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这人天生不是喜欢被人束缚的人,你可以困住他一天两天,但是你绝对困不了他一辈子,喜欢这种东西对于程然而言已经不需要了,他当年以为自己喜欢江处崖这个狗东西,结果得了这样的一个结果,他已经不想再去喜欢别人了,喜欢一个人太累,程然又是那种自私的人,相比于爱别人,其实更多的是爱自己。
理清楚思绪的程然立刻就清醒了过来,就连江迟寒都看出来了,程然的眼神好像有些变了。
程然知道自己该尽快离开这里了,如果再在这里待下去……
会带来的结果,程然自己都不敢去想象了。
看着兽医下楼了,程然这才转过头来看着江迟寒说道:“那个,我要睡了,你也快去睡吧。”
慰鸣端着一杯刚热好的牛奶走了上来递给了程然:“程然少爷,您的牛奶。”
差点都忘了……
着急忙慌地就想把江迟寒赶走,差点都忘了还要喝牛奶才能入睡的事情了。
江迟寒就像看宠物一样有趣地看着程然一点一点地把牛奶喝了下去,看着程然嘴角沾的奶渍,江迟寒顺手把那点奶渍给抹去了。
程然把杯子往慰鸣手里一塞,低着头匆匆忙忙地来了一句“晚安”,然后把门“砰”的摔上了。听着江迟寒下楼的脚步声,程然后背贴着房间的门,顺着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好险。
桃子不知道为什么程然要坐在地上,她凑上前拿脑袋蹭了蹭程然的腿,程然把埋在膝盖上的头抬了起来,他看着桃子乖巧的样子,伸手摸了摸她脑袋上的毛问道:“你是不是很喜欢江迟寒?”
“喵~”
“也是,他经常给你喂吃的,你喜欢他也是自然。”
“喵~”
桃子不知道这个主子到底在惆怅什么东西,她舔了舔程然的手心,然后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程然,示意程然默默她的头,之前在公园里的时候,哭泣的小孩子只要一摸她的脑袋,没过一会儿就破涕为笑了,虽然不知道对程然管不管用,桃子还是费劲地蹭了蹭。
看着桃子死命黏着自己的样子,程然微微笑了笑,这家伙已经完全没有第一眼见到他时候的恐惧感了:“桃子,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喵~”
他竟然被一只捡回来的猫给安慰了,以后走的时候,这猫他能不能带走啊,难得这么合眼缘的猫,感觉留给江迟寒实在是有些舍不得。
“桃子,你说江处崖那狗东西说的是不是真的,我是不是永远不会幸福的啊。”
桃子这时也不“喵”了,她靠着程然,闭上眼睛开始眯起觉来。
“问你关键问题的时候你就跟我装睡。”
程然起身把桃子抱到自己的床上,然后自己也躺下睡了。
“程然,程然,程然你醒醒。”梦里好想有个人一直在叫他,一遍一遍地唤着“程然”这个名字。
程然艰难地睁开双眼,对上的是江处崖那双深邃的眸子。
没有江迟寒,没有桃子,这里是江处崖的家,而他正躺在沙发上。
“程然,你怎么睡在这里了?”程然揉了揉眼睛一脸迷茫地坐了起来,江处崖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说道,“还好没发烧,睡在这里会发烧的。”
“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程然明明记得自己在江迟寒家里,他睡在二楼的大床上,他身边还有一只叫“桃子”的猫,可他现在为什么会看见江处崖?
“说什么糊涂话呢,又没发烧,胡言乱语什么。”蹲在程然面前的江处崖伸手揉了揉程然的头发,然后站了起来说道,“饿了吗,我带你出去吃啊。”
程然摸不清楚现在什么状况,他看着桌上还剩了半碟的炒饭,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江处崖顺着程然眼光的方向看了过去,看到那剩下来的蛋炒饭,心里有些歉疚地说道:“又是吃蛋炒饭吗?对不起,我这几天一直没空陪你,你也知道我最近工作很忙,而且这几天出了很多事,我实在是腾不开身。”
江处崖工作忙这件事,程然早就习惯了,他低着脑袋闷闷地来了一句:“没关系。”
“起身换个衣服吧,就当陪我出去吃饭了。”
程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卫衣和乞丐裤,他抬头望着江处崖问道:“我穿这个不可以吗?而且……而且我……我给你留了蛋炒饭……”
“程然,穿成这样去餐厅里会被笑话的,蛋炒饭留着我明早吃好不好,嗯?”
