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溯庄主您可要给我们做主啊!这个妖女,这个妖女有解药不给大家吃,还杀了我的哥哥!”
忽然有人从地上爬起来向来人奔跑过去,江水并不认识来人,只听他喊“庄主”有些思索,也懒得做什么辩解。
紫光山庄庄主北溯正欲说些什么,却突然面色一便,他身侧微生盛湖亦是变了神色!
江水有些讶然地看着他们,难道说他们身上另外有引子么?
而那个奔向北溯的精瘦男子却突然抽出了刀,猛然朝着北溯刺去,北溯陡然失去内力一时间来不及躲避仓惶退后。
只见场中忽然站出许多男子,纷纷抽刀向身边失去内力的人砍去,江水无暇顾及旁人,只和沈眠星一起跃向北溯。
江水更快一步,先杀了那个精瘦男子,取出两粒解药一粒给了北溯,还有一粒抛给沈眠星。
沈眠星见北溯已被救下,直接去往微生盛湖面前,用惩尺剑替他挡下冲来的三人,将手中药丸直接塞给微生盛湖。
“北溯庄主,微生师兄,快运气调息!”
那边还有几个少林弟子,所幸他们练的大多是外功,此刻受到了提醒还能够保全一二。
而鹿衔早就拉着越生桑躲了起来,并且义正言辞地指点他:“越家哥哥,我跟你讲哦外面可危险了,你千万别在想不开出去。”
越生桑相信江水的武艺绝对能够游刃有余地应对面前这一切,但是相信是一回事,可担心确实不由人的。
那边恢复了的北溯与微生盛湖也各自提起武器加入战斗,江水直接将他们队伍里的人交给他们和沈眠星处理,自己折回来英雄救美保护住五位寸霄门女弟子。
等到江水挨个处理完了才想起来没有留活口,回头看见还有个站着的,沈眠星正拔剑刺向他的胸膛,江水忙丢出去一把刀挡开了惩尺剑。
虽然用了十成真气保护自己的刀,还是不敌惩尺剑一击,刀片四碎。
江水上前道:“留一个活口。”
可是那唯一活下来的人看了看四周,突然神色一凛,江水暗道不好,上前一步却迟了,那人已经软绵绵地倒了下来。
将手伸到他的鼻前,已然断了气息。
“江水姑娘你的刀......”
这种时候了,沈眠星还因为江水一把不值钱的刀断了而转移了注意力。
江水站起来踢了踢他的尸体,面色凝重:“无碍,我再去买一把就是了。”
“不知女侠高姓大名,师从何处?”
北溯先反应过来,他忙问江水。
江水道:“在下江水,师从青梗医师。”
北溯对于这两个名字都很陌生,试探看向身后弟子,也都向他摇摇头表示不知情。
这边江水也和微生盛湖与少林众位弟子打了个照面,北溯等他们短暂的交流结束之后,又郑重地谢了江水解围之恩。
他们都当是谁队伍里不曾出名的江湖人,北溯问:“不知江少侠对此有何高见?”
江水道:“我也不清楚,只是依我看来,这些宝藏还是不取为妙。”
那边鹿衔从遮挡物后面探出头来,却看见一个身着烟草色太极阴阳图为印的男子正在看她,刚好遮挡住了满壁光华。
原来这就是玉麈的弟子啊,看起来真是仪表堂堂正气凛然。
鹿衔绽放出一个最天真的笑容:“道士师兄,你叫什么名字啊?”
微生盛湖原本只是在寻找玉麈的传派至宝,自他看见这里的第一眼已然失望,大多金银俗物,并没有传派至宝的踪迹。
却在一个转角,看见了个小姑娘。
微生盛湖敛眉道:“复姓微生。”
微生?真好听啊。
论起容貌气度,微生盛湖自然是比不上越生桑的,可他身上有一种出尘却又光明的气质,正是妖女们最为喜欢的那一类少侠。
鹿衔咽了口口水,把琵琶藏在身后:“微生,我,我能不能跟着你啊?”
跟着自己?
微生盛湖摇了摇头,转身便走。
此地并无自己此行所求之物,加上刚才凶险万分,若是没有那位江姓侠士的解药,恐是五大派都要折进不少弟子在其中。
他缓缓走到北溯身边,北溯看见玉麈大弟子回来了也冲他点点头,讲起了几人商议之后的对策。
由于不知道幕后之人,他们决定按照江水的建议来到了她前一日进来的入口。
众人互相扶持走在路上,再也无人提江水先前杀人的举动,他们自然而然地以为是这位女侠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了那人心怀不轨。
当然,事实也相去不远。
“微生师兄,你看我这剑怎么样!”
