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如其来的质问,刘寒先是一愣,结结巴巴的说:“呃……啧……当……当时我们人手不多,这几个小子都不是省油的灯,我怕路会出事,所以就……”
刘寒后面的话还没说完,昆爷一巴掌拍在大板桌,把桌子的茶杯都震翻了,茶水泼了一桌:“他妈的!百密一疏!快跟我走!”
昆爷不由分说,拔腿就往外走,说是走啊,更不如说是一路小跑。
昆爷一边朝外跑一边大吼:“把他们全都分开关起来!等我回来再说!”
刘寒看了看已经快跑出房间的昆爷,又看了看同样莫名其妙的我们,虽然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他好像也意识到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也不敢耽搁,只好也跟着昆爷跑了出去。
外面先是一阵骚动,然后就是“老解放”卡车和嘉陵牌摩托发动的声音陆续传了进来,一阵喧嚣骚乱后,外面渐渐的平静下来。
然而,我们并没有因为昆爷和刘寒的离开而得到片刻的喘息。
旁边的人把我们从地拽起来,押出了这间大板房,分别关进了不同的地方。
关我的那间屋子在营区的东南角,是整个营地少有的几间用红砖砌起来的屋子,只有十几个平米大小,没有窗子,只有一道刷着红漆的老式铁门,屋子里没有灯,照明全靠铁门一个盘子大小的方孔透进来的阳光。
铁门的斑斑锈迹,和墙角脱落的红砖砖皮,都证明这间小黑屋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修缮过。
铁门打开的时候,一阵屎尿的恶臭扑面而来,心里咯噔一下,我靠!难道这里是厕所?怎么,没地方关了,想把我关在厕所里是怎么着,还没等我转过头问问是怎么回事,押我的那人在我背猛地一推,我措手不及,一个趔趄,扑倒在房间的地,砰!铁门被那人重重的关了起来,然后就是钥匙反锁铁门的声音。
锁好了门,那人又在外面推了推拉了拉,确定铁门已经完全锁死以后,那人才吹着口哨,悠闲的离开了。
当时大概已经是晚六七点中,屋子里很黑,只从铁门的方孔中透进来一点外面的光,空气有些潮湿,还夹杂着一股浓浓的屎尿味。
借着昏暗的光线,我看到在屋子的东南角有一张大大的木板床,木板床胡乱堆着几床军绿色大棉被,不过,那棉被可没多干净,好像从来就没有洗过一样,已经脏得油光发亮。
刚开始我还有些烦躁,在屋里走来走去,时不时去铁门那里,透过方孔,窥探着外面的情况。
后来,人逐渐的平静下来,这一路本来就精疲力尽,又加剧烈的情绪波动,人一静下来,很快就开始疲倦起来,感觉非常的累。我坐到木板床的床边,想要休息休息。
俗话说“好吃不过饺子,舒服不过躺着”我换了个姿势,躺在那张木板床,伸直了腿,整个人放松下来,在这种处境下,那真的算是一种奢侈的惬意,与此同时我也感觉到了一丝丝凉意。
不过,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勇气把那床已经脏得发油的被子盖到自己身,只好裹了裹外衣,和衣而卧的躺在那张大木板床。
脑子里胡乱的想着,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其他人现在是什么处境?会不会跟我一样?
可是想来想去,想了半天,才发现自己现在竟然什么都做不了,好像就只剩下听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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