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瓜圃来到这里之后，张泉就变得神秘了许多，至少半个月来，栾川没看见几回。
按照道理来说，越是如此，栾川便越加快活自得才对，可他心中反而无一点轻松，而是仿佛有着一座大山压在他的胸口喘不过气来一般。
栾川坐在屋子里面，听到外面啼嗒的声音，连忙闭上了眼睛，神念附着在窗子上面，查看外面如何。
张泉走出院门，回头看了一眼栾川的屋子，毫无举动，再是神念一扫无异样才出去。
刚才当张泉神念扫过的时候，栾川迅速的收回了自己的神念，这样的事情已然不是第一次了，每次出去必然神念一扫。
“看来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想到如此，栾川心中有些着急。
张泉到底有什么阴谋，现在他还不得而知，但必须要尽快查清楚才好，否则到时候仓促对付张泉的话，那势必来不及，反而落入下乘。
手一挥，窗子露出了一点缝隙，看向外面。
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跟着张泉，才到这里半个月而已，不但自己不熟悉周围环境，而且张泉始终监视着自己，目前不宜轻举妄动。
夜半的时候，张泉捂住胸口回来了，气息略微有点紊乱，好像消耗过大，而栾川还是保持开始的样子。
张泉依旧神念扫过，察觉到栾川毫无举动，这才小心翼翼的走进去。
就这样持续了大概一个多月的样子，第二个月的时候，张泉已经不白天出去了，而是晚上出去，估摸三个时辰，白日升起的时候才回来，依旧鬼鬼祟祟。
这天夜里，栾川察觉到外面张泉走了，眼睛猛然睁开。
一个多月接近两个月的时间，彻底打消了张泉监视的念头，现在张泉出去已经不再用神念扫过来，而是直接出去，只是很快而已。
“差不多了，今日便去看看怎么回事？”栾川换上一套黑色的衣服，这是他半月前下方山，去山下二十里之外的集镇上买的。
料子还算不错，接近十五岁的栾川，此刻已经是一米八左右的大高个了。
腰间别着一把匕首，还带着一点小杂物，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身形一跃，便跃出了窗子，朝着张泉走的路径走出去，一个月来也大概摸索了张泉的方位。
每次离开之后，张泉都会出末名苑，而后走云门亭，经过七七八八的绕道，才走上正路。
栾川屏气凝神，始终跟在张泉的后面，但是距离很远，只是约莫看着就好了。
张泉选择的都是夜晚无弟子巡查的道路，因为走起来也不用担心有人发现，栾川身形不断闪躲，约莫跟着张泉走了五六里路的样子也没被发现。
大约再是走了半个时辰，张泉越过一道悬崖，进入了一个山洞之中。
栾川扫视了一下周围，跃上了山洞的上面，这里已经是天云殿的左侧，有着半壁悬崖，平时方山派的弟子不会来这里，而且这里也是后山和外门的交界。
“他来这里干嘛？”栾川疑惑不解。
寻找了一下，从山顶悬崖出，约莫探索到了一个小口，大致可以看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山洞中，张泉盘膝坐着，他面前有着一个大的鼎炉，看样子十分的新，应当是这一两个月张泉才放在这里的，栾川有些疑惑，但也没发出声音，而是继续看着。
没一会，张泉身上散发一股浓浓的黑烟，张泉顿时起身，从旁边取来一些药草，最后打开一个小布袋，等到他打开的时候，栾川差点惊呼出声，目呲欲裂。
只见张泉直接拿出了几个小瓶子，里面隐隐冒出白光，而后有着虚无缥缈的烟雾状的东西漂浮在张泉面前，在不断的惨叫，同时也在求饶。
可张泉冷笑一声，什么话也没说，手中不断掐诀，这是方山派炼丹的祭炼手法，这几日栾川才看过，记忆犹新。
一道道金光闪现，鼎炉顿时被掀开，里面散发着一股强烈的药香，但是刺鼻极了，显然还是属于半成品，张泉用灵气笼罩那几道完整的灵魂，一举投入鼎炉之中。
见到如此，栾川心中已然清楚张泉在做些什么了，他在用凡人的灵魂来炼制丹药，从而提高自己的神魂，以后就可以直接补充灵气，突破境界。
一时间栾川心中思绪万分，这不正是魔道的作为吗？
方山派乃是道门三宗，号令天下所有的道家修行者，为何会有人如此急躁，居然使用如此歹毒的手法，难道这一个多月来张泉都在做这件事情吗？
想到这里，栾川身体打了一个寒颤，虽然山风不冷，可他被吹了之后还是觉得通体冰寒。
看到这些，栾川倒是对之前周痴的话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始终都在念叨着方山派如何虚伪阴险，同时也在念叨那些人为何逼他，那些人如何灭情绝性！
那些人是谁？栾川脑子思绪万千。
突兀的栾川睁大了眼睛，他似乎明白一点张泉对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
身体彻底颤抖起来，心里不愿相信，可由不得他不信，因为这是最大的可能，也几乎是唯一的可能。
张泉手中不断结印，一股股灵气倾泻而出，没入鼎炉之中，栾川突然叹了一口气，张泉猛然终止手印，回头暴喝道：“谁？出来！”
栾川犹如惊弓之鸟一般，看着张泉出来，他回顾四周，一举直接跃入了天云殿旁边，而后迅速进入天云殿。
张泉出来看了看，眉头紧皱，警惕四周，神念扫过确实无人，他才放松警惕回到了山洞，可也是大手一挥，布下了一层小结界，实力不到筑基绝对无法看透。
看着张泉没追出来，栾川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轻呼了一口气，放松了许多。
蹲在天云殿的一个角落，还没等他出去，便是三五人出现巡视天云殿，栾川没动，而是静静的待在哪里，等待那些人的离去。
天云殿是内门的屏障，也是外门的中心大殿，每隔两个时辰就会有弟子巡视，而每次巡视时间不过一刻钟罢了，栾川此刻等得起，若是被发现就完了。
“啼嗒！啼嗒！”
栾川突然脸色剧变，尖起耳朵听着，心脏随着缓缓而来的声音跳起来。
一下！两下！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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