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可谁知道你是不是心怀鬼胎!”邬青说。
“怎么?不相信我!”
“相信你可以,那你得先证明你不是盗猎野生动物的贩子!”邬青说。
“嗨,我说你没完了?”
“什么叫,我没完了!明明是你……”
“随你怎么想,我这没时间跟你瞎耽误功夫!”
说话间二人已经拐进了小区,两人很快走到王小鹤住的那栋楼前,邬青怔了怔,但是王小鹤并没有停下来。
王小鹤忍着痛,爬上了四楼他打开门,发现邬青并没有跟来,他摇了摇头,关上门把麻雀放进书桌上的一个小纸盒里,小心翼翼地从抽屉里拿出了阿莫西宁,扣出一粒,树立起药丸,轻轻一弹,小心地旋开胶囊,露出了里面白色的药末。
王小鹤摆弄了一会儿,皱起了眉头。
他关好门窗,用一本书把放麻雀的纸盒盖上,留了一个小缝,关上门直奔村里的药店。
他几乎是一路小跑,走到了街道。他拖鞋脚奔跑的样子十分狼狈,很快他冲到了一楼。
他又开始跑时,邬青迎面而来,眼看已经刹不车了。
“啊……”邬青一声惊叫,手中的棉签碘伏全掉在地上,碘伏碎了,紫黄的药水洒了一地。
就在两人即将撞个满怀的时候,王小鹤忽然伸出奇长的胳膊,一下子抓住了邬青的肩膀,此时邬青也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王小鹤愣愣地看着邬青俊俏的脸,她澄澈的眼眸,在王小鹤的眼睛中闪动着。
四目相对,王小鹤慌了,他迅速放开邬青,这才注意到地上的掉的棉签、纱布。
“不好意思啊!我刚刚……”王小鹤喘着粗气,脸刷一下红了。
“没事儿!”邬青低下头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你跑那么快干嘛!赶着投胎啊?”惊魂未定的邬青抬起头,看着手足无措的王小鹤,一边忍住笑一边埋怨道。
“我这不是怕鸟儿流血过多,下来去药店弄点纱布嘛!”
“跑那么快,你的腿没事了?”
“没事儿。我本想急着去药店买点纱布给麻雀包扎的……”听到王小鹤这么说,邬青才想起自己拿的东西已经掉在了地上。
王小鹤低下头准备捡棉签和纱布,发现邬青这时也低头准备捡东西,不约而同的两人,在弯腰低头的瞬间头几乎撞在一起。
两人尴尬地看着彼此,都有点不好意思。
“我捡就好了!”邬青试探着说,以免两人再次撞到头。
“那好吧!”王小鹤已经很尴尬了。
王小鹤看到邬青慢慢地蹲下来,从地上捡起了棉签和纱布,随后从掏出几张纸巾,一点一点地把碎玻璃包在纸巾里,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你这是身残志坚啊!”邬青从地上站起来调侃道。
“小伤,不碍的!不过你这从残联到红十字会,再到野生动物保护协会,业务范围挺广的啊!”王小鹤怼了回去。
“那是!我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邬青拿着棉签和纱布准备走了。
“你这还真不错!要把有限的生命,浪费在无限的为坏人服务上。”王小鹤自嘲道。
“别贫了,走吧!带路!”
由于是老式的小区,一律没有电梯,所以王小鹤只能顺着楼梯往上走,原本受了外伤的王小鹤经过刚才那么一下,又崴了脚,只能一瘸一拐地走。
邬青跟着一瘸一拐的王小鹤来到四楼,在打开房门的时候,王小鹤回头看了邬青一眼。
“我怎么有种放牛的王二小给敌人带路的感觉!”
