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苓这才看清楚,半空中一共有五个人分别是:春瘟张元伯,夏瘟刘元达,秋瘟赵公明,冬瘟钟士贵,以及总中瘟史文业,这五瘟使者身着五色袍子,正在做法降服地上的黑气,几个人摆出五行阵法,扶苓丢在一边的黑坛子不知什么时候被春瘟张元伯捡回去拿在手中。
半悬空的五个使者各执兵器:一人执杓子与坛子,一人执皮袋和一柄剑,一人执扇,一人执锤,一人执大壶,众人将宝物扔进对应自己的方位上,地上也出现了金光所围城的墙,那团黑气在里面撞来撞去,每撞一下墙壁,都会有嘶拉的声音,而那团黑气也渐渐变小,天上的五瘟使者又开始发力,加快了念诵经文的速度,一时间竟然风起云涌,四周刮起了狂风,扶苓找了一处避风的石头,纪云鼻若游丝,扶苓向天上的五瘟使者喊道:“五瘟使者,一凡人受伤了,可有丹药?”
天上的赵公明搭话了:“一凡人,我还得赶紧收拾病魔呢。”
“他也是天庭的特遣。”说罢要拿出另一张天庭圣旨,总中瘟史文业扔下一粒仙丹说道:“闪一旁去,莫再伤了你们。”
扶苓捡起丹药,急忙给纪云喂了下去,吃过丹药后的纪云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问道:“我这是……”
扶苓一看非常有效也就放心了很多,纪云突然脑袋一歪,不做声了。扶苓又把心提到嗓子眼,结果纪云打起了鼾。
天上的五瘟使者依旧在念着经文,如果扶苓注意力集中点的话就会发现他们已经念了五遍经文,一遍比一遍快,而且如果留神一下就会发现这些使者有汗珠挂在鬓旁。而被困住的病魔却不再变小,扶苓发觉不对劲,又开始暗暗着急,看着自己手里的扶玉宝刀,有点自责自己的无能,才会让纪云变成这样。
五瘟使者互相使了个眼色,猛然间,换了各自位置,喊道:“逆五行,辟幽冥!”
地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无底黑洞,那病魔掉入其中,不见了踪影,五瘟使者急忙将洞口关闭,按落云头,赵公明在洞口处压了一块石头,又将一锭元宝放入石头里,几个使者又念念有词,诵着经文。
不一会儿的功夫,几位使者拂了拂自己的衣服,总中瘟史文业走上前来,颇有些不高兴,说道:“这是个魔,你怎么说是瘟疫?幸亏我等有备而来,不然非得两败俱伤。”
那赵公明在后面看着,扶苓低头说道:“我只道是有疾病有瘟疫,谁能想到会是魔,魔不都应该在无限之地么?”
“小丫头,你也许不在天庭久了,消息也不灵通了,魔界出了乱子了,五大魔帝,先前黄帝时候没了一个,所以本来就有些乱套。结果杜满堂背叛了天庭,入了魔道,还拉了一队人马,和其他四大魔帝打着仗呢。”
“什么?”扶苓一惊:“杜满堂?那个绰号小明华君的?”
总中瘟史文业刚想说什么,赵公明拽了下他的衣袖说道:“时间不要再耽误,赶紧祛除疾病,天上已经生气了。”
总中瘟听完,就即刻道了别,留下一副药方,又和其他几个人上了天上。
扶苓拿下药方也没闲着,将纪云背回去,又去镇上的药店按照配方买了所有的药,拎着一口袋药,挨家挨户的送去,妫画和道一喝过以后已经好转很多,外面的天气已经黑云滚滚,度顾卿和月蓝凝已经忙乎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地上一片狼藉,都是咳出的血。
扶苓去挨家挨户的送药,送药最后一家,天上一声闷雷炸响,豆大的雨点劈头盖脸的打了下来。扶苓抬头眯着眼看着天上,五瘟使者请来降雨令,将药放在云层中,消除锦州城的瘴气毒气。
雨水拍打飞溅,扶苓却不着急避雨,而是在雨中走着,手里的扶玉宝刀正烨烨发光,扶苓看着宝刀,扶玉宝刀闪的更亮,更快,渐渐有了一丝微弱的声音游荡脑海,说道:“拜我为师,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唯我独尊。”
三天过后,妫画月蓝凝和纪云可以说是活蹦乱跳,尤其纪云,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儿。
众人也不想多耽搁,这几天来拜访的人太多,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打探来的,估摸着是客栈掌柜嘴上没有把门的。套上马车,几个人趁着天不亮,急匆匆赶路去了,路上扶苓和众人讲了大战病魔的经过,纪云一脸得意。
度顾卿说道:“那病魔被除掉了?”