江处崖的话就像*一样,让程然有些晕晕乎乎,他穿着拖鞋不情不愿地回到了房间换上了一套正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穿着西装的样子,未免觉得有些好笑。
江处崖每次都跟程然说第二天再吃,结果第二天,程然都是在垃圾桶里找到了那半份蛋炒饭,程然也不愿意跟江处崖计较这些,早已成了习惯了,已经无所谓了。
程然伸手握着脖子上挂的冰凉的项链,都有些分不清楚这到底是原来的那条,还是江迟寒送给他的那条了。
“干什么呢?这么久不出来?”江处崖推开门催促道。
“来了。”
这里是梦,还是现实?为什么感觉那么真实?
程然跟着江处崖身后,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开口问道:“江处崖,我是你的什么?”
“突然问这个干嘛啊?走啊,带你吃好吃的。”
“江处崖,我到底是你的什么?情人?下属?还是朋友?”
江处崖一把推翻了门口的花瓶,玻璃砸碎的声音让程然心里一颤。
“程然,我他妈已经很烦了,你不要整天再跟我纠结这么多事好不好?”
“江处崖,在你眼里工作永远在第一位,那我呢,我原以为除了工作之外,我好歹也能排在第二位上,结果是那些陌生的人,那些需要你帮忙的那些人,他们的地位比我还要重要。我到底算什么,江处崖?我在你面前算什么?”
程然已经不想再管这里是梦里还是现实了,他早就憋了一肚子话想跟江处崖说了,他再憋下去他真的觉得自己要疯了。
对啊,江处崖从来没有给他一个正经的名分,可是在江迟寒那里,程然好歹可以说自己是他的备胎。
这种“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程然觉得他要疯了。
“冒死的事情是你让我做的,你让我去了我就去了,可后来呢,你怎么骂我的?你让我滚蛋,你让我去死,你把我们一家逼得走投无路了。江处崖,当初是你让我做的,可是到头来不愿意去相信我的人也是你,那是可能送命的事情,我替你去了,可是你呢?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江处崖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程然说道:“程然,你当真以为自己很值钱吗?要是没有我,你们全家都活不了!”
“江处崖你这个狗东西。”
程然骂完之后眼睛“唰”地睁开了,对上的,是江迟寒那双深如星辰的眸子,看不到底。
房间里的灯光亮的刺眼,整个人就像被水泡过了一样,衣服都被汗湿了,一旁的桃子担心的“喵喵”直叫,程然就这么双手紧紧揪着江迟寒的睡衣不放,眼角的眼泪还挂在那里没来得及擦。
慰鸣拿了一条湿了水的热毛巾递给了程然说道:“程然少爷,您先擦擦脸。”
程然不好意思地松开了手,他接过慰鸣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脸:“迟寒,我是不是吵着你们了?”
江迟寒声音淡淡的说道:“没有。”
慰鸣站在一旁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程然,即便醒了,揪着江迟寒衣服的那双手仍在发抖,到底梦见了什么,能变出这样?
本来慰鸣陪着江迟寒工作完都准备睡觉了,结果程然在楼上大喊大叫,又是“江处崖你这个狗东西”、又是“滚蛋”什么的,反正什么难听的话都冒出来了,自家少爷不放心,所以就上去看看程然,哪里知道刚坐在程然旁边,程然就跟拽着救命稻草一样地揪着江迟寒衣服不放了。
原以为自家少爷会把程然给拍醒的,结果江迟寒反而把程然直接抱到了自己的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程然的背安抚他。
慰鸣要不是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确实感觉的到痛意,他都怀疑自己在做梦了。
这个少爷口口声声说把程然当成宠物来养,可这哪里像是饲养宠物,这明摆着就是一对恋人。
江迟寒没感觉出来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倒是慰鸣他这个旁观者看的清清楚楚。
“真的对不起啊……我晚上做噩梦是老毛病了……要么失眠,要么做噩梦,经常这样……”
江迟寒看着慰鸣说道:“慰鸣,你把我枕头拿过来。”
枕头?
慰鸣和程然都有些惊愕地看着江迟寒,这人什么意思?
“我今晚睡这里了。”
江迟寒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惊得程然半天说不出话。
“傻愣着干嘛,把我枕头拿过来。”
以前慰鸣办事也挺利索的,不知道这两天怎么了,一句话得跟他重复两遍,慰鸣才听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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