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慎之捧了那装满药汤的瓦罐,两个人开始找客栈。到了客栈,易慎之要了一间上等的客房。
上官敏行阻止道:“一般的客房就行了,我们还有好多天的路要赶。”
易慎之坚持要上等的客房:“你放心,我怀中的这金锭,足够走到我家。”
住进了上等客房,那房间果然宽敞、明亮,而且房间的摆投很有气派。最让上官敏行感到新鲜的是那张大床,整张大床全是用檀木制成,这床像房屋一样有顶,床的四周设有雕刻的立柱,而那立柱间饰有各种花饰的窗棂,立柱上雕刻有花,有水果,有玩耍的童子。一袭白色的绢纱从床的四周垂挂下来,让人看不清床里到底有什么物事。
上官敏行头一次见到这样奢华的床,有些不知所措。
易慎之倒是并不在意,他随意地倒在了床上。随后他又向上官敏行叫道:“敏行哥,我身上又多出银子了。”
果然,易慎之从怀中掏出了一锭五两的大银。
自从易慎之发现身上多出金银之后,两个人十分注意接近自己的人。两个人从药铺出来很注意有没有什么人接近自己,尽管他们十分注意,但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这是什么样的人呢?为何要三番五次地送自己银子呢?而且还不是一次性地把所有想要送的金银都送给自己,这让易慎之百思不得其解。
易慎之令上官敏行伏到床上,他用瓦罐里的药汤为上官敏行涂抹后背。上官敏行只感到一阵钻心的剧痛,他不由地哼了一声。
易慎之忙道:“敏行哥,我忘了和你说,这药初用疼痛异常,但片刻疼痛即会过去,你且忍耐一下。”
正如易慎之所说,上官敏行只疼了片刻,很快就感到全身轻松。
易慎之提议两人出去采买衣物。上官敏行建议要省着花这些金银,易慎之道:“金银花也就花了,不必刻意去省。谁知道还会不会有人接着送呢?”
上官敏行听了易慎之的话,也就不再坚持,这是别人送给易慎之的金银,他想自己不便多嘴。
易慎之到底是生在富贵人家,到衣帽庄购衣,他看中的全是上等货色。两个人从里到外换了一新,上官敏行也变成了富贵公子打扮。
易慎之把那顶金貂巾还给上官敏行,道:“敏行哥,这巾你还是好好收着,以后见了郁大哥也好有个交代。”
上官敏行重又把那顶金貂巾放入怀中。
此时,上官敏行换了一顶四角方巾,易慎之换了一顶凌云巾。两人都对自己所选的头巾很是满意。
易慎之建议去买匹马来代步,因为怀中的钱只够买一匹马。易慎之道:“一匹也好,有时我们可以共骑,有时我们可以牵它踱步。”
上官敏行觉得易慎之更像一个正在饱读诗书的书生。
易慎之与上官敏行来到牛马市,天色将晚,市集上的人正在逐渐散去,只剩下一户马贩子还在交易。
马贩子与一买主在袖筒里不停地捏价。这在文人来讲是袖里乾坤,在百姓中这种交易方式叫拉手、捏价、袖里呑金。
上官敏行以前倒是和爹爹在集市上看过这种交易,但至于如何在袖里捏价倒是一点不知。看到马贩子和人在用这种方式讲价,他也只有傻笑的份儿,因为根本不懂得其中的门道。
买主不停地摇头,大概是这买主想趁集市将散之际,将价压低。结果马贩子并不上当,两人没有成交。
令上官敏行惊奇的是,易慎之大摇大摆地走过去,和那马贩子用手在袖筒里碰了碰,然后扭头去看那马。
上官敏行问:“交易不成?”
易慎之道:“我没还价,只是问了问价。”
上官敏行道:“银子够用吗?”
易慎之道:“够用了。”
易慎之转身对那马贩子道:“我也不和你还价,只是你要把那辆车一并给我。”
那是一辆破旧的木轮车,已经有些年月了,马贩子大概是用来拉一些草料和杂物的。马贩子认为那破旧的木轮车根本不值什么钱,因此他很高兴地过来拉易慎之的手表示成交。
易慎之伸手入怀去掏那五两金锭。刚才马贩子出价是五十两银子,其实可以还些价,易慎之为了省事,只让马贩子把那辆木轮车让过来就算了。正统年间,一两金子合十两银子,那五两金锭正好是五十两银子。上官敏行看到易慎之脸上又出现了在包子摊铺前的那种表情。
上官敏行打趣道:“怀中又多银子啦?”
易慎之一脸苦笑道:“那锭五两金子不见了?”
上官敏行也是一惊,心中暗道,怎么回事?以前可都是别人送来金银的,这回怎么就变成了金子不见了呢?
马贩子不依不饶,反正也是没有来买的顾客了,他坚持要易慎之买下这匹马。他认为眼前的这两位阔公子不会只带五两金锭,客栈里肯定还有金银,他愿意跟随易慎之到客栈去拿金银。
见有人吵闹起来,于是牛马市集里便有七八个闲人围住他们看热闹。
马贩子也不动粗,但他却扯住易慎之不让他走,因为两个人已经达成交易了。易慎之反复告诉对方自己的五两金锭被贼人盗了去,但那马贩子如何相信?他认为易慎之就算是丢了那五两金锭,肯定还是买得起。
这时上官敏行感到有人轻轻地碰了自己一下,那动作极微,几乎不易觉察,上官敏行并没在意,但他马上看到自己怀里的那顶金貂巾露了出来。上官敏行感到诧异,这金貂巾上官敏行很是在意,因此放在怀中妥帖的地方。上官敏行身上,除了那只装有梅花透骨钉的皮囊之外,就数这顶金貂巾最让上官敏行看重了,现下这顶金貂巾怎会就露了出来?上官敏行四下扫看了一眼,只见自己身旁有一二十岁左右的男子面露尴尬之情,见上官敏行看自己,他忙跪到地上。周围的人都在关注马贩子和易慎之争吵,并没有人介意这名男子跪在那里。那名男子用一只手不停地在那里点地,表示叩头。这时上官敏行感到自己的手中一凉,那男子把一沉甸甸的物事塞进自己的手里。上官敏行暗地一看,竟是易慎之丢失的那五两金锭。男子站起来,似抱非抱地拥了上官敏行一下,然后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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