中央有一块篮球场大小的空地。
当时应该是晚饭时间,他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端着黄色、白色、绿色的搪瓷碗蹲在地,正在吃饭。粗略一看,大概有个五六十人,个个背着冲锋枪。
我们的到来,引起了他们的好奇,一个个边吃饭,时不时地抬头看看我们,一边窃窃私语的议论着什么。
刘寒下车以后,急忙忙的跑进了中央那间最大的营房,没几分钟又跑了出来,站在门口朝我们喊了一声,招了招手,示意让我们进去。
很快,我们被人押着,穿过人群朝中央那间大营房走过去。
那是一间用木板和防水布搭起来的简易房间,大概有个三四十平方,整个房间除了四面墙就只剩下房顶,几乎没有任何其他多余的东西,房间正中有一把藤椅,面坐着一个男人,十几个背着冲锋枪的人分站在那个男人两边,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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