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飞,这么早又要去了?,”清晨的薄雾中,负责守门的士兵们正在对一名头发花白的青年男子进行例行检查。
“没办法,庇护所就这么点大,产出的食物又要留下一部分用作下次播种留种,如果不去红地那里找点野菜野果什么的话,家里剩下的粮食就要不够吃了,”青年男子苦笑着挠了挠头,从头发的缝隙直接挠出一片片银白色的头皮屑。
一个看起来比其它士兵要苍老不少的中年男子大大咧咧的在邢飞的背上拍了一巴掌,随后转身从武器库里取出一柄样式普通的长刀递到青年男子的手中:“行了!早去早回,如果找到一些袋装食品的话记得要跟我们分享啊。
“不,穆队长,我今天想用七十积分租一把军用手枪以及四十发子弹,”名叫邢飞的男子侧过身子,熟练的将长刀插入背上的刀鞘:“今天我想走得远一点。”
中年男子一愣,但随即他的目光就凝重了起来:“邢飞,难不成你打算去红地?!”
“嗯,”邢飞默默地点点头。
“为什么?”中年男子上前一步,双手紧紧抓住邢飞的肩膀:“如果是有什么人把你和你妻子的粮食抢走了的话,告诉我!老子带人帮你连本带利的抢回来!红地实在是太危险了!你也清楚,在那种地方,就算带着枪也是九死一生的局面!”
“我妻子怀孕了,”邢飞裂开嘴巴,露出一种介乎于高兴和悲伤中间的笑容:“如果不趁着丧尸和变异兽不怎么活跃的这段时间多攒下一些食物的话,等我妻子的肚子大了之后,靠那点补给和我一个人工作挣到的口粮,可养不活她们娘俩。”
“唉.,注意安全吧,情况不对要马上逃跑,连续几次丧尸潮下来,我们这个庇护所可没剩多少青壮年劳动力了,”中年男子重重的叹了口气,转身看向身后的士兵:“去仓库里拿一把装了消音器的QSZ92型军用手枪和六十发子弹过来。”
“穆队长……”
“多出来的二十发子弹就算是我送你的,”看着中年男子无所谓的挥了挥手:“想要报答的话你小子就给我活着回来!”
去年十月的海兽潮之后,幸存下来的人中大多数都选择向逃往远离海岸线的内陆地区,但事无绝对,这批幸存者之中有一小批人想邢飞这样的人,因为种种原因没有跟着大部队逃往内陆,反而在这片被海兽潮摧毁的废墟上尝试着重新建立家园,而像邢飞所在的这种四五人的小庇护所,光是分部在豫州内的就有上百个之多。
既然有了固定的居住场所,那么按照华夏人祖传的习惯,下一步自然就是把农田世界奇观放入城市生产列表里(口误)。
总之,在搞定了最基本的居住问题之后,人们就一边研究如何最大限度利用有限的耕地来满足大家日常消耗的同时,一边试着搭建出一些等比例缩小地标性建筑——虽然由于专业不对口以及原料场地有限等原因,努力还原出来的东西经常和记忆中的有些极为微妙的差别(比如想要雕个石狮子出来,结果一帮人不眠不休的努力一两个星期之后却发现立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只长着毛的蜥蜴),但不管怎么说,为了某个目标一起努力总比浑浑噩噩的活着要强。
当然了,只靠庇护所里的那点资源是没办法养活所有人的,每个庇护所都有一些类似于开拓队之类的自发性群众行动组织,平常正常工作,需要外出搜索资源的时候三五一群的组团出发。大部分人的武器都是庇护所统一分发的木柄砍刀(制作刀身的材料通常来源于周边的废弃钢材),免费、顺手、但是非常容易卷边。庇护所里不是没有比木柄砍刀更好的选择,但只有那些非常努力工作的人才有足够的积分去兑换枪支弹药。
出了庇护所大门,邢飞沿着树林的边缘向东走了大约十公里,在翻过一座小山坡之后,一片无垠的雪白大地出现在他眼前,只是,和其他地区的雪原不同,这里的雪原中隐隐透着一层血红色。
红地,泛指华夏部分被海兽潮侵蚀过的沿海地区。
