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輝已經睡了，他正在做著美夢，正在把自己幻想成超人，改變這個世界。
同時，承山正在和公孫先生進行著理性的交流。
公孫先生依然是那麼坦然自若，承山則像一個小學生，規規矩矩的坐在旁邊，用心去體會公孫先生的每一個字。
“你還有什麼問題？”公孫先生似乎很滿意承山對剛才他所說的理解。“凡事都要有個度，特別是對于改變別人的思路和記憶。傷害是不可避免的，不到迫不得已還是盡量避免。”
“我的第一個問題是，能不能用電話進行遠程植靈。”承山這麼問是因為紹輝的一個奇思妙想。他看到任承山通過電腦網絡遠程改變了趙崇業，讓他昏昏睡去。他就問承山，能不能通過打電話改變別人的思路？
承山已經告訴他，這種事情是可以做到的。同時，重山也突然想，如果能通過電話遠程植靈，那在家里給天下所有的人都打一遍電話，那豈不是都成了自己的功勞？這樣做實在是太省事了！
“不可能！”公孫先生回答的非常簡單干脆。
“集靈可以遠程進行，植靈必須當面做。你可以遠程改變別人的想法，但那只是改變，不算植靈。”
承山突然想到幾個打電話的瞬間。
韓鳳娟正在和杜長英交代如何去關照張玲和甦麗芳生孩子的時候，突然打進來一個無聲電話，這個電話是公孫先生打的，植入了“狸貓換太子”的想法。
杜長英在和趙宏展吃完飯開車出去時，杜長英分別接到兩個電話，這兩個電話是不是也是公孫先生發送的靈力。
“這兩個電話不是我打的，是她手下打的。杜長英早就設計好了這次車禍，她已經預演過好幾次。你小時候經常生病，杜長英就利用父母帶你去看病的機會，將他們撞死。長英已經派人在你家周圍監視了好幾天，也知道你正在發高燒，任晉鵬和甦麗芳一定會在晚上你高燒不退的情況下，帶你去醫院治療。”
承山听了後，不禁非常吃驚，原來還有這樣的事情。
“她設計了一個酒駕車禍。”公孫先生面無表情直視前方，他要把這段承山未曾發現的記憶說清楚。“她派人分別計算了從你養父母家到路口，以及從另外一條馬路到這個路口所需要的時間，並進行了實地模擬。晚上行人非常稀少，車速都會比較快。她在幾個重要的時間節點和手下通了氣，車禍的發生完全就是她一手策劃的。”
承山听公孫先生說完，恍然大悟。他開始還以為是公孫先生給杜長英打的電話，但是現在看來，這個邪惡的女人心計太深，實在可惡。
“為什麼我不能給童俊武植靈呢？”任承山又想起了他和童俊武見面的那一幕。當時距離在兩米範圍之內，而且童俊武的手機已經順利的植了靈。但是靈力接觸到童俊武身體時，反彈了回來。
“難道他是集靈師嗎？”承山先要排除一個不可能的選項。因為他听公孫先生說過，集靈師是不可能被植靈的。
“它不是集靈師，因為我已經給他植過靈了。”公孫先生的回答讓承山並不感到意外，一個凡人只能被植靈一次。
“20多年前，我給他植靈的時候還沒有手機，後來我也很少見到他，所以我就沒有在他的手機上植靈。”
“原來如此。”承山自己確實在父親的手機上順利植了靈。
“韓鳳娟和杜長英也是這樣。”公孫先生補充了一句。看來承山是不可能在杜長英身上植靈了，她的手機或許還有希望。
“你當時為什麼會選擇，給他們植靈？”
“一個偶然的機會，也是一個必然的選擇。”
這似乎是一個前後矛盾的邏輯表達。但是承山听得出來，其中必有奧妙，所以他並沒有急于提問。
“我想先問問你，當了幾天集靈師，你覺得集靈師主要是在干什麼？”
“集靈師主要就是在收集靈力和植靈。”
“沒錯，那你有什麼顧忌嗎？”
“少用靈力，主要是因為每月的誅心之驗。”
“是這樣。植靈同樣需要耗費靈力，植靈的過程同樣要受到誅心之驗。這個你想過沒有？”
“哦，我還沒有考慮過。”
“因此，植靈就要考慮它的效率。植靈一次就能產生更多的靈力，這樣的植靈才算是高效。”
“原來又是如此，每件事情都不可能無緣無故。”承山這樣想著，他也確實體會到了，植靈雖然使用靈力少，但是也耗費了自己的靈力。如果植靈太多，而回收的靈力又很少，那這種低效率的植靈，確實會增加誅心之驗的痛苦。
“所以我就盡可能的選擇那些聰明機敏、有能力、有魄力的人去植靈，童家的人基本都符合這些條件。”
“也就是說，管理層和領導層被植靈後，產生的靈力會更多，是這樣嗎？”
“沒錯。”
韓鳳娟、童俊武和杜長英，他們作為一個企業的管理者，經常發號施令，下屬和員工認真接受的過程，就是讓員工付出靈力的過程。
這時，不管哪個集靈師收集到了靈力，等到月樞散靈時，就會有源源不斷的靈力匯集到公孫先生這里。所以說，影響力越大的人所產生的靈力效應越大，選擇這種植靈對象才是最高效的。
想到這里，承山的第二個問題似乎也有了答案。
但是他還是想得到公孫先生的進一步明確，而且他覺得這樣和公孫先生聊天，就算是沒有太多的收獲，也非常舒服。
他只要看到公孫先生，心里就非常平和、安靜。他沒有辦法抵抗公孫先生那種溫文爾雅、仙風道骨的小宇宙。這種第一次見面就讓他難以忘記的氣場，始終在他的心目中佔有重要的位置。
他曾經因為懷疑公孫先生是幕後黑手而煩惱不已，這不僅僅因為他感覺自己上當受騙，而且也是因為他覺得公孫先生在他心目中高大的形象受到了玷污。
他不能夠忍受心目中的英雄存在任何污點，並且事實上，公孫先生也給了他一個完美的答案，讓他十分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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