扶苓摇了摇头,纪云说道:“十魔不可能被消灭,他们只会被驱走,估摸着‘逆五行,辟幽冥’应该是开了个幽冥界的门,也就是将病魔送进幽冥界了。”
“那……冥界不会有事么?”道一问道,这小家伙的气色不错。
“他们鬼兵多,而且两者有些是相通的,不会有什么大的危害,应该会被送回无限之地。”纪云说道。
“哦……”道一好像放了心。
“你怎么这么担心幽冥的事情”妫画问道。
“因为天道轮回都在那里,虽说阴森恐怖,但是却是人情最为丰富的地方。”道一说道。
“呦,”纪云胡乱摸着道一的头说道:“这么快就把我的嘴皮子功夫,化为己用了?”
道一躲闪着说道:“才不像你这么嘴贫。”纪云道了声“好小子”下车追赶着道一。
一行人哄堂大笑起来。
四周的山脉绵延不绝,好像上下浮动的游龙,山势忽而挺拔,露出棕色岩石,或是平缓低平,宛若伏虎盘龙。扶苓说着:“要不然我学一学变房子的法术,等回头实在没客栈了,咱们也有地方住”
其实扶苓他们真的有时候没地方住,只能睡在马车上,马车小,人多,所以会很不方便,月蓝凝坐累了,出去透透风,换下了扶苓——妫画是不赶车的。
扶苓坐在车里,掏出那本剑谱,妫画见道,无意间说了一句:“拿刀练剑谱,意欲何为?”
扶苓愣住了,说实话,她对兵器并不了解,因为神仙的兵器太多了,就跟各种符咒一样,前面记住了,后面又忘了,扶苓睁大眼睛看着妫画问道:“刀,剑,哪里不一样?”
妫画愣了一下,笑了笑说道:“最起码,一个一边有刃,一个两边都有刃,一个注重劈砍,一个注重穿刺,刀者霸道,剑者王道,不过我看你的刀,笔直又长,既适合劈砍,又适合穿刺,不过这刀柄的玉环是做什么用的,难道是用绳子把刀拴起来,好扔出去,收回来?”
扶苓看着妫画,仔细想想,好像有点什么道理,便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关于兵器的东西?”
“额……”妫画忖度一下说道:“就是宫中不安全,我得学好武器防身。”
“哦。”扶苓也没多想,此刻她想得最多的是有机会,试验妫画刚才的所说的话。
天色将晚,还真的没有人家,荒山野岭,众人找了处宽阔地带,就此休息,等待天明。度顾卿和纪云去找干柴,扶苓从乾坤袋中掏出一大堆东西:锅碗瓢盆……
“你把这些和狐狸印符还有宝物都放一起了?”妫画问道。
“啊?不然没地方放。”扶苓掏了掏,拿出遁龙柱,此时的遁龙柱已经黑乎乎的。
“哇!”月蓝凝跑到一遍。扶苓见状又赶紧收起来。
“扶苓!”纪云抱着柴火回来见到遁龙柱黑乎乎的,皱着眉头,说道:“它怎么……怎么黑了?”
“沾了锅灰了吧。”妫画在一旁忍着笑,道一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笑,”纪云拿过遁龙柱说道:“这是文殊的宝物,你敢染上锅灰?这宝物要是不灵验了,你看天庭打不打不死你。”说罢,转身揣着,进了林子。
扶苓看了看妫画,妫画点点头,“的确如此。下回将物什放到纪云他们的马车里,你那乾坤袋也洗洗吧。”
扶苓拿着乾坤袋,估摸着里面应该洗不了,月蓝凝凑过来悄声说道:“我陪你去吧,我有事情和你说。”说完又看了看妫画,妫画看见她们说悄悄话,也没有问,而是和道一逗着趣儿。
也赶巧纪云和度顾卿回来了,手里捧着干柴。
“嗯?”妫画皱下眉头,问道:“纪云,你不是洗遁龙柱去了么,遁龙柱呢?”
眼前刚回来的纪云扔下柴火,说道“什么遁龙柱,我刚回来,遁龙柱怎么了?”
妫画将事情说了一遍,度顾卿说道:“坏了,有人变成纪云的模样,偷走了。”
月蓝凝在一旁说道:“可我也没有看出它有妖气啊。”
众人聚在一块,点上火堆,此时已经月上枝头,一轮满月,皎洁无痕,纪云决定和扶苓出去找找,度顾卿拦下说道“你大病初愈,我去吧。”
纪云想了想,点点头。眼下纪云守着剩下的人,度顾卿和扶苓一同走向假纪云消失的林子中。
眼下的四周呜呃之声不绝,动物踩动树枝的声音格外清晰。扶苓和度顾卿两人一前一后,四处张望,扶苓问道:“这妖怪也是胆子大,敢偷佛宝。”
度顾卿说道:“也许是锅底灰遮住了佛光,才让他有机可乘。”
扶苓听见这句话,可是红透了脸,幸亏月下什么都是模糊不清的。
两个人正四下张望着,耳边传来一阵敲树干的声音。“咚咚咚……”低沉却又节奏,在黑夜里不断回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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