沈眠星在和师弟们吹天捧地好一通之后,拉着微生盛湖,向他展示起了自己新得的惩尺剑。
这是柄绝世宝剑。
在看到惩尺剑的第一眼,微生盛湖就做出如此评价。
鹿衔早就从越生桑身边窜到微生盛湖这边,毕竟小孩子见风长,她出门又不多,此时换下红衣穿上了鞋,虽然抱着琵琶却也没有人将她和容教小妖女联想到一起。
江水留神注意了一会,觉得并无大碍,也就收回了注意力。
现在她背后背着的双刀一把多有豁口,一把断了半截。
江水问越生桑:“所以说说吧,你怎么一个人进来了?”
越生桑道:“我与耿玉儿皆担忧你。”
江水不满:“他也是,他怎么和你说的?你不会武功跑进来送了命怎么办?”
“无碍。”
“什么无不无碍的,你这样我怎么向你家先祖交代?一次两次从来不省心,你再出事,我也无能为力。”
越生桑笑道:“江水不必忧心这些,你我之间,总是你一直照顾于我。我却并不真是个孩童。”
“你!”
江水说不过他,摇头:“罢了,干脆回去我去交给啊城一些武艺,好叫他以后贴身保护你......耿玉儿如今还是不适宜出现在人前。”
“对了,耿玉儿呢?”
听见江水问话,越生桑皱眉:“大约和啊城一道在等我们,我来得匆忙,并未告知啊城。”
江水“啧”了一声。
“生桑,我知道你一直是个正直心软的,可是你不必为了一个朋友将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江水拦住越生桑不让他开口:“你与我不同,你并无自保能力。你能为了我来这里,我很感动,但是你这样也叫我担忧。生桑,你不必一直这般君子,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江水忽然笑着反手摸了摸断了一半的刀:“惩尺剑之名在于能断善恶,我的刀如我一般,在惩尺剑看来都是罪孽之身,所以尽管我用了十成真气,还是保不住它。”
“等你日后经历得多了,你会发现我这个人绝对算不上一个值得托付的朋友,如果在你我的性命之间做抉择,我只会选择我自己,而不是你。对你的一切帮助,都是顺手而为之,不费力气,我并不值得你拿出君子交心那一套来对待。”
江水一直都是看不上自己的,或者说,太明白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胸无大志,疲惫不堪,该清醒时沉醉,该面对时逃避,最为不堪。
越生桑是块美玉,而她只是一颗顽石,刀劈不动笔刻不了,她根本不配得到一位君子的友谊。
“你值得。”
可越生桑并不这么看她,他不懂江水到底遭遇了什么,却体贴地不提,只说:“如今我不也安然无恙么?”
江水有些落泪的冲动,就像长辈看见执迷不悟的孩子那般,在惩尺剑击碎自己刀的那一瞬间,她就知道自己此身绝无善终。
不论是亲人还是挚友,最好与她少纠葛。
最后众人还是在鹿衔的引路下,才找到了昨日的石门前,众人合力破了石门,只见崖高万丈,偶闻鹤鸣。
他们各自使出本里上了山顶,越生桑由江水带着飞了上去,各自四散开来找下山的路。
这也是江水与北溯、微生盛湖商议好的,她无意让别的人知道她猜测这是朝廷的阴谋,只说分开来目标小一些。
也督促着,除了惩尺剑不许带任何东西,以免让对方恼羞成怒。
想来在原本的入口处,已经有了大批人看守吧。
还好有鹿衔在,江水特地捏了捏鹿衔的小脸蛋当做感谢,邀请她和自己一起,却被鹿衔拒绝了,看看微生盛湖再看看小鹿衔,江水了然一笑。
“小鹿衔,小心一些哦。”
“好嘞姐姐,成了请你喝喜酒,记得备礼!”她倒是回答的大言不惭,全然不顾微生盛湖冷漠的态度。
就这样,鹿衔就粘着微生盛湖热热闹闹地走了。
江水和越生桑等到人都散去才预备往山下走,突然看见一个人从另一块山头月过来。
江水抽出断刀,正欲迎敌,却看见那一头仓皇雪发。
他眼中分明有秋川如渡不归人的悲喜,只一眼,夺尽天地风华。
耿玉儿跃了过来还不忘打理下散乱的发丝,神色掩不住的激动,却还是捏着腔调:“诶呀呀,你们可把人家吓死了,越公子你回去可好好好补偿人家呀~”
看他那样,大约也是不眠不休在此等了两天一夜吧。
越生桑低声道:“好。”
三人寒暄一二,终于一起下山,啊城早就在客栈焦急等待了许久。
此刻看见公子回来,啊城终于忍不住扑进他怀里嚎啕大哭,呜咽泣不成声。
越生桑不由多有安慰,耿玉儿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丢下一个要梳理一番就回了房。
江水看着啊城的小细胳膊,突然说:“啊城,从明日起你和我一道练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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