王小鹤说话间已经打开了门,走进了自己的小窝,完全没有顾及到邬青,而邬青则站在门口打量着房里的一切。
“进来吧!”王小鹤随口说了一句,但是邬青像完全没有听到他说话一样,站在门口打量着屋里的一切。
“我这已经是羊入虎门,我可不能随便就上了你的当了!”邬青半开玩笑的说。
“姑娘不要怕,我又不是什么好人!”王小鹤在屋里忙活着说了一句。
“害怕,不存在的,我又不是没见过坏人!”
邬青说的没错,作为一个记者她的确遇到过阻挠她报道的人,前不久她还碰到一个中年威胁她不让她报道自己的不孝行径。
“我这里是狗窝,不是狼窝!”
看到邬青没有进门的意思,王小鹤只得走到门口,从邬青手里接过纱布和碘伏。
王小鹤知道邬青对自己心存戒心,便不理她,自顾忙着给鸟儿包扎伤口。
“你这可真够乱的!我估计狗都不承认自己有这样的窝!”邬青笑着说。
邬青的目光在狭窄的房间里游移,窄小的单人床上放着凌乱的薄被子,凉席上乱七八糟的放着一些衣服,几双鞋子放在床底。墙上挂着一套蓝色的西装,地上倒是收拾的挺干净。
这窄小的屋子,只有二十平米左右,屋里的东西可以一眼看到头。
看起来没有什么作案工具,而且这人看起来似乎是个穷酸文人。邬青在心里盘算一番。
排除了王小鹤是盗猎分子的嫌疑后,邬青最终还是走进了屋子,当她踏进屋子立即主意到他的书桌上放满了东西,一个白色把牙杯放着绿色的牙刷,云南白药牙膏旁放着一块香皂,而在靠墙的位置放着一瓶洗发液,一个午时银花露的玻璃瓶大概是做水杯用的,再里面是一大盒咖啡,一个巨大的笔筒放着各种笔,书桌的一侧堆满了书,一把扇子斜靠在书堆上,在书堆的边上放着一些白纸和稿纸,最上面写着一些字,书桌的墙上贴着两张素描版明信片,似乎上面也写了一些字,一张不大的海报上用黄色的字写着《风雪夜归人》,邬青走进看才知道海报下面用红色行楷写着:北京人艺戏剧博物馆。海报边上的一张白纸上有几个凌厉的大字:开场散场,人生无常。
“你是剧作家?”邬青问。
“不是。”王小鹤答。
“那这些东西是谁写的?”邬青摸着墙上的海报问。
“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原本很欢喜的王小鹤,突然有一丝心酸。
毕竟是一个感性的人。想当年自己一个年少轻狂、才华横溢的人,那时候自己写诗、写戏剧,如今变成了一个没有理想的俗人。
王小鹤的确从最开始的“我不信命”,变成了“我相信人有命,但我绝不认命!,到如今已然成为“我认命了!”
过去的自己已经死了,随着理想一起埋进了土里。
“这屋子死过人?”邬青的话打断了王小鹤的沉思。
“谁告诉你的?”王小鹤说。
“你不说这是一个死去的人写的吗?”
“我说你就信啊!”
“信啊!我信你个鬼!”
“我说我就是鬼,你信不信?”
“再废话,恶鬼就出来抓你来了?”
“我是无产阶级革命者,而一个正真的无产阶级是无所畏惧的。”
王小鹤没再搭理邬青,他小心翼翼地揭开纸盒的盖子,轻轻地抓着受伤的水鸟。
那水鸟在王小鹤的手里扑腾了几下,似乎在挣扎。
“哎,你怎么能这么抓着它呢!”
邬青连忙跑了过去,准备阻止王小鹤,谁知她刚走到蓑羽鹤边上,那鸟儿就扑腾地更厉害了,翅膀上的伤口已经可以看到骨头了。
邬青不忍直视,连忙起身退了几步,远离了鸟儿。
“这蓑羽鹤怎么……”邬青不知道为什么她一靠近鸟儿,那鸟儿就惊着了。
“野生动物像小孩一样,认生的嘛!”王小鹤一边说一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鸟儿的羽毛,渐渐地蓑羽鹤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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