也不知道最先是谁起的这个名字,但每一个到过红地的人在看到那些充斥在视野内的红色地衣之后,都会对这个名字赶到无比的认同,而且,和以前曾经在川州的泸定地区,靠近乌斯藏高原的河谷里发现的那些富含虾青素的丝状绿藻不同,红地里的这些“红色地衣”不仅好吃,营养价值高,而且还非常好养活(据说有人就曾经用人畜的排泄物成功培养出了一公斤重的这种只在红地生长的“地衣”,不过因为养分来源的问题,这一公斤多地衣最后被扔去喂猪了)除了不能独立存活的问题之外,这些生长在红地里的红色地衣简直就是上天赐予饱受摧残的人类的食物。
避开几只正在低头进食的巨大食草动物,邢飞一边用左手将新鲜的红色地衣摘下来放进背包里,一边小心翼翼的注视着周围的动静,只要那些巨大的食草动物突然停止进食转身逃跑,那么他一直放在手枪皮套上的右手就会迅速的将上膛的手枪掏出来,并在两秒的时间内完成索敌,瞄准等一系列动作,然后再根据情况决定是等待那些变异了的食肉动物离开,还是将子弹送入敌人的眼窝之后转身撒丫子逃命。
末世里,体型巨大的食肉动物一般不会捕食人类,不是因为他们对人类抱有善意,而是他们在一口吞下人类这种猎物时,经常会被包裹在人类表面的那层难以消化的外壳(衣服)卡住喉咙。但当需求大于供给时,难以消化的衣服就不足以阻挡食肉动物们对于人类**的渴望了。而红地之所以危险,除了随处可见的丧尸之外,最主要的还是因为红地食物链中的一级消费者严重不足。
在红地,没有杂草,没有灌木,没有树叶,甚至连最常见的苔藓都看不到,而这种极为单一的植物群落中注定无法满足大多数食草动物的需求,于是,找不到足够食物的捕食者们便对某些个体数量庞大、力量小、速度慢、肉质细嫩的两足行走灵长类动物下嘴了。
下午三电,将最后半斤红色地衣压进背上的罐子里,邢飞终于采够了足够吃一家人三十天的份量,但就在他背着这一大包食物打算往回走的时候,一阵微弱的救命声突然从左前方的一栋房子里传到了邢飞的耳朵里。
“有人在求救?!”邢飞将背上四十公斤重的罐子放在地上,举起手枪,快速向那栋房子跑去。
布满霉菌的地板上,两只不知道从哪里钻进来的丧尸正趴在地上以最低消耗的状态行动(装死),就在这时,被挠的透光的木门被人从外面“嘭”的一脚踢开,一名穿着棕色皮甲的男子冲进来扫了一眼,随后两枪崩掉了爬起来冲向他的丧尸。
“有人吗?我是来救你的!”用砍刀砍断两只丧尸的脖子之后,邢飞大声问道。
“嘭!”就在邢飞话音落下的时候,一个重物撞在地面的声音在二楼某个角落里响起,等到邢飞寻声找到发出那道声音的主人时,这名二十多岁、脸朝下趴在杂乱的家具堆里的年轻女孩已经一动不动了,而在她的身上,还压着一具没了脑袋的女性尸体。
“还有呼吸,但几乎感觉不到心脏的跳动!”两三下扒光对方的衣物,邢飞在确定女孩身上没有任何被丧尸抓咬的痕迹之后,因为没时间再为对方穿上衣服了,所以在用自己的衬衣盖住女孩的敏感部位之后,邢飞立即开始为女孩做心肺复苏,总算在对方心脏停止工作之前将女孩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所以,这就是你把一个还不能确认有没有感染丧尸病毒的女人带进庇护所里来的原因?!”隔离室中,穆队长右手抓住邢飞的衣领,将他狠狠地按在墙上,左手则指向了两人身后那个在躺在病床上还没有苏醒的女人:“如果那个女人被丧尸感染了而你没有发觉,那你知道会有多少人为此付出代价吗?!!”
“不可能的!我当时已经把她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边了!”邢飞抓住穆队长粗壮的右手,使劲的往外掰:“再说了!难道你要我把这个女孩子丢在红地里的房子里面吗?!如果我那样做的话,现在她可能连骨头都被其它动物分食了!!”
