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苍派藏经阁一二三层随你阅读,不限时间。
仅次一句就让葛荆欣喜若狂,至于最后一句四层许你一门绝学虽然也让葛荆开心,却还没太在意。
藏经阁分五层,自然有五层的道理。
按葛荆的猜测应该是由易到难,一层一层区分的。
等他拿着归藏子赐给他的手牌进入藏经阁,在执事弟子那问了一下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一层是常识,天文地理,皇朝世家,名门大派尽皆再此。
二层是入门功法,内功外功,奇异功法,所有弟子都可以随意学习。
三层则是进阶功法和秘传绝学,只有核心弟子才能有资格学习,阮清就属于这个层次的弟子。
到了四层就是宗门长辈和执事护法才有资格进入,那里无不是各种奇功绝学,秘而不传。
至于五层就只有掌门和各位长老、堂主才能进入,里面放置的一本本镇教神功,是点苍派能傲然武林的保证。甚至各大长老、堂主都要立下大功,掌门才会赐予一本。
正常情况,任何一名弟子得到允许进入藏经阁,一层他们看都不会看,都会毫不犹豫的蹬上二层,选择功法后立即开始学习。
一层,几乎只有功夫修炼有成,开始参悟意境的长辈们才会偶尔选择一本阅读。
葛荆偏偏与众不同,他踏入藏经阁,对于通往二层的楼梯看都不看,直接在一层驻扎下来。
对于葛荆来说,功法什么的暂时不重要,这些杂书才是他最需要的。
一个对天、对地、对人、对一切一切都不知道的人,搞懂自己在哪里,搞懂人人所知的常识才是最重要的。
原本葛荆不知道基础常识的重要性,可脑海里混乱的信息告诉他,基础才是事物发展的根本和起点。
只有足够扎实的基础才能承重更高更大的上层建筑,只有强大的根基为起点,才能支撑他爬的更高,走的更远。
否则就是水上浮萍,风往那吹他就会向哪里飘。就像大海里的竹筏,随便一点风浪就能将其掀翻。
葛荆现在有功夫在身,可他自己知道自己,别看他表现的比刁御、阮清都要强大,其实是依仗手中赤柽把手上的玉箍形器。
这是偏,是根基偏颇到了极致。
如果赤柽丢失了怎么办,若是玉箍形器失去了作用又如何。
幸好现在有了这座藏经阁,给了葛荆弥补的机会。
从来没有过的机遇,一旦被他抓住,他又岂能放手。
所以,整整半年的时间里,葛荆几乎长在藏经阁,除了必须要睡觉、吃饭外,就没走出过。
这半年,葛荆彷如换了一个人搬,无端的多出了一丝文雅之气,往日那股狼性被他深深匿在体内,任何人都感知不到一丝。
被改变的不只是葛荆,还有杨惊雷和杨雨池两个小家伙。
两个小家伙终归没有被列入点苍派门墙,而是被归藏子收留。虽然他们没有拜入点苍派,却跟点苍派弟子毫无差别,还是最最核心的真传弟子。
吃穿住行,以及功法的修行,归藏子完全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嫡传孙子一般,按照两个家伙的根骨、天姿安排着,不差丝毫。
不过,因为两个家伙还小,所以练起武功只有晨课、夜晚和上午,下午的时间就让他们自行安排,毕竟孩子还是要玩耍的。
却不想,两个小家伙第一天下午放假,没有去玩耍,而是跑到藏经阁去找葛荆。
葛荆没时间陪他们,他们也不走,乖巧的坐在那里陪着葛荆,葛荆就顺手递给一本书让他俩看。
两个小家伙虽然才只十岁,却在王府跟着宁王世子早早的学文识字,学的还很好。
这样一来,当葛荆有不认识的字还要向他们请教。
能够帮助葛荆,两个小家伙十分开心,更不愿意离开他了。
于是,就这么一天天的,整整半年的时间,他俩就这么陪着葛荆,跟着他一本一本书籍的看下去。
葛荆有天大的改变,他俩也是同样。
别人也许感觉不到两个小家伙的改变,归藏子却能清楚的感受期间的差别。
无他,归藏子是点苍派长老,是毫无疑问的武道大家。
在两个小家伙被他手下时,曾经郑重其事的亲自为他们做过测试,与其他长老给他俩各自做了一系列学武安排。
却不想,仅是半年时间,两个小家伙学武的进度,就远远超过他的安排。
不仅是速度快,效果还好得让他不敢相信。
难道我郑重其事测试的结果是错误的。
或则我和几个长老为他们贴身设置的学武计划是错误的。
归藏子想来想去,也没发现他们到底哪里错了。
