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做.......”
冼奋目瞪口呆,他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不是,你除了肝切除还懂心外?”
“算是懂吧.......”方寒点了点头,刚刚复制的,也算懂了。
“算是.......”
冼奋那个郁闷:“我说你真的懂心外,懂心脏瓣膜置换和修复术?”
“嗯,真的懂。”方寒给了一个确定的答案。
“那你刚才找张嘉豪.......”
话说了一半,冼奋就自己找出答案了:“你是怕你亲自做会受影响,所以打算找张嘉豪做,后来又改变主意了?”
患者是方寒的女朋友,这就是至亲了,给至亲做手术,医生在心态上就很有可能不稳,情绪方面会受到影响。
医不自治。
牵扯到至亲,医生们就会患得患失,心态不正,就很容易发挥失常。
冼奋也是学医的,所以很清楚这一点,刚才方寒找了张嘉豪,却什么也没说,现在又说自己做.......这样的解释就很合理了。
“嗯,就是这样子.......”
方寒点着头,他还正想着该怎么回答呢,冼奋这边就自己解释出来了,他也就直接点头。
嗯,这个解释倒也合理,哪怕是张嘉豪知道了估计也是能理解的。
复制了张嘉豪的技能,方寒是并不想和张嘉豪闹僵的。
虽然技能是复制卡复制的,可人家张主任有着愿意教的意愿,这就值得感恩了,做人不能没良心。
“也就是说你觉得你的水平和张主任不相上下?”冼奋又问。
方寒看了一眼冼奋,这家伙什么时候变成好奇宝宝了?
“还行吧。”方寒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我去.......”
冼奋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甚至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自己这会儿的心情了。
方寒的性子冼奋还是了解的,比较谦虚,做事也很稳妥,方寒说还行,而且要亲自主刀,这就说明方寒对他的水平还是很有信心的。
中医水平不低,肝切除做的一流,现在还会心外?
冼奋很想问一句,你丫的还是人吗?
......
"呕!"
方浩洋刚刚走进病房,就听到病房里面传来呕吐声,同时伴随着痛呼声。
病房是单间病房,病床上一位五十岁出头的中年人,枯瘦如柴,刚刚才呕吐过,正抱着肚子,满脸难受,病床边上一位二十五六岁的女士在照看着。
“我说**,怎么一段时间没见,你就成这个样子了?”
方浩洋急忙走过去,把手中的礼品放在边上,满脸关切。
“是老方啊。”
病床上的中年人看到是方浩洋,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哎,没办法,生老病死,天灾人祸,谁又能躲得掉呢,以前总是治病救人,现在自己也成了患者了.......嘶!”
说着话胡万寿就下意识的倒吸一口凉气,皱了皱眉。
“什么情况,成了这个样子?”
“癌!”
胡万寿吐出一个字,苦涩的道:“刚才又做了一次化疗,差点没撑过来。”
“做了手术了?”
“做了。”
胡万寿点着头:“手术都做了半年多了,转移了.......”
方浩洋张了张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作为医生,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通俗的说,到了这种程度,基本上就是续命了,抗癌治疗也只是拖延时日.......
不,说一句拖延时日可能都有些乐观了,准确的说应该是寻求心里安慰。
胡万寿看着方浩洋,苦涩的笑道:“我知道,这个情况基本上也就剩下等死了,与其受罪,还不如就洒脱一些,可.......”
"可面对死亡,又有几个人能够洒脱,治疗或许还有那么一丁点微弱的希望,可要放弃.......那就真的只剩下等死了,做了这么多年医生,等真正换了自己,我才知道想要看开真的太难太难了。"
方浩洋坐在病床边上,伸手抓住了胡万寿的手。
他和胡万寿不仅仅是同学,也是发小,两个人从小一起上学,一起报考的医科大,一起成了医生.......
看着发小这个样子,方浩洋也有些心中酸楚。
“爸,您别说了,您一定会好的。”边上照顾的是胡万寿的女儿。
“呵呵.......”
胡万寿苦涩的笑了笑,他也想好,他也不想死,要不然他又何苦承受着这么严重的副作用一次又一次的做抗癌治疗。
“给你方叔叔倒杯水吧。”胡万寿对女儿说道。
“不用了,不用麻烦。”
方浩洋摆着手,看着胡万寿道:“你怎么做手术之前不给我说一声呢,这都半年了.......”
