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家出来,梨花和阿团阿圆都是满脸喜色。
梨花道,“今儿妈妈高兴,一会你们兄弟俩看到什么想吃的想玩的,只要是用钱可以买的,我都可以买给你们!”
阿圆眼冒星星,“真的可以吗?”
“当然是可以的。不过,糖果吃多了会蛀牙,不能多买!”梨花点头,目光看向阿团,“乖宝贝,你呢?你想要妈妈给你买什么?”
阿团看了看一脸郁郁的弟弟,嘴角含笑,“我想要一只钢笔和一只铅笔,妈妈,要是可以,我还想要一叠练字的格子本。”
“钢笔和铅笔啊?可以,不过练字的格子本......平时先在地上写写画画不行吗?”
“不,一定要格子本才可以。这样等我写完字,以后妈妈就可以像干姥姥一样藏在柜子里当收藏了!”
梨花:“......好......吧......”
薛应龙和樊小满走在母子三身后,听着前头的温馨对话,两人相对而视,都忍不住在心里长叹了一声。
樊小满道,“我有些担心......”
“别说了,我也担心......”薛应龙同感的抬手拍拍他的肩膀,“杨海一天的用菜量高达三百斤,这里还是不包括肉类的,现在增加到六百斤,猪肉鸡肉等等还要轮流着送,先不说我们能不能忙得过来,只说这山里,难道就不危险吗?”
两人都担心梨花的安危。
上次进山,明显他们二人连群鸡都打不过。
要是再对上一些凶猛的野兽,没有梨花,他们两个还不是有去无回?
现在杨海每个月都定六百斤的肉,七毛钱一斤,一个月四百二十块,听着是轻松进账了,但山里的危险,没去过的人又咋会懂呢?
王半山是狮子大开口!
可是没办法,关键是梨花愿意啊!
根据上次在山里他们两脓包的表现,很显然,这几百斤的肉他们是真的帮不上忙了,每每想到两人的无用,薛应龙和樊小满都显得很无力。
梨花是很厉害了!
可是再厉害的人,在那危险丛生的深山,跑多了夜路,也总有遇鬼的时候吧?要不然,那地方也不会出条桃花马了啊!
能出桃花马的地方,谁知道还会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
两人内心复杂得不要不要的。
梨花和阿团阿圆都快走出巷子了。
身后的脚步声还慢慢吞吞,梨花不得已回头,上前扯了扯两人的嘴角:
“咱们做成了好生意,明明是件大喜事,连文书都签了,订金也收了,事已至此已经不能反悔,高高兴兴的来,不如也高高兴兴的回好吧?”
薛应龙和樊小满两人又对看了一眼:
“唉!你怎么说都行啊!”
......
樊家村。
周大花抱着小福星遛弯回来,手里还提着一个网兜。
院子里,樊勇和樊富贵正为梨花的小篮子忙活着。
看见周大花抱着小孙子回来,左右手都不得空,累得气喘吁吁的脸色通红,樊勇连忙丢下手中削竹片的砍刀,上前接过了孩子。
“不是说出去遛弯吗?咋就回来了?这网兜咋回事?你闺女家来了?”
周大花揉揉酸痛的手臂,嗔了樊勇一眼,“啥都想着你闺女,就不许别人家孝敬我了?”
说着打开网兜,拿出了小包装带红双喜的饼干出来,拆出来的夹心饼干直接就塞樊勇嘴里,招呼着樊富贵道:
“梨花她干爸,这有糖果和夹心饼干,忙活大半天了,过来吃点甜甜嘴。”
“嘿,不是我闺女带的,那可真得尝一尝了!”
樊富贵也在帮着削竹片,闻言连忙丢下手中的竹子和砍刀,在旁边的脸盆洗洗手,这在才屋檐下的长板凳坐下享用周大花给的零嘴:
“我说紅榴啊,这玩意可得费不少钱,糖果加饼干,这怎么说也得有一斤重吧?不是梨花带家来的,这村子里还有谁有这么大方?”
这个问题樊勇也很想知道。
夹心饼干咬了咔喯脆,入嘴香脆,奶味又浓郁,中间白色的糖霜甜丝丝的,比水果糖还要好吃,这些玩意不禁吃,价格还死贵,没有七毛钱一斤根本拿不下来啊!
周大花拿回来的这一兜子水果糖和夹心饼干,说不要一块钱都没人信!
这可是一块钱的糖果和饼干啊!
村子里啥时候出了这么大方的人,他咋不知道呢?
樊勇深有疑虑。
周大花道,“家里没事,我带着福星出去遛弯,走着走着就到了大队长家,他家里的老幺媳妇回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娘家日子过得舒坦,这次回来见人就大方,这不,我手里的兜子就是立才他媳妇给的呗!”
“那樊立才回来了吗?!”樊富贵脸色一下就不好了,夹心饼干再甜,此刻也甜不到他的内心了。
周大花正清点着网兜里的糖果和饼干数量,也没空去看樊富贵此时是个啥样子神情,闻言头也不抬头:“没回来啊,就杨金花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了。”
说着她抬头看向樊富贵,此刻樊富贵早在樊勇的瞪视下,收敛了脸色的神色。
周大花道,“是找立才有啥事不?他没家来,找杨金花也是一样的,富贵啊,你要真是有事情找他,最好现在就去,金花是他弟弟送她家来的,牛车还在家门口等着,一会吃完饭他们又要往杨家坡赶了。”
樊富贵确实是想找樊立才说道说道。
这个侄子做人连点基本准则都没有了,先来后到的道理不懂,他闺女梨花的便宜也敢占——你说你不想和我们大家伙一起干说一声就是,和你老子樊大梁的兄弟交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就凭借着这点,难道我们还能不许你自己单干了?偷偷摸摸的没一点体统,到头来几家伤和气不说,大家脸面上也不好看啊!
樊富贵就想问问樊立才以前上学读的书是不是读到狗肚子去了,连道理二字都不会写了!
可是在樊勇的视线警告下,樊富贵想起来闺女说的话,他还是摇了摇头,“没事,我就随口问问,几天没见人影了。”
周大花这才恍然。
小福星突然哭了起来。
樊勇一摸他的小P股,上头湿漉漉的,还带着热乎,这一看就知道是尿意湿湿了,连忙将孩子交给周大花,让她带下去换尿布。
周大花这两天照顾小福星别提心有多累了。
孩子还在吃奶呢,徐敏那边还待在陆县养胎,也不知道过两天能不能回来,她在家带着孩子,一天三顿都不能撒手,啥事情都干不了,别提有多心烦了。
可是心烦也没用,樊勇这边还有自己的事情忙活,她身为阿婆,照顾自己的孙子不是很应该的事情吗?
叹叹气,周大花认命的抱着孩子去了西屋。
樊勇看着人消失,这才小声道,“大花都不知道咱干的那些事情,你提那个做啥?”
“我......”樊富贵顿了好半天,这才瓮声瓮气道,“你们都说忍,可这事情立才就是做得不对,不教教他做人的道理,我心气不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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