“在确定这个黑发女人没有被丧尸感染之前,禁止她踏出禁闭室一步!还有!邢飞!回去看看你妻子吧,他在知道你去红地之后在家里为你担心了一天了,”穆队长没有兴趣和邢飞继续吵下去,吩咐了门卫几句之后他就继续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若涵……”想到独自一人捧着大肚子呆在家里的妻子,邢飞顿时觉得自己的内心暖洋洋的的:“算了,这个女孩子就先放在这里吧,我会去看看她们娘俩。”
这么想着,邢飞迈步向门口走去,然而,就在他的手即将握住门把手的时候,一只柔软的小手从邢飞的背后轻轻扯住了他的衣角。
“您好,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软糯的声音如此问道。
“你终于醒了啊,”邢飞笑着转头看向身后的黑发女孩:“这里是豫州东部沿海地区的一个小庇护……”两人的目光交汇了。
之前这个黑发女孩昏迷的时候,邢飞也曾仔细的打量过对方的容颜,漂亮、耐看、属于那种少见的天然美女,但邢飞毕竟是经历过人造美女轰炸年代的人,他自认为,即便是史书中的四大美女亲临,他邢飞已能做到,坐怀不乱,眼观鼻,鼻观心,最多也就惊叹几下而已。
可是,当他和那个黑发的女孩子对上眼睛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以前的见识有多么的肤浅。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双目犹似一泓清水,眉眼微转,和邢飞对视了一下之后就又轻巧的跳到了一边,宛如一只雪白可爱的兔子一样……邢飞不禁有些看的痴了。
“那个……请不要这么盯着我看啊,人家会害羞的~”黑发女孩羞涩的转向旁边,一抹淡淡的红云从女孩面对邢飞的那边脸颊上升起。
“啊,对不起啊,是我失态了!”顶着一张红透了的脸,邢飞慌忙低头道歉:“对了,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邢飞,你叫什么啊?”
“我的名字啊……”黑发女孩咬着手指头想了想:“你就叫我白好了。”
“那么,白姑娘,这眼看就要到饭点了,要不我去给你准备一点吃的?”邢飞坦然接受了“白”这个显然不是名字的名字,他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习惯,既然人家姑娘不想明说,那么在邢飞的心里,“白”就是这个陌生女孩子的名字了。
“不要嘛~难得遇到一个人说说话,我舍不得啊~”白姑娘走到床边(也是这个房间里唯一的家具)坐下,然后用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邢飞,你坐过来和我说说话嘛~”
“这个不太好吧……我毕竟是有妻子的人了,”纠结了一会儿,邢飞还是拒绝了对方这个无比诱人的提议:“白姑娘,你如果想聊天的话,我可以站在这里跟你聊天的。”
“可是你离我这么远,让我感觉很陌生啊,”说着,白姑娘又往床头的挪了一点:“现在我把大半个床都让给你了,这下你总可以过来坐着陪我聊天了吧~”
“行…...吧,”邢飞叹了口气,走到床边,沿着床脚坐下,半个屁股都悬在空气里:“那么,白姑娘,你想要和我说什么呢?”
“我有那么可怕吗?你坐的那么远……”白姑娘委屈的嘟起嘴巴:“怕我吃了你不成?”
“我是怕自己忍不住吃了你啊……”邢飞在心中默默地苦笑了两下,不过为了不伤这个漂亮女孩的心,他还是往床头的方向移了一点。
“这样才对嘛!”黑发女孩咧嘴一笑,随后高兴的扑了过来,一把将邢飞的胳膊抱在怀里,像小猫似的蹭了起来。
“等,等,等等!你给我等一下!”邢飞被女孩的突然行动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想要甩开黑发女孩贴在自己手臂上的温软,但对方的力气比邢飞想象中的要大很多,他憋着劲甩了好几次都没有甩动。
“邢飞,不要摩擦我的胸部嘛~”女孩红着脸从下向上的看向邢飞,可爱的眼睛扑闪扑闪的:“好痒的说。”
感受着女孩贴在自己手臂上的那两团温软,呼吸着女孩散周身发出来的幽香,听着女孩靠在自己耳边的轻声呢喃,看着女孩衣领之下的那一抹娇嫩的山峰,邢飞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快沸腾起来了。
“啊!我不管了!!”自暴自弃的喊了一句之后,男子抓过黑发女孩的胳膊,在对方的惊呼声中,翻身将那具无时无刻不在勾引着男人的娇躯压在身下......
转眼两个小时过去了,下午六点的时候,气消了差不多的穆队长提着一个饭盒推开禁闭室的铁门:“邢飞,我从食堂给你带了蛋炒饭过来,你快......”
