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老爷子的马车停在扬州将军府的门前,高桓低着头,很是乖巧的站在马车旁。
高夫的仆从把名帖、礼物之类的东西送了进去。
将军府的士卒进门回禀,片刻之后,一身穿锦衣的中年人便走了出来。
这人必然就是高骈无疑,老秃驴、老秃驴还真不是白叫的,高骈果然是个秃子。
高桓心中嘀咕,这家伙今天竟然没有穿道袍?
高骈当然不知道高桓心里在想什么,高骈朗声一笑,来到马车前,恭迎道:“高老夫子登门拜访,千里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嘿嘿!那里的话!千里公日理万机,老夫此来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千里公多担待担待!”高逸在仆人的搀扶下,走下马车。
二人寒暄间,走进了扬州将军府。
高桓自然跟在高逸的身后,不得不说,高逸在扬州的地位还是极高的。
虽然没有个一官半职的,但毕竟是当地文豪,高骈在傲气,还是要给高逸几分薄面的。
“老夫子近来可好?”
“嘿嘿!托高大人的福,老朽身体还算健朗……”高逸笑脸相回,露出了他那口所剩无几的黄牙。
二人东扯西聊,便聊到了扬州的时局上。
高骈是朝廷指派的淮南节度使,在扬州已经做了七八年的土皇帝。
高骈这个人虽然在遇到吕用之之后开始荒唐起来,但不得不说,这几年他在扬州,还真能算是一方诸侯。
手下有多少贤才、猛将,这都不说了。这家伙是个人精,他很会守寡民脂民膏。
他上任之时,就是花了大价钱拜访了扬州的世家。扬州的世家多半都被他拉拢了。
得到人心之后,他就开始肆意妄为起来。先是以淮南军的军资开销为由,动不动就加税。弄得扬州百姓是苦不堪言。
然而就是如此,高骈在扬州的名声都是很好的。因为他拉拢了扬州的世家。
这些能在长安说得上话的,也就这些世家了。这些世家拥戴,平头百姓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说高骈没有战斗才能,但他还是有点的。
起码他知道,什么人改让什么手下去对付。
扬州可不是一个安稳之地,孙儒、刘建锋动不动就要来挠他一下,黄巢也是北面混不下去了,就来打打秋风。
高骈的能耐就在于祭牌,黄巢来,他就让张璘上。孙儒来,他就让俞公楚、姚归礼上。
反正手上的牌每次打出去,都相当的灵。这勉强也能算是有些军事才能吧!
再说高骈的优点,高骈能做到这个位置,靠的就是一样本事-溜须拍马。
大太监田令孜掌权,那么就拍他。拍他舒服了,他这不就是淮南节度使了?
高桓在打量高骈这个人间,老爷子绕了一圈,终于是说到了高桓。
“千里公!此子乃是我亲手调教。虽说……”高逸正想着如何介绍这个高桓这个子弟时,高桓则先站出来,对高骈施礼。
后对高骈道:“高大人!扬州高氏高桓,见过高大人!”
高骈轻咳了一声,鼻孔朝天,冷声嗯了一声。便是没来下文。
高骈尊重高逸,可是那都是明面上的。
高骈他是什么人?朝廷命官,封疆大吏啊!你扬州高氏是什么角色,自己心里没有点数吗?
淮南这多大点地方,不是谁都能来这里混皇粮的。
高逸的脸色很难看,说到这个份上,高骈回看不出高逸今天的来意?
没点破而已!
他那样子,则是一种警告,警告高逸和高桓适合而止。
毕竟撕破了连面,谁都不好看。
高逸涨红着老脸,不过高桓却是相当镇定。
他可不是来求你高骈的,他有杀手锏。
说罢,先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瓷瓶。笑着把瓷瓶托到高骈的面前。
高桓笑道:“高大人管理淮南,多有劳累,这乃一粒丹药!这都是我高氏的一片心意!还请高大人笑纳!”
高骈微微一愣,丹药?这不就是他求的东西吗?
高骈忍不住瞥了一眼,而后装作不感兴趣的样子道:“嗯!”
高骈示意在一旁侍奉的丫鬟把瓷瓶收下。
高桓继续道:“那么!小人就先告辞了!若是高大人还有需要,派人知会小人一声即可!”
说完,高桓就要离开。
高骈有些着急了,高桓还没说这丹药有什么用呢!
“咳咳……敢问小兄弟,这丹药有何妙用呢?”高骈硬着头皮,他再装高冷,高桓可是要离开了。
高桓嘴角微微上扬,心中呢喃【老秃驴,你装啊!怎么不装了?】
高桓回身一笑,甩袖手上扬,深吸一口气,对高骈道:“高大人可记住咯!这仙丹名为【五味帝皇丸】乃滋阴补阳的大补药,而且此丹还能连绵益寿、养血补气,此药一吃,不仅能滋养自身,还能福泽子孙。吃了此药,还能儿孙满堂!可谓是治肾亏,不含糖……”
高桓胡乱吹嘘了一通,反正就是这方面的功能,这药又不怕验。
在坐上的高逸,听得高桓吹嘘是面红耳赤。这真是丢脸丢到家了,世上那又这么神奇的药?
在将军府胡诌,这可是重罪啊!
高逸心情沉到了谷底,看向高桓这个顽皮子弟,真是失望到了极点。
高逸正想赔罪,只见高骈竟是一脸神往。
高逸懵了,这糊弄三岁小孩的话,怎么高骈就信了呢?
还真不愧是高骈,若是换是一个人,高桓也这样胡乱吹嘘,估计得被被人当疯子轰出门去。
可偏偏这高骈就是痴迷此道,古人言:要投其所好!这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竟有如此神奇?小道长可是炼丹仙人?”高骈说话的语气都郑重了几分。
至于他为什么没有怀疑高桓的话,很简单,扬州谁敢糊弄他高骈?除非是不要命的!
高桓得意一笑,很不谦虚的说道:“略通一二!”
高骈一脸惊讶,恭敬道:“小道长来此,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请道长恕罪!快!请上坐!”
高桓先前是没有座位的,这摇身一变就要坐到高逸老爷子的头上了。
高逸老爷子直接懵了,这两人是不是都魔障了?一个假冒道人,一个虔诚得疯狂。
难道是他疯了?
高逸老爷子以前还真不知道,高骈竟然如此好这一口。
因为老爷子是高桓的长辈,所以就好言推诿了。
不得不说,高桓一把这个身份揣着,高骈整个人的态度都是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
先是许了高桓的官职,后又是要重金答谢。
高桓则是收了钱,把官职给拒绝了。
祖孙二人回府,高逸则是一直在问:“为何你求官不做?你这痴儿是要做甚?”
高桓只好解释道:“太爷!你不知道,这叫欲擒故纵!不能我们去求官,要等他亲自来请!”
高逸又问了一些疑问,高桓则是东拉西扯,给糊弄过去了。
高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总不能说,他已经在钱鏐这个小校尉的手上当值了,这次来是来骗高骈粮草的。
高逸也乐得糊涂,正所谓是儿孙自有儿孙福,能把高桓的事情解决了,就算是万事大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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