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曜天看到这个自己想念了整整十六年的皇儿,连忙上前亲自将他扶起来,高兴地说道:“皇儿快快平身,让父皇好好看看你!”
皇甫清明微微一笑,说道:“谢父皇!”
这时叶城也一脸激动地跪地向皇甫清明道:“老奴给誉王殿下请安,王爷福寿安康!”
皇甫清明赶紧扶起他,笑着说:“叶总管近年可还好?”
在皇甫清明小的时候,这个叶总管对他真心的宠爱而非一味地阿谀奉承,让他还是心怀感激的。
叶城看着这个已经长得风度翩翩的小王爷,高兴地连连点头,擦着激动的泪水道:“老奴一切安好,多谢王爷挂念!”
皇甫清明安抚了叶城几句,叶城也知道他进宫必有重要事情与皇上商量,便也带着一脸的激动退至皇帝的身后了。
皇甫曜天一脸慈爱地拉着皇甫清明在软榻上坐下,上下打量了他几番才笑道:“皇儿如今长得越发出众了。都十六年了,你都不曾进宫来看望我这个老头子,让父皇好生想念啊!”
皇甫清明笑着回握着他的手,无可奈何地笑道:“父皇,儿臣也想念您呐。但是您也知道,在机缘到来之前,儿臣是不能……”
皇甫曜天眼神暗了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到:“也是。真是冤孽啊……真不知道我们皇甫家是造了什么孽,恨得老天如此惩戒啊!这些年可苦了皇儿了。皇儿如今返回宫中,可是那机缘已经寻得了?”
皇甫清明顿时春回大地,满脸柔情地轻轻说道:“是的,所等之人已然等到。行四的诅咒,到儿臣这一代便可破解了。虽然儿臣的因缘尚未可知,但下一位行四皇子便可享妻妾齐福了。父皇请看!”
皇甫清明卷起自己的右手衣袖,现出自己的手臂给皇甫曜天看,皇甫曜天果然仔细看了看他光洁的手臂,朗声大笑道:“护体砂咒果然消失了!好!好!好!我虹彩国果然有仙家保护啊!朕要大宴朝臣以谢仙灵!哈哈哈……”
皇甫曜天如何能不高兴呢?皇家行四皇子的独身诅咒他们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是经过严酷的禁口压制使得并不是太多人敢提起而已。
每一代行四皇子右手手臂上都有一枚五角星芒的金色砂咒,开始几代没有人意识到有何意义。直到很久以后,才有一个法力无边的得道法师为他们解了惑,并告诉他们“金砂泯,强咒灭。”
然而,皇家苦于诅咒的缠绕,用尽各种办法甚至请得道高僧作法驱邪都无济于事。代代行四皇子的手臂上,依然无可避免地传承着五星砂咒。令人无比讽刺的是,在五星砂咒的缠绕下,代代行四皇子都显现出了惊世的才能,却又从未有一人觊觎过睥睨朝野的至尊之位。仿佛他们的存在,就只是辅佐每代帝王而已。
久而久之,整个皇家便也认命了。
然而在十六年前,太后、皇帝、皇后以及这代的四皇子的亲生母妃荣贵妃在同一晚上做了同一个梦。梦中有一个手持拂尘的仙家老人告诉他们,行四诅咒此世可解,但必须让四皇子出宫建府暂时断绝尘缘。待机缘之女入世方可破解此咒,届时五星砂咒将自行消散。
如此之法,一开始几位都各自觉得有些荒唐。把命运交给一个十岁的稚子?可不是荒唐至极吗?!
直到四皇子提及自己的梦,而所梦之境和他们一样的时候,他们才无比震惊地发现他们居然在同一时间做了同一个梦!
离奇至此的巧合让他们不得不信那果真是神谕,因而当时才十岁的四皇子当即表示愿意打破这个诅咒,皇帝他们虽然万分不舍却也最终同意了。随后皇帝便册封四皇子为超一品誉王,并赐誉王府一座,强令各个皇子朝臣不得干扰誉王府任何事务。
因而十六年来,无论几个皇子在朝中斗得多厉害也没人敢明目张胆地来打扰誉王府清净。
如今,四皇子回归,带来护体砂咒已除,延续了八百多年的诅咒已解的消息,当然让皇甫曜天高兴不已。
高兴之余,皇甫曜天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话说,既然诅咒真的解除了,便说明仙人所说的机缘之女也确实存在了?皇儿可知此人何在,她可是皇儿的命定之人?”
皇甫清明眉毛一抖,想了想,便面带悲戚地应道:“父皇,儿臣此生因缘未定,何来的命定之说?至于那机缘之女,儿臣不知她是何身份,而且找到誉王府时便已经是强弩之末,为儿臣解除诅咒之后便已仙逝了。”
皇甫曜天沉默了,半晌,才轻轻冒出一句:“是吗,那太遗憾了。”
皇甫清明握拳在唇边虚咳一声,又道:“那女子说过,她并非此世之人,所以逝于此也是回到她该回的地方而已。所以,父皇也不必伤感。”
皇甫曜天疑惑道:“非此世之人?这么玄?莫不是为了安慰你诳你的罢。”
皇甫清明摇了摇头,似真似假地说道:“非也。她断气时身体便随之化作金光点点消散于原地,那感觉就像是仙人离去一般,儿臣着实愣了好久呢。儿臣想,仙君托梦之时所说的机缘之女入世,不是说出生,是说的出现在这个世界吧。这个世上,玄之又玄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就好比这诅咒还有仙君托梦一般,谁又能说不玄呢?”
如此一番言辞,说得皇甫曜天一愣一愣的。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点头道:“如此说来也不无道理啊。也罢,既然这么玄乎的事情过去了,那便让它过去吧,我们以后做事问心无愧便是。”
“父皇英明!”
“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荣贵妃娘娘驾到!”
正当皇甫曜天抓着皇甫清明的手高兴不已的时候,御书房门外再次传来了传旨太监的声音。
还没等二人起身迎接,外面便传来了皇太后急促的拐棍声和皇后、荣贵妃劝她慢一点的声音,太后一路走还一路急切地喊道:“清明,我的乖孙子!”
皇甫清明连忙疾步出门,刚走到门口便遇到了急匆匆地朝里走的皇太后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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