随着大门打开而传出来的少儿不宜的声音掩盖了穆队长接下来的话,结合穆队长那目瞪口呆的表情,就算是卫兵里面那两个还没有经历过人事的半大孩子,也能猜出禁闭室里面现在是一副怎样的光景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几个年轻的脑袋就要往禁闭室里面挤,不过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细节,这几个凑热闹的就被穆队长挥舞着盒饭赶出来了。
“去去去!一边玩去!这是别人的**!”将几个贼眉鼠眼的小家伙赶跑之后,穆队长摸着下巴往自家走去,一边还一脸猥琐的回味着刚刚看到的那些片段,但想着想着却又叹了口气:“邢飞这家伙也真是的,家里老婆都还大着肚子呢,结果又从外面找了一个回来,就算他是我们这里最厉害的战士,但同时占了两个漂亮女人……嘿嘿,有他麻烦的了!”
一番鏖战之后,累的连小拇指都不想动弹的邢飞仰躺在床上,眉眼之间充满了愉悦之后的舒爽。
“白姑娘,对不起,我刚才实在是太冲动了,”邢飞扭过头,抱歉的朝坐在自己腿边,看着床单上的那抹殷红发呆的女孩子说道:“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补偿你的!”
“补偿我?”女孩抬起头,看向这个刚刚拿了她一血的男人:“你要怎么补偿我?”
“别的不敢说,但我一定会竭尽全力让你过上吃饱穿暖的生活的!”邢飞把胸脯拍得山响:“即便需要我付出生命!”
“邢飞,你真的愿意为了我付出生命?!”女孩两眼发亮的问道。
“当然了!”邢飞嘿嘿一笑,眼睛看着天花板,右手却缓缓向黑发女孩移动:“所以,为了表彰这么努力的我,白姑娘,我们要不要再来一轮?”
“不,我饿了,”在邢飞耳边,女孩娇柔的声音响起。
“那我现在去让人给你准备晚饭,”邢飞说着就要起身穿衣,然而,一双小手抚上他的肩膀,猛地将他按回了床上。
“白姑娘,你别闹了,我还要去准备晚饭呢~”邢飞挣了两下,可能是因为操劳过度的原因,没有挣动。
“不,我没有闹啊,”女孩俯身趴在邢飞的耳边,伸出舌头在他的耳朵里搅拌了一下:“这么美味的晚饭,我怎么能让它溜走呢?”
“白姑娘,好痒,别……啊!!!”
在床架摇动的吱呀声中,洁白的床单逐渐被鲜血染红,而那位白姑娘则满意的将舌头从邢飞的耳朵中抽出来,而在舌尖上,一块嫩白的组织正在微微颤抖,就跟刚刚做好的豆腐脑似的。
“果然,人类的大脑才是世界上最美味的晚饭啊~”黑发姑娘高兴的眯起眼睛,仔细品尝着邢飞的脑髓,随后,女孩的嘴巴像逐渐盛开的花骨朵一样缓缓裂开,蠕动着往邢飞的脑袋上覆盖而去。
很快,十来平米的房间里就响起了粘稠的水声。
“啧,才过十分钟,邢飞那家伙就又开始了,他是机器人吗?”禁闭室外,站岗的士兵半羡慕半不满的看了一眼禁闭室的大门:“而且那个邢飞做就做吧,还TMD故意炫耀一样的搞得这么大声!!”
直到晚上八点多钟,在一声勾人的呻吟过后,禁闭室中的水声才停止了下来,在这之后又过了半分钟左右,满身汗渍,一脸舒爽的“邢飞”才推开铁门走出来。
“一连做了四五个小时,怎么没把你这个家伙累死…….”士兵不满的瞥了邢飞一眼,随后走向邢飞出来时随手关上的大门:“好歹开门通通风啊。”
然而,就在士兵的手碰到禁闭室门大手的一下毫秒,邢飞扳住他的肩膀将他拉了回来。
“不要去开门,”双手捏住对方的肩膀,头发花白的男子将年轻士兵拉向自己,湿热的呼气喷到了对方的脸上:“想活的久一点的话就,不要去开门!我不允许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去打扰他,你,明白了吗?!”