最后不得不将两个孩子招来,详细过问后才发现,孩子的改变源自于葛荆,源自于藏书阁。
阅读大量书籍,不仅开拓了他们的见识,更让他们明白许多道理。
一理通则万理明。
做事情只有掌握其中的规律和窍门,才会有到事倍功半的效果。
两个孩子也许达不到这种境界,但道理知道的多了,就能学会思考,就能触类旁通,甚至举一反三。
再说了,他们也不仅是在藏书阁看书,有些不明白的问题还会去请教葛荆。
也不能怨两个孩子不请教归藏子,而去请教葛荆。
毕竟,一位长老,宗门的事情繁杂,不可能天天去陪两个孩子。
再说了,在两个孩子心中,这位师祖真不如葛荆来的亲近。
这样的结果让归藏子沉默了好久,他没想过去改变两个孩子修炼的模式,只是默默的把他们的学习速度提高了许多。
初一开始,两个孩子还有些吃力但不久之后,又重新适应过来。
而这时,两个孩子已经跟着葛荆登上了藏书阁二层。
二楼里的书多数都是功法,功法自然要区分拳脚和刀剑,这让葛荆有了选择,自然也挑剔了许多。
在一楼,葛荆看书是不挑不选的,沿着书架一本一本的看下去。
他知道了自己出生在北域荒原,那里有世界的极端极地冰原,有极度冰寒的荒海冰川,有自己生活的万里沙海流沙荒漠,还有浩瀚无垠的黑沙荒野。
跨过沙洲集外的停沙岭才有了人烟,从哪里到这里浩瀚的十万里广域土地都属于大明王朝。
这个世界有四大王朝,大明、大元、大宋还有大辽,四个王朝相依相傍,相持对立,形成一个微妙的平衡,才使得外围十数个小国得以存活。
什么是王朝,那是统一一定区域文明,庞大到必须摄封一定区域的分封诸侯王或有藩属国为其守御疆土的才为王朝。
其上,是皇朝,那是举世无敌的存在,是我在其中环顾天下无一可称为敌手,是权霸天下,想灭谁就灭谁,能够生存的王国只是不屑出手才能让其得以存活。
其下,是王国,是虽然占据一定区域却因无力扩张,只能偏安一隅的小国。在四大王朝夹缝中苦苦挣扎的那十几个小国,就是王国。
搞懂自己所在何方,所在何地,葛荆曾经心潮澎湃激动不已。
他仿佛跳出心中桎梏,看到一片新天地。
葛荆低头看着藏经阁所在。
虽然他居住在这里,可这里毕竟不属于他,他与这里始终都有一种剥离感,他终究还是要走的。
既然要走,自然要加快学习的步伐。
蹬上二层楼,葛荆翻看着一本一本功法秘籍,逐渐了解了什么是武,武要如何修炼。
在这里平民也能练武,只不过练的功法粗鄙仅能强身健体,这是他们修的算是真气吧。
一重聚息、二重丹田,三重真气、四重皮骨、五重通经、六重辟穴、七重通玄。
这种境界为武者凝玄境,大部分平民几乎终身困在这里,无法通玄。
通玄者即为玄士,其中艰难不言而喻。
而葛荆却不知道其中的困难,因为他是在响沙湾被屠那天夜里,在玉箍形器的加持下,一夜通玄的。
通玄,即然为玄,自然有其玄妙。
大部分人都是寻求天地灵宝,感知其中玄妙才能得以通玄。
灵宝,葛荆没有。
也不能说没有,他不知道玉箍形器算不算灵宝。
说是灵宝吧,他感知不到其中玄妙,说不是灵宝吧,想到玉箍形器种种奇妙,它若不是灵宝,要何等奇物才能称得上是灵宝呢?
天地灵宝是想到稀少的,算一算四大王朝和十几个王国,千千万万玄者,真正能够用天地灵宝通玄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大部分人都是拿世间稀少的各种灵材充当灵宝来用。
大多数都是用珍稀的通灵植物,还有珍贵的能够通灵的矿物来用,至于那少数的人,多是占据天杰地灵的通灵宝地,吸收那珍贵的凝聚成形的灵气通玄,这种人几乎都会成为世间人杰。
至于能够用成型宝器通玄之人,少到不可闻。
若是有这种人,那都是千百年才能出现的当世人雄,世间之霸主。
至于葛荆,他不知道他能算哪一种。因为他是用大漠的阴寒与赤柽的暖流,一阴一阳二气通玄的,其后成就如何,葛荆更是判断不出来。
不过,未来如何,如何去判断,葛荆不会想这些。
他脑海有个固执的想法,未来是无法把握的,他想把握的只有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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