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胆子很大？”
那中年人将斗笠丢在雨水之中，瞬间化作碎渣。
道剑再次悬停在中年人的头顶，发出一阵饱含杀意的剑光，将栾川和云华的脸都映照清楚。
“我们的胆子不大，是你的胆子很大。”栾川出声道。
云华解释的很清楚，他也明白他们此等做法的目的是什么。
“所以我说你们胆子大！当然我胆子不大，只是因为我有把握而已。”
中年人的话很冷淡平静，难以掩饰的是每一个字之中透露出来的杀气。
栾川看着中年人，眉头微皱，不理解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导致掩月榭这些如此仇视方山派。
当初见过的鱼棠似乎都没有如此大的杀意！
难道是因为鱼棠太过年轻，因而对于往日的事情不清楚？
......
双方沉默了片刻，霎时间，一道白色的剑光升起。
栾川和云华静静的看着，随之也升起了剑光。
一道青色！一道红色。
一切显得如此自然，雨水随着剑气的升腾也越发激烈。
中年人道剑化作一道流光，瞬间出现在栾川面前，栾川脸色微变，迅速躲闪到一变。
云华看了四周一下，陡然升入空中。
不断爆发出剑气，长剑在空中划出许多剑影，雨水化作的雨滴不断被切断。
中年人的剑光损坏了街道许多的装饰，连是一些房屋的柱子门板上面都留下了剑痕，但好在剑气没有直接射入屋内。
青雀不断的爆发，一道道青色剑气犹如竹林之中的落叶一般，很轻巧，但却十分凌厉。
来回的剑气弥漫了天色。
寂静漆黑的夜晚，只留下令人胆怯的剑光。
栾川的剑法很强，但奈何修为不够，难以抵挡中年人的道剑，每每相击之后都是倒退。
云华的实力确实不错，可比之中年人还差一点。
中年人浸淫剑道的年岁很长，修为也更加高深，即便是最简单的剑法，从他手中使出来也非常厉害。
大巧不工！
剑法有大开大合的一种，自然也有精巧灵敏的一种。
云华的剑道很小巧，更加凌厉。
栾川虽然剑法高深，但显然没有走出自己的风格。
中年人大开大合，明显的破绽有，可即便如此，被栾川他们发现了，还未针对出手攻击，瞬间便被掩盖，反而给了一个极强的反弹。
“嗖！”
中年人道剑划过天际，化作流光，一剑穿透了云华的手臂。
鲜血泊泊流出，那是一个明显的血洞。
在雨水的浸透下，云华的脸色瞬间显得苍白，本是苍白的嘴唇越加苍白，紧紧咬着。
道剑再次飞来！
栾川眼神一尖，连忙丢出了青雀，化作一道青色的流光。
一剑击中中年人道剑的剑身，咔嚓一声，中年人的道剑出现一点裂纹。
“平度真人的佩剑青雀？”
中年人眼神凌厉，盯着青色的长剑，缓缓道。
言辞之中多了一点尊敬，即便掩月榭和方山派仇视百年，可平度真人仍然是天下修行者尊敬的前辈大能。
不单单是因为他方山掌教的名头，也是因为他曾为天下做过的事情。
抵挡北海大军，免于海州屠城。
一剑入云间，阻挡那些本不该出现的人。
平度真人在修行界无论如何，都该得到尊重。
“即便你是平度真人的弟子，但你仍然该死。”中年人握住道剑，朝着栾川走去。
这个时候，他想起了一年前传入所有修道门派的一封书信。
方山掌教首徒——栾川。
栾川没有理会中年人的目光，他扶着云华，将之放在一边，并且为之喂了一颗丹药。
目光缓缓的移到中年人身上，手心的布巾被他缓缓撤开。
中年人脸色微变，紧紧盯着栾川的手掌，那道剑发出一阵剑鸣，似乎有着胆怯。
“不知道今次是你死，还是我死。”栾川平淡道。
内心多的是紧张，心里虽然下了决定使用掌教的剑字。
但什么时候使用，怎么才可以让中年人受到剑气全部的攻击，这些都是他所要思考的问题。
......
青雀飞入夜空，此时便像是一条青蛇。
大雨落下的速度越来越慢，小镇的冷寂开始。
每一处房屋之内，总是有着一个甚至几个人缩在被窝之中瑟瑟发抖。
刹那的沉寂，并不代表暂停。
中年人还未反应过来，手臂上就出现了几道血痕，他眼角只看见一道青色略过。
而栾川嘴角带着苦笑，嘴唇苍白，手掌在微微颤抖。
一道鲜血从他手臂慢慢留下，化作一条血线。
滴答！滴答！
无数声鲜血落地的声音响起，血腥味弥漫在那大雨滂沱的空中，鲜血随着地面的积水流走游动。
彼此都出手了，都没看清楚。
中年人面色很平静，嘴唇微动，喘着细细的气。
栾川大口一张，呼了一口气，双方消耗的很大。
远处的云华脸色苍白，倒在雨水之中的长剑缓缓颤动，似乎随时都会助栾川一剑。
忽然青雀发出剑鸣，被中年人的道剑击落在地上。
栾川身形一闪，一道青色剑光划过中年人的咽喉，而随之一柄道剑刺入他的肋骨。
正当此时，栾川陡然抬起手心，当着中年人的面容张开。
霎时间，一道光芒闪烁街道。
手心的剑字流光溢彩，慢慢的剑气迸发出来，中年人脸色大变，手持道剑想要抵挡。
一阵轰鸣之后，中年人的身体不知道在何处跪下。
一切寂静无比，雨水落地的声音便是世界唯一的声音。
栾川一屁股坐在地上，手心漆黑一片，流着黑乎乎的鲜血。
最后一刻，剑气虽然迸发，但中年人的那一道剑他还是没有躲过，直接一剑斩在手心。
幸亏掌教的手段还消弭了道剑的威势，只是留下了血痕。
中年人的眼神颤动，带着一点湿润，似乎看到了什么。他跪在地上，道剑已然成了断剑。
缓缓的抬起头，看了栾川一眼，气绝而亡。
栾川轻松了一口气，骤然脸色大变，片刻之后恢复平静。
他感受到了体内有着恶魔诞生，同时剑圣的剑气发挥了极大的作用，压制了那一股莫名的感觉。
栾川心中自问，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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