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长歌说要娶宁芷冉,林夫人并没有当真,只以为这是林长歌发烧烧得太狠,导致神志还未完全清醒,所以控制不住地在胡言乱语。
她伸手摸摸林长歌的额头,没好气地说:“你不会是发烧烧傻了吧?你忘啦,你和宁芷冉的婚事已经被你寻死觅活地给退掉了。
你还说你不喜欢她,宁愿病死也不愿娶她。现在突然又发什么神经?”
想起两年多前刚重生来时自己做的事,林长歌脸上不免有些尴尬。
他掩饰性地轻咳两声,替自己辩解道:“娘,那次我……我是真的病糊涂了,所以才会做出那样的傻事。可这次我是清醒的,是认真的,更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喜欢宁芷冉,我要娶她为妻。”
林夫人用手指重重点了下他的额头,瞪着他说:“我看你这次病的也不轻,睁着眼睛净说些不着边际的胡话。我觉得需要再给你请两个大夫来瞧瞧你这脑袋是不是真的给烧坏了。”
林长歌见林夫人根本不把自己所说的话当回事,不由急了,忍不住抓住林夫人的手神色郑重地表态:“娘,我没有胡说,我说的都是真心话。除了宁芷冉,我谁都不娶,谁都不要。”
林夫人见他如此郑重其事,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你真是这样想的?”
林长歌毫不迟疑地点头。
林夫人突然感到一阵头疼,用力揉了几下太阳穴后,开始给任性的儿子分析当前的形势:“七儿,你不要吓爹娘。你知不知道,你害得宁芷冉白白浪费了几年青春年华,宁家现在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你,又怎么可能同意把宁芷冉嫁给你,你不要妄想了。”
林长歌却不担心,自信满满地道:“只要宁芷冉愿意,宁家就肯定会同意这门亲事。”就算宁家不同意,慕若菱也肯定会想办法让他们同意。
林夫人见他执迷不悟,又气又急,“你想的太简单了。若宁芷冉心里还有你,又怎么会选择嫁给皇上?
退一步说,就算她心里还有你的位置,如今也是身不由己了。现在朝野上下都知道皇上看中了宁芷冉,要选她入宫做嫔妃,并且也早已在众人面前表明了态度。
你觉得你们还有可能吗?那可是皇上,你有多大胆量多大能耐,敢从皇上手里抢女人?你抢得过吗?你好好想想吧。”
林长歌闻言,眉头微微蹙起。他倒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好像确实挺棘手的。
宁芷冉是唯一一个成功调制出七日不散的姽香的人,而对孝宁皇后极其‘情深义重’的齐嵘也已经表示要选她入宫,所以不管齐嵘是不是真心喜欢她,都会选她入宫。
如果他想娶宁芷冉,就必须要过齐嵘这一关。
林夫人见林长歌不再说话了,以为他要聪明地知难而退了。
可没想到,林长歌蹙眉沉思了会儿,又开口说道:“只要我和宁芷冉愿意成亲,其他一切都不是问题,总会有办法解决的。我已经决定了,所以娘和爹以后不要再提让我和表妹成亲的事了。”
林夫人听后差点晕倒。儿子外出游学两年怎么变得越来越能折腾了?还真以为自己能耐过人,没什么能难倒自己的?果真是年少轻狂。
她无奈地叹口气,担忧地问道:“那你表妹怎么办?她可是说了,愿意和你成亲。如果她知道你不想娶她,肯定承受不了这个打击。”
提起姜锦,林长歌沉默了,过了会儿才道:“此事我会亲自和她说,娘不必担心。”
长痛不如短痛,让这一切事情尽快过去,大家才能彻底安生。
事情到了这一步,林夫人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得说道:“你爹若知道,非气死不可。我是拿你没办法了,你还是想想怎么说服你爹去给你提亲吧。”
说到此处,林夫人不禁有点可怜自家老爷。先是硬着头皮、放低姿态去退婚,现在又要拉下脸去和人家结亲。
哎,老爷若是知道了七儿的心思,就算不被气得吐血也肯定会肝胆生痛。
林长歌知道林丞相好面子,定不会答应自己的请求,遂拉着宁夫人的衣袖好言好语地恳求道:“爹肯定不会同意,所以娘要帮我好好劝劝爹,一定要让爹答应我和宁芷冉的婚事,否则我……”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个满含怒气的声音。
两人忙抬头去看,见林丞相正阴沉着脸大步走来。
林长歌只觉得林丞相看自己的眼神简直比刀子还锋利。显然,方才自己说的话被林丞相听到了。
因早晚都要面对,林长歌也不准备隐瞒,于是在林丞相锋利目光的注视下,壮着胆子言简意赅地说道:“我说我想娶宁芷冉为妻。”
结果林丞相二话不说,冲上前扬手向他脸上打去。
一旁的林夫人早有防备,因此,在林丞相的巴掌扬起时,就立刻抓住了林丞相的胳膊,劝道:“老爷息怒,有话好好说,七儿还病着呢。”
林丞相咬牙切齿地吼道:“我看他是病得轻,否则哪还有闲心说这些混账话。”
林长歌却坚持道:“我说的是真心话,我就要娶宁芷冉。”
林丞相气急反笑,“好啊。我可没那个脸再去和人家谈亲事,你有本事就自己去,看人家愿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你。”
林长歌一听,两眼渐渐泛出亮光,直直盯着林丞相确认道:“爹说的可是真的?如果宁家愿意把女儿嫁给我,爹就同意我娶宁芷冉对不对?”
林丞相见他还在那痴人说梦,嘲讽道:“他们会把女儿嫁给你?别做梦了,不打断你的腿已经是好的了。”
林长歌也不和他争论,只说道:“爹放心好了,我肯定会让他们答应。”
林丞相见他不撞南墙心不死,决定和他赌一把,于是说道:“好,就给你两个月时间,如果两个月内你还没有做到,你就立刻和你表妹成亲。”
林长歌道:“好,一言为定,就由娘来做证。”
林夫人看看面前对阵的爷俩,头又开始疼了。
不管谁输谁赢,好像都是一出悲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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