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白灵更加忙碌。
确定灵泉水对改善人体有着极好的功效后,白灵为了不显出端倪,便给一家人变着花样的做吃食,挖草药、晒草药,去镇上赚银子。
便是夜里,白灵也不得闲,要去空间里劳作。
好在空间与外界有时间差,白灵在空间里能补眠,否则她的小身板还真是承受不住。
因为白灵的鱼很抢手,每次去集市上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能卖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做其他的事。
想着药材种子的事,白灵便背着药草去同济堂,可谁知却在巷子口的时候,看到白三树一瘸一拐的走出来。
家里卖药的事,都是交给白灵做的,白三树从不曾说过要来卖药。
白灵心中狐疑,正想要上前打招呼的时候,却看到白老太一脸不高兴的走上前去,拿走了白三树手里的钱袋。
“就这么点银钱?”白老太晃晃钱袋,不满意的呵斥道:“你脑子是浆糊吗?家里那么多药材,就不能多拿点出来卖?你大哥要不是急着用钱疏通,我真想打死你这个蠢货!”
白三树苦着脸道:“娘,家里的药材都是有数的,要是让他们娘几个发现药材少了……”
若不是被逼的没办法,白三树也不会想出这个办法。
为了给白老太这点银钱,白三树每日都提早进山,就是为了多挖点药草,然后找个偏僻的地方晾晒,也因此只能卖一半的价钱。
“没用的东西,连婆娘娃都管不住,老娘早知道就在你出生拿回,先把你给掐死得了。”
一巴掌拍在白三树身上,白老太把钱袋子往怀里一揣,骂道:
“明儿多卖点,这点银子哪里够给你大哥用的。我老天拔地的为你们哥几个操心容易吗?要点孝敬钱,谁敢不给?”
白三树耷拉着肩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却也不敢应承白老太。
白灵时常在空间里开小灶,自是耳聪目明,将母子的对话听在眼中,心中恼火万分。
这些日子白三树表现良好,家里人已经渐渐的忘记那日的不愉快,却不想……
白灵只觉得有血液向头部冲去,将她的理智全部湮灭。
小跑上前,白灵动作利落的将白老太怀里的银子拿走,与白老太母子呈三角形站着。
“啊!抢钱啦!”
白老太一愣,待抬头看到白灵那张怒气冲冲的小脸后,眼珠子一转,便坐到地上拍腿嚎啕大哭起来。
“大家快来看看啊!我这不孝的孙女,竟然要抢自己奶奶的养老钱啊!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干脆来个响雷,把我这老婆子给劈死得了,省的活着碍了小辈的眼啊!”
白三树被眼前的一幕惊的说不出话来,却不敢与白灵那双失望的眸子对视。
白灵腰板挺的笔直,任由白老太坐在地上表演,也不反驳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
待白老太哭喊的嗓子都哑了,围观之人的骂声越来越大之际,白灵这才开口。
“奶,这可是镇子上。在村里,奶就逼着我们这分出去的儿孙没活路,现在还要让人用唾沫淹死我们一家人吗?”
白灵双拳紧握,红着眼睛看向白老太,咬字清晰的道:
“我早就说过,奶要是非得逼死我们一家人,那我就去大伯做事的酒楼门口撞死得了,也省的没人收尸!”
“你敢!”白老太立即收起眼泪,恶狠狠的瞪着白灵,恨不能将她给生吞活剥了。
白灵冷冷一笑,大大的眼睛里蓄着泪水,悲凉的开口道:“大伯在酒楼里做掌柜,一家子人住在镇子上,吃饱穿暖的。二伯也在地主家做个小管事,每年给奶的孝敬银子也不少。就连我爹腿瘸了之前,每年打猎和种地,也能给奶赚上十来银子,奶真的缺银子用吗?”
“我不要命的去河里抓鱼,到菜市场卖了换钱,奶就去抢我卖鱼的钱。现在我们一家子指望着山里头的草药,换点活命钱,奶就隔三差五的去家里闹腾,还咒我们姐弟几个早点死。”
“现在还没到给奶养老粮食的时候,奶就逼着我爹偷着把家里的草药卖了,用我们一家人的活命钱去给大伯家的堂弟买肉吃,给堂姐买新衣裳穿,奶的心就不会不安吗?”
白灵真切的质问声,让很多人觉得震惊,不敢相信白老太竟然会这么的偏心。
人群里有人买过白灵的鱼,也听说过白老太在菜市场打白灵抢银子的事,便帮忙做见证。
大家指着白老太,又指着白灵父女,显然是相信白灵话的人居多。
白老太来镇上,特意穿了八成新的细棉布衣裳,头上戴了两根银簪子,手腕上也大银镯子。
可白灵父女,衣服上的补丁已经摞满了,洗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脚上穿的是草鞋,一看便知道是穷苦人家。
“奶,求您放过三房吧!我们也是爷的血脉,爷临终的时候还嘱咐奶,做长辈的不要太偏心,真的看不上三房就分出去,大不了从此断了往来。难道奶都不记得了吗?您总不能让爷在九泉之下也不能安心吧?”
白灵咚的跪在地上,朝着白老太叩了个响头,额头都撞红了。
“我娘还病着,家里就一亩地和三间漏风的茅草房。奶要是再逼着我爹给银钱,我们一家人还咋挨得过这个冬天啊!”
白灵一抽一抽的哭着,无望的眼神看的不少妇人心酸不已。
若是白灵身边放个缺口的碗,不定多少人会慷慨解囊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白三树,突然想起白灵之前说要分家的话,也记起来白柳氏和另外几个孩子的态度,顿时后背一凉。
“娘!”白三树红着眼眶,也朝白老太跪了下去,“儿子不孝,没能耐赚银子给娘花用。儿子就是个没本事的,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妻儿都饿死冻死,不能再偷卖几个孩子冒着生命危险去采挖的草药给娘了,娘就……原谅儿子吧!”
白三树重重叩首,响声让听的人都替他疼。
白灵心中虽然有气,可她一日不离开三房,白柳氏一日不与白三树和离,他们便是一家人,必须一致对外。
跪着挪到白三树身边,白灵泪眼朦胧的哭道:“爹你这是做啥?你的腿摔断了才不到半年,连副膏药都没用过,万一再伤了可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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