“邢飞,你,你放心,我一定会保证不会有任何人去打扰她的!我,我发誓!!”被吓坏了的年轻士兵连连点头。
“这还差不多!”邢飞放开了这个不过十七八岁的半大孩子:“今天晚上我会在禁闭室里过夜,所以等下你去准备一些晚饭,从禁闭室的窗口送进去,记得,要高热量的食物。”
(我是分割线)
早上七点,按时工作的闹铃韩乐三人从睡梦中吵醒,不过同时被吵醒的还有某个小东西。
“喵呜!!”被突然响彻房间的闹铃吓到炸毛的小白一个翻身,笔直窜进了一旁韩月的被窝里。
正迷迷糊糊揉眼睛的韩月浑身一颤,只觉得有什么毛绒绒的东西顺着自己的裤脚一路往上爬,速度飞快,眼看着就快爬到两座山峰之间的峡谷了。
“哇哇哇哇!!!”韩月一个激灵从床铺上跳了起来,一边惊慌失措的往外蹦一边还不断地抖着睡衣:“有,有什么东西钻进我的被子里面了!毛毛的!感觉像是个……小白?”
因为军营内不准私自饲养动物,韩乐跑去找刘副营长办了一些手续,这才没有让那几位依照制度过来抓猫的小战士被小白抓着衣领扔出去。
起床→操练新兵→吃早饭→操练新兵→吃午饭→操练新兵→吃晚饭→操练新兵→睡觉→操练新兵→凌晨偶尔心血来潮的搞个紧急集合→睡觉→第二天早饭前继续操练新兵,转眼两个星期就过去了,但就在韩乐逐渐开始习惯早饭前起来带着新兵们进行日常十公里的训练时,四月一号的上午,以一场意料之外的拜访为开头的一系列事件彻底打乱了韩乐几人平静的生活。
“韩队长,绫队长,许久不见,近来可好?”一名三十岁左右的中校在两个士兵的带领下,快步向韩乐和绫律走来,隔着十多米就开始打招呼,而在这名中校身后,则跟着一个二十三四岁的漂亮女孩。
“你是……丁泉?”韩乐在记忆里翻找了好几秒,才终于从某个犄角旮旯里找到了这个不论是在现在还是在记忆的未来都算不上很出名的名字。
“没错,丁泉,雪豹战队的队长,战队编号089,”年轻的少校伸出双手,热情的握住了韩乐的右手:“自从上一次在争‘炎’式战甲的比赛中输给你之后我就一直想找机会和韩乐队长你再打一次的,现在的我可要比当初厉害多了!”
“喂,阿绫,”就在韩乐跟丁泉开始商业互吹的时候,在韩乐身后,橙发女孩偷偷的用手肘碰了碰绫律的腰:“他说在以前争夺战甲所有权的那场比赛中和韩乐交过手,但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你知道这个叫丁泉的是谁吗?”
“级别中校,雪豹战队的队长,战队编号089……”
“看来你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啊,”韩月开始无聊的踢着水泥地。
“对了,丁队长,跟在你后面的这个女孩子是?……”韩乐偏过头,看了看躲在丁泉身后,畏畏缩缩的看着自己的那个留着公主头的棕色卷发女孩:“西域那边的?”
“来,你自己给大家介绍一下吧,”丁泉后退一步,同时身后在棕发女孩的背上推了一下,让她站到众人面前。
“额,那个,你们好,我叫买尔瓦依提汗,性别女,今年二十岁,大二学生,不过学校去年就因为丧尸解散了,老家是西域那边的,战斗力上个月刚刚测过,是初级武者一阶,额,那个,谢谢!”似乎是不太习惯当着众人的面讲话,这个留着公主头的女孩子连珠炮般的说完之后就扭着手站在原地,一张小脸憋得飞红,时不时还朝丁泉投去询问的目光。
“额,那个……你叫买什么来着?”刚刚女孩介绍自己的速度有点快,导致韩乐只觉得似乎有一连串字符从自己面前飘了过去,但那些字符具体是什么则一点都没看清楚。
“买尔瓦依提汗,在当地语言中是珍珠的意思,”棕发女孩抬起头看了韩乐一眼,随后又慌慌张张的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尖。
“切。明明比我们要大好几岁,一个老女人,装什么青涩啊!”一个人呆在一边玩石头的韩月不满的小声BB。
“现在应该是部队训练的时间吧?”韩乐上下打量着一身军服的丁泉:“丁队长你不用参加训练吗?”