"有什么好说的,我自己就是医生,这种情况要么做手术,要么等死,还能有第三个选择吗?"
胡万寿又倒吸了一口凉气,道:“做手术也不过是赌运气,运气好多抗两年,运气差或许还要走的更早一些,可我害怕死,就要赌一赌了。”
作为医生,胡万寿看问题看的很透彻,说话也很直接。
癌,只要和这个字牵扯上,治好的概率基本上就很低了,所有做手术然后做抗癌治疗的患者,十之八九都是赌命,赌赢了多活几年,赌输了.......
"我这次用的是新的抗癌药。"
“做实验呢你?”方浩洋眉头一皱。
“没办法,舍不得死,就当试验品呗。”
“怪不得你这个样子,副作用这么大。”
方浩洋脸都变了,胡万寿真是.......怕死却不怕难受?
新的抗癌药物自然要有患者先实现临床效果,可实验的过程中医生那就是真的把患者当成试验品了,他们要的是研究,是论文数据......
作为新药物的实验体,治疗之前患者都是和医院有签署协议的,医生们用药几乎是不会太过考虑患者情况的好坏的,好也罢坏也罢,他们都是按照一开始制定的治疗计划来的,然后获取相应的数据。
“没办法,赌命呗........”
胡万寿道:“我这个情况,现在很多医院都不收了,要不是这个原因,你觉得我能住在这儿接受治疗?”
“可这样的治疗意义何在?”方浩洋反问。
“或许只是需要一个寄托吧。
胡万寿道:“我现在才明白一些患者临终前的那种状态了,越是到了生命的尽头,他们越是孤独,越是害怕,人常说生不如死,可事实上在没死之前,能是不如死也不错了。”
“喝点水吧。”
方浩洋端着水杯让胡万寿喝了两口,胡万寿继续道:“现在每一次做化疗,做治疗,那个难受,我才能觉得我还活着.......”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
方浩洋是真的很无语。
“有什么办法,没有面对死亡的勇气,就只能这么拖着,哪怕是一根稻草,抓在手中总有那么一丁点安全感吧?”
边上胡万寿的女儿都已经泪流满面了。
方浩洋握着胡万寿的手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胡万寿作为医生,他其实比很多人都看的明白,可看的明白却不代表就能看的开。
没有面对死亡的勇气,一根稻草也能有那么一丁点安全感,这或许就是胡万寿的真实写照了。
他知道结果,哪怕是现在的治疗效果也不见得有多大,可这个治疗的过程或许就是他死亡之前的支撑了吧。
......
在病房陪了胡万寿两个多小时,方浩洋这才出来吃了午饭,然后拦了车去了燕京医院。
原本这一次方浩洋是真的没打算打扰方寒的,可看着胡万寿的样子,方浩洋还是打算去见一见方寒,或许方寒有什么法子呢。
江中院现在还有好几位方寒治疗的患者,陈远每天都会给方寒汇报情况,还有好几位患者也都出院治疗了,效果也不错。
当然,方浩洋刚才也并没有给胡万寿提起。
一则,方寒治疗的一些患者那都是符合一些情况的,并不是所有的患者都能治,说穿了其实条件还是很苛刻的。
没有结果之前,贸然说了到时候又不符合,岂不是更麻烦,所以方浩洋决定见一见方寒,带着方寒亲自去看一看胡万寿,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
“什么,你来做?”
急诊科主任办公室,钱小林听到方寒的话同样很是惊诧,反应比起冼奋还要夸张。
“嗯,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我亲自来做这台手术。”方寒点着头。
“不是,你可以做心脏瓣膜手术?”
钱小林觉得自己有些幻听了,之前没听说方寒会做肝外手术啊,上午谈话的时候方寒也没任何表示,这吃了个午饭,然后就能做了?
中午的时候方寒还出去了一趟,大概两个多小时,这出去了一趟就学会做心脏瓣膜手术了?
你他么去复制也没这么快吧?
“嗯,可以的。”方寒点着头。
“上午的时候你也没说你能做啊?”钱小林目瞪口呆。
“我也没说我不能做吧?”方寒脸色平静。
钱小林张了张嘴,细细回忆,好像方寒还确实没说过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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