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之路,更为艰辛。他们只能谨慎小心的前行,士兵们在前方开路,用剑砍着山路旁茂密的荆棘。荆棘划破了他们的衣裳,蓝子衿于心不忍,松开东方洛宇的手冲上前去,手握着盘龙剑,割着路旁的荆棘。
“蓝姑娘,我们来就可以了,您去后面吧,小心被划伤。”其中一位士兵提醒道。
蓝子衿依旧没有停歇,手中的盘龙剑一边挥舞着,一边说道:“你们是为了我才来的南宫,一路艰难险阻,受尽了苦楚。如今折回,又要替我开路,而我只能躲在后面,眼睁睁看着你们的衣裳被割破,四肢被划伤,我没有那么娇气,我也不是你们的主人,既如此,那我也来帮忙,不必多言了。”
东方洛宇也走上前来,抽出佩剑,对着士兵说道:“将士们辛苦了,你们早已疲惫不堪,如今又要为寡人开路,寡人感激不尽。”
说罢,东方洛宇和蓝子衿面面相对,会心一笑,转而挥剑劈着荆棘。
身后的士兵感动不已,纷纷说道:“主公,蓝姑娘,万万不可啊!”
“是啊,主公千金之躯怎能有所损伤?”
“主公,还是让属下来吧。”
但是东方洛宇和蓝子衿并没有停歇,哪怕他们也被划破衣衫,割出伤口。
好不容易下了山,迟羽带着一行人已经在山下等候了。
众将士就地休息,蓝子衿和东方洛宇亲自为他们包扎伤口。
等到蓝子衿为端木寒包扎时,端木寒却一直躲闪,道:“蓝姑娘,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蓝子衿也不再勉强,道:“端木老师,你很讨厌我吧。”
“属下不敢。”端木寒停下正在包扎伤口的手,转而抱拳对着蓝子衿接着说道:“还请姑娘直接称呼属下的名讳,老师二字,属下担当不起。”
蓝子衿笑了笑,道:“我怎么称呼你,是我的事。东方洛宇是你一直引以为傲的君王吧。他为了我这样的女人,放弃城池,数次涉险,你又怎会不讨厌我呢?”
端木寒缓缓放下手,别过头去。蓝子衿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底。他的确为东方洛宇感到不值,但是他却无法开口劝谏,只能听之任之,作为贴身侍卫,他要做的就是守口如瓶,完全遵从主公的指令。
面对端木寒的沉默,蓝子衿又道:“端木老师,如果可以,我也想为东方洛宇奉献一份力量,我不愿一直托他的后腿,我想参军,可以吗?”
端木寒听罢有些震惊,道:“女人不能参军,而且,此时属下也不能做主。”
“我知道,你可以的。你是他的贴身侍卫,又被封为将军,身为将军,招贤纳士不也是你的本职工作吗?”
“但是您的身份特殊,又身为女子,恕属下无法为您安排。”
蓝子衿听罢,有些失望,道:“那好吧,不过此事还希望你能替我保密,不要告诉东方洛宇。如果有一天,东方国需要我,我一定在所不辞。”
端木寒点了点头,蓝子衿趁机接过他的纱布,为他包扎手臂上的划痕。
“蓝姑娘,还是属下自己来吧。”端木寒连忙推脱。
此时东方洛宇走了过来,道:“端木,子衿也是一片好意,你就不要拒绝了。”
听东方洛宇如此说罢,端木寒才老老实实的让蓝子衿替他包扎完毕。
蓝子衿对着东方洛宇笑了笑,道:“还是你的话管用。”
车马一直绕着城外走,偶尔才到城里采买一些食物,到了晚上,就在无人之处安营扎账。
夜里,营帐旁点起了篝火,蓝子衿站在篝火旁对这种人说道:“将士们,此行不出三天,我们就可以回到东方的地界了,到时,我蓝子衿要请大家喝酒,到时我们不醉不归!”
众人闻言欣喜所狂,应和道:“好!”
说罢蓝子衿回到东方洛宇身旁坐下,东方洛宇笑着道:“这么快就和我的将士们打成一片啦。”
“也还好啦,我觉得这些士兵真的好可怜,他们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啊,到了战场上,与敌军厮杀,不知几时就会丢了姓名,届时他们的亲人一定会很难过吧。所以,我觉得要对他们好些。你觉得?”蓝子衿说罢扭头看着东方洛宇,等待他的回答。
“若是我与你想法不一,我又怎会陪你披荆斩棘,为之开路呢?”
蓝子衿听罢,拿起一根小木枝丢在火堆里,道:“也对哦。哈哈。所以,东方君,柴火快用光了,你陪我去拾一些?”
“好。”
两人一边走一边拾着树旁的枯枝,东方洛宇问道:“对了,子衿,你的头发,是不是变回去了?”
“你才发现吗?”蓝子衿反问道。
“一直没怎么注意,毕竟我爱的是你,而不是你的头发,所以无论你的头发是何颜色我都不在意,只是问问而已。”
只听蓝子衿娓娓道来:“那天,我去荷衣的坟前祭拜,我仿佛听到她的声音,后来,下了一场雪,雪下的很大,如鹅毛一般,可那雪仿佛只下在我的周围,雪花略过我的身体时变成了红色,而我的头发则回归了黑色,雪花掉进我的眼睛里,融化的雪水也是红的。你说,是不是荷衣她在天有灵保佑了我?才使得我变回了从前的样子?”
“也许是吧。”
蓝子衿笑了笑,道:“如果我能回到太圣山,师父他一定能告诉我答案。但是,我回不去了。”
“为何?”
“只有圣士才能找到太圣山的山门,而我修炼无果,圣士初期又入了魔,所以太圣山,我再也回不去了。”
东方洛宇见蓝子衿语气凄迷,安慰道:“也许有一天,你的师兄或师父会下山来看你呢?”
“也许会吧。”
东方洛宇见蓝子衿对太圣山如此留恋向往,不禁开口:“子衿?”
“怎么了?”
“如果有一天,你的师父要接你回太圣山,你会回去吗?”
“我不知道。”蓝子衿如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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