“最近不是在搞什么深化交流,加强合作嘛~”丁泉挠了挠头:“上京方面决定在各个集团军内部开展新兵与新兵之间的交流切磋活动,而我所在的零三一一团驻地正好和你们零三一三团的驻地相邻,所以我就被团长派过来了,跟着我一起过来的还有从零三一一团三营新兵里面‘随机’抽选出来的一个排的战士。”
最近部队在搞深化交流这件事情韩乐也从平时和其他指挥官闲聊中了解了一些情况,在听到丁泉说‘随机抽选’的时候差点就没忍住笑出声来:“‘随机’抽选出来的新兵,你们心还真脏,就是不知道哪个倒霉蛋会被选为和你们进行对抗交流的对象~”
“啊?韩队长你在说什么啊,”丁泉露出不解的表情:“这次负责和我们进行对抗交流的就是你们二营的新兵啊?”
“哈?”
“你看,我连旅长发下来的文件的电子版都带过来了,”丁泉说着就从衣兜里掏出了手机,翻出文件展示给某个黑发少年。
“根据上京的指示,我第三集团军将于三月十九号至四月五号开展各团之间的对抗交流运动,以下是此次运动的具体安排……”韩乐一目十行的翻到文件后半部分,终于在一堆名字中找到了零三一一团三营的名字,而和它对应的正好是零三一三团二营。
……
“营级及营级以上的指挥官应该都收到了这份文件才对啊?”丁泉看着韩乐逐渐凝固的脸色,不禁好奇的问道:“韩乐队长、我记得你们队里的赵颖和齐云是少将军衔的吧,这种事情他们应该要比我更先知道才对啊?”
“那两个乐不思蜀的家伙……”韩乐嘴角微微抽搐,他很熟悉齐云的脾气,这家伙单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和女朋友过二人世界,他肯定会整天和赵颖腻在一起的,而赵颖虽然比齐云负责一些,但她这人有个毛病——不能在同时间处理数量一件的事务,否则绝对会在无意中让一部分事务从她的计划表中漏出去,变成和其它杂物一起堆积在记忆角落里的垃圾。
“韩乐队长,怎么样,我们之间的对抗什么时候开始?”丁泉迫不及待的问道:“我们此次过来的目的仅仅只是加深一下战士们之间的交流,至于对抗的时间、方式以及地点都由你们定。”
“丁队长,关于这件事情,我建议你还是去找刘诗雨副营长或者曾明营长比较好,”看了一眼凑在一起说悄悄话的韩月和名字超长的西域女孩(话说这俩什么时候凑到一起去的?),韩乐摇摇头,事关零三一三团的荣誉问题,他不敢托大,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选择就是把锅甩给了刘副营长和曾营长。
“这件事我全权交给韩乐队长处理了,丁泉同志你跟韩乐说就好,”一分钟后,曾明营长在电话中说道:“这是今天吃早饭的时候团长亲自跟我说的。”
经过众人(主要是韩乐和韩月在说话)的商谈,最后将位于第三基地市西北方向六十公里之外一个山窝窝里的小县城选为了此次的比赛场地。
“占地十七万平方公里,经过部队的扫荡之后,视野内也看不到较大规模的丧尸群,的确很适合作为这次比赛的地点,”根据地图的指示,刚刚吃过午饭,韩乐丁泉等人就驾车来了到这个名为前冰镇的小县城。
一来是为了事先做探查比赛场地,以便制定合适的规则;二来则是为了清理周边那些超出到新兵们应对能力的不稳定因素,毕竟这次只是一次带有演习性质的比赛,适当让新兵见见血可以,但重伤和死亡是绝对不允许出现在这次比赛中的。
清理掉比较麻烦的变种人、强化丧尸以及一些攻击性过高的变异兽之后,几人在前冰镇里藏了十九处带有无线电发射装置的信标(外形为一立方厘米大小的黑色小盒子),到时候根据双方找到的信标数来决定胜者(该方案是由丁泉提出的,很原始的计算胜利点数的方法,理论上没有任何问题,而且对于丁泉一方来说很公平),比赛中不得造成人员的伤亡,否则一律判负。
本来按照丁泉的想法,比赛规则这么制定就行了,但韩乐却坚持要在此之上额外增加一条规则:在回到裁判席上交所有信标之前,每一个信标的归属权都是可以变更的(换句话说,就算你一个信标都没找到,但如果你能在:比赛结束前一秒把对手手中的信标全部抢/偷/骗过来,最后也算你赢),同时他还要求将判定胜利的方法从找到的信标数改为携带的信标数。
“韩乐队长,这么做似乎不太公平吧,”丁泉对于韩乐提出的这条规则有些不满,毕竟这么一来,比赛的不确定性就太大了,万一韩乐那边的某些人手脚比较灵活,把自己这边凭借远超对手的实力找到的信标全部都偷走了,那他岂不是要把原本十拿九稳的胜利拱手相送?
