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敏行道:“大家都不要碰,上面有剧毒。我只是想,舅外公一生走南闯北,肯定见过不少使用暗器的人,能告诉我这种非常独特的暗器是谁用的吗?”
游克如认真地盯着那暗器看了一会儿,然后思忖了很久道:“可以这么说,与我交过手的人,肯定没使用过这种暗器。而且也没听说过谁使用这种暗器,你再细心地查下去吧,只要这暗器在手,不怕找不到它的主人。”
听游克如这样说,上官敏行有些泄气,他小心地用一支筷子想把那两枚梅花透骨钉装入皮筒,但一只手总是不那么方便,易慎之忙过来帮他把暗器装入皮筒。
包三愣虽然有些醉意,但他也认真地看了那暗器。包三愣看了上官敏行一眼,继续往自己的碗中倒酒:“这暗器有些女里女气的,还弄了梅花,肯定是女人用的。”
听包三愣这样说,游克如点了点头。看到游克如点头,上官敏行想到,大哥童长风也是这样推测的,只是世界这么大,如何寻找这个女人呢?上官敏行陷入了深深的失望之中。
包大愣他似乎也有些醉意,但他的眼睛一直盯着上官敏行的皮筒看,看到易慎之要把那只皮筒揣入上官敏行的怀里,包大愣跃起来,一把把那只皮筒夺了过来。
那只皮筒已经很旧了,好多地方已经磨得发黑。上官敏行从记事起,那只皮筒就在家里,因为是硬牛皮做成,有时装些什么东西很是方便。
包大愣细心地把那只皮筒看了又看,他神色严肃地向上官敏行问道:“你是从哪里得到这只皮囊的?”
上官敏行有些不解:“我从家里拿的。”
包大愣把那只皮囊递给包三楞,指着一个地方让包三楞看,包三楞看完,他向哥哥认真地点了点头。那个地方似乎用刀子刻了两个蒙文字,虽说年代已经久远,已经磨得有些发平,但仍能看清那两个蒙文字写的是包氏。
包大愣仔细地看了一下上官敏行,他忽然冒出了几句蒙古语。上官敏行一头雾水,不知道包大愣说的什么。
包大愣问道:“这只皮囊是别人送你家的,还是从哪里得到的?”
上官敏行想了想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从记事起,就见家中有这只皮囊。至于父母从何处得来,我确实是一无所知。”
包大愣转了一下眼睛,他接着问道:“你的母亲叫什么名字?”
上官敏行脑中轰的响了一下,他一直感到包大愣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是不是他的有些表情与母亲相似?而且,他们都姓包。上官敏行愣在那里,他想把这一切全部串连起来。
见上官敏行不说话,包大愣又追问:“你不知道你的母亲叫什么名字吗?”
上官敏行道:“知道,她的名字叫包芝兰。”
包大愣马上来到上官敏行的面前,道:“那你说说,她的长相有什么特点?”
上官敏行想着母亲的长相,然后说道:“她最与人不同的是,她的下嘴唇上,有个黑色的记。”
包大愣急声问道:“是记还是痣?”
上官敏行道:“是记,不是痣。是平的。”
包大愣看着上官敏行,眼中的泪水盈满了眼眶:“敏行啊,包芝兰是我的妹妹啊。”
包大愣说完,把上官敏行拥到怀里,咧开大嘴哭了起来。见到这种情景,包三愣也站起身来,上前搂住包大愣和上官敏行。上官敏行哭泣着向两位舅舅讲述了父母亲如何被害死的经过。
当问起上官敏行的父亲是什么样人的时候,上官敏行向他们描述了一番。包大愣问道:“我问你,你的父亲头上有几个旋儿?”
上官敏行也是吃了一惊,因为父亲上官龙哲的旋儿与别人的个数不同,他喃喃地回道:“五个。”
包大愣脸上现出一丝诧异,但随即恢复正常。
刚刚领着池步月进屋的易逢春看到三个人在一起抱头痛哭,忙问事情的原委。当得知上官敏行找到了舅舅,易逢春很是高兴。
易逢春向包大愣劝道:“师弟,虽说你的妹妹已被人害死,但你们毕竟还是找到了外甥,从这一点说来,我们还是应该高兴。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还是要往前看。”
包大愣擦干净了眼泪,道:“我们这次出来,除了想要找寻以往忠义门中的各师兄弟,我和弟弟还想找我们家中的这个妹妹。想不到三十几年过去,妹妹竟然不在了……想必我们的祖父巴依尔早就不在了。可是……可是我们的父亲包巴图如果听到他的宝贝女儿也离世的消息该有多么伤心呢……”
上官敏行整个人全部懵掉了。
自己的母亲是蒙古族人?这两个长得异常粗壮的两个汉子竟是自己的舅舅?那么父亲上官龙哲呢?他又是哪里的人?也是蒙古族人?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家中从来没有亲戚来看他?上官敏行现在一脑袋糨糊,他完全不清楚这里面是怎么回事。
上官敏行向包大愣问道:“包伯……舅舅,我的母亲怎么离开家的啊?”
包大愣摸了上官敏行的脑袋一下:“孩子,这事情说来话长。以后我再和你说。现在……”包大愣向易逢春笑了一下,他拿起酒坛为游克如斟上了酒,“找到了外甥,我也是非常高兴,让我们一起喝一碗吧。”
包大愣说完,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上官敏行也把装有花雕的碗举起来,马上被包三愣抢过放在一旁。包三愣道:“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喝这样的酒,在草原是要让人笑话的。换烧酒。”
上官敏行听从三舅的意见,换上了烧酒。
坐在另一桌的柯白羽一直用好奇的眼睛观察着另一桌的上官敏行,把他的一举一动都收到眼中。
夕阳悬在不远的山上,上官敏行与舅舅包大愣坐到河边,两个人望着潺潺流动的河水。
包大愣的心情不能平静,他已经好多年不去翻动这些往事了。祖父巴依尔带着小妹走出草原的时候,包大愣也就是上官敏行现在的这个年纪,一晃儿,三十多年过去,妹妹的孩子都和当年一样大啦。包芝兰当年被巴依尔带走的时候,也才一岁多些,和朱文垚的年龄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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