“丁队长,如果你是在担心,自己随机抽选出来的这些士兵会因为我的这个规则而输掉比赛的话,”韩乐笑眯眯的看向丁泉:“我们现在就可以用公平的举手表决方案决定是否采用我刚刚的提议,一人一票,得票多的人获胜,对了,正好我们一共有五个人,可以避免出现平票的结果。”
(顺便说一下,这五人分别是:韩月、韩乐、绫律、丁泉以及买尔瓦依提汗)
“呵呵,韩乐队长您说笑了,我怎么可能会担心自己的士兵在比赛中失败呢?”丁泉随和的笑了笑:“我个人是很赞成您的提议的,只不过,因为这场比赛关系到我们两个团之间的交流,所以更改比赛规则的事情还需要等我回基地市之后,向上级请示一下。”
“没问题的,不就是再多等几天么,我等得起的,”韩乐笑道。
然而,在这之后又过了两天,丁泉却一直没有继续找韩乐进行比赛,每次韩乐打电话过去询问,丁泉也总是闪烁其辞,大有顾左右而言他的意思。
四月三号的早上,吃过早饭,韩乐合上手腕通讯器,满意的结束了今天早上对丁泉的骚扰电话,在凉爽的春风中大大的伸了个懒腰。
“啊,今天天气很不错啊,刘副营长,要不我们把新兵们带到野外进行一次拉练吧,”黑发少年仰着脑袋,瞧着头顶上晴朗的天空,兴致勃勃的说道。
“韩乐,你就让我的那些兵休息几天吧,”和韩乐并排走在一起的刘诗雨哭笑不得的转头看向身边的这个大男孩:“昨天他们被你拉到六十公里之外的前冰镇进行野外拉练,现在很多人脚上的泡都还没消下去呢。”
韩乐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大男人,那点水泡算什么!而且,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不是你们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吗?”
“对不起,韩乐,我想你的野外拉练计划可能需要等一等了,刘军长刚刚发下命令,除非获得他本人或者向政委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离开驻地,”二营营长曾明拿着通讯器从众人身后快步赶了上来:“这是命令的具体内容,你们看看吧。”随后,曾明便将命令群发到了韩乐几人的通讯器里。
“位于赣州和浙州交界处的零三二一团发来消息,他们部署肖家村的三营三连二排在凌晨五点的时候被小股不明敌人袭击,”绫律点开接收到的文件,轻声读了起来:“交战三十分钟,部队伤亡过半,在接到求救信号赶来的三营一连战士的掩护下撤离到了距离肖家村十公里外的一连驻地,在战斗中受伤的战士们则在医护人员的护送下前往最近的移动医院……”
“袭击部队驻地的那些敌人抓到了吗?他们是什么身份?”来不及读完整份文件,刘诗雨就急切的问道。
“不知道,”曾明恨恨的催了一口:“敌人的警觉性太强了,三营还没完成包围圈,他们就已经摆脱阻击人员逃到包围圈外面去了。”
“我记得零三二一团是一个机械化步兵师吧,配备有大量的轮式步兵战车和履带式步兵战车,”韩乐摸着下巴沉声说道:“就算敌人跑得再快,难不成他们用两条腿在雪地里还能还能跑得过两条履带或者八个轮子么?土地上的肖家村周边可都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啊。”
“韩乐你说的没错,但现实是,即便我们动用了生物雷达,也没有在包围圈内发现敌人的踪迹,除了他们已经逃出包围圈之外没有其他的解释了。”
“不对,不对!”韩乐一手托住下巴,在原地快速的来回转圈:“肯定是有什么地方被我们疏忽了!……韩月,绫律,我去跟刘军长跟说说,让他同意我去肖家村看看,所以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二营新兵的格斗体能训练可以先交给你们两个全权负责吗?”
“可以。”/“不行!”
“就剩我跟阿绫的话会我很无聊的!所以我要跟你一起过去!!”双手叉腰,韩月挑衅似的看向自己家老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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