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人脸庞光洁白皙,五官棱角分明但却显得很是柔和;身着一袭没有任何雕花的白衣,真真切切的应了那句‘天然去雕饰’之说。
他身上带着一股只有文人雅士才有的儒雅,但却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酸腐死板,反而充满灵性。
“晚先生。”
焦芊依完全没想到自己能一来碧临镇就见到晚焕,心绪犹如波涛一般此起彼伏,久久不能平息。
“姑娘,想不到你也来碧临镇了。”
晚焕看着焦芊依的眼睛,勾唇一笑。
焦芊依微微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晚先生,我姐来这谈生意,所以我就跟着来了。”
花惜时见焦芊依和晚焕看上去很熟的样子,忍不住问:“芊依,他是?”
“他就是我经常跟你说起的那位晚先生。”焦芊依一见到晚焕,心里的烦闷一下子都清空了。
“晚先生?那个说书先生?”
花惜时有些不悦的秀眉轻蹙,她知道焦芊依对一个戏子很是崇拜,但她就是觉得有些看不顺眼,还有些嫉妒……
嫉妒?怎么可能……花惜时被自己这想法给镇住了,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将花惜时给劈得里焦外嫩。
我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要是焦芊依崇拜自己该有多好,我可是她姐的这种想法?简直太可怕了。
“你们认识?”许庄主面露意外之色。
“嗯嗯。”焦芊依连连点头。
“晚先生可是神医千鹤的二徒弟,想不到你们居然认识。”许庄主神色复杂的扫了晚焕一眼。
“神医千鹤……”
花惜时面上不显,内心却也有些复杂了。这千鹤可是东离国的第一神医,为人有求必应,乐善好施,但行踪极其捉摸不定,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想不到这样神奇的人物的徒弟就是自己面前的戏子,这前后反差也太大了吧。
“晚先生,想不到你居然还是神医的徒弟。”
焦芊依满是不可思议的看着晚焕,眼底崇拜的光闪得越发亮了起来。
“不过是些虚名罢了,无需挂怀。”
晚焕柔和一笑,使得整个人更加亮眼了几分。
“就因为是这样,所以才厉害啊。”
焦芊依走过去在晚焕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与晚焕相谈甚欢,没多久二人就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花惜时想要说一句男女大防的话,但见二人还是保留着一些距离,故此没有扫焦芊依的兴,同许庄主走进内厅旁的书房里商议起了绸缎生意。毕竟有晚焕这个外人在,他们也不好明目张胆的谈。
“据我所知,花家作为汴京五大世家之一,以育花而驰名中外。其下的产业更是多不胜数,有花惜园、茶庄、酒楼、香薰水粉铺等,可谓是花开百处,难争其一也。怎的花家主放着这些生意不做,改做绸缎生意了?”许庄主对花惜时想做绸缎生意颇为困惑。
“许庄主有所不知,花家虽对这些很是在行,但却也因此限制了花家的发展壮大,在世人眼中,花家一向都是做的一些迎人巧艺之事,故而在一些主流产业上难以得到提升,照这么下去,花家早晚会走到坐吃山空的地步。”
“许某倒没有花家主这般思虑周全了,实在是汗颜之至。”
花惜时很是诚恳的说:“许庄主过谦了,不知惜时能否有幸和许庄主达成同盟?”
许庄主面露难色,说:“能与花家主这等女中豪杰结成同盟,实是许某之幸事。只不过生意毕竟是生意,若是花家主能够拿出让许某满意的布品,许某自是乐意的。”
“许庄主请看。”
花惜时取下一直随身携带的包袱,从包袱中拿出了一块碎花面料。
许庄主接过面料展开一看,发现这面料与自己收到的所有面料都要不同,当即眼前一亮。
“花家主,这面料柔软,形式新颖,堪称上品。”
“许庄主满意就好。”花惜时嫣然一笑。
“这面料好是好,却不知受众如何,若是花家主愿意的话,可否在碧临镇多停留几日,待许某查探一番,再做定夺?”
“无妨,正巧惜时家中无事,多停留些许时日也可。”花惜时笑了笑,对于许庄主的种种顾虑,自是理解的。
“多谢花家主,许某自会为花家主在最好的客栈里准备两间天字房,以供花家主和令妹歇息,还望花家主赏脸。”
“有劳了。”花惜时微微颔首,一颦一笑间皆是风情。
“许某有事脱不开身,只得让仆从送花家主前去,还望花家主海涵。”
“既然许庄主有事要做,那惜时就不便再继续叨扰了。”
花惜时施施然地福了福身后,莲步轻移着从书房出来了,伸手拍了拍焦芊依的肩。
“芊依,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哦,好……”焦芊依有些失落的垂下了脑袋瓜。
花惜时见焦芊依这模样,有些失笑的摇了摇头。
“芊依,我答应带你来碧临镇玩,自是不会这么快就回去的。”
“真的吗?”焦芊依有些迟疑的看着花惜时。
“嗯,真的。”花惜时笑着点了点头。
“姐,你对我真是太好了。”焦芊依一瞬间就眉开眼笑了,还不待花惜时说些什么,她就已经扭头对晚焕说:“晚先生,我明天可以来找你玩吗?”
晚焕微微一笑,说:“可以啊,在下明天带你去游蓝庭湖。”
本打算明天带焦芊依游画舫的花惜时有些不悦的扫了晚焕一眼,但又不忍心扫焦芊依的兴,只得作罢。
待焦芊依和晚焕道完别后,花惜时和焦芊依就一起离开了锦菱庄。
许庄主在焦芊依和花惜时走后,对晚焕拱手辑礼。
“晚先生,你要许某做的事,许某都做了,不知晚先生可否兑现承诺。”
晚焕端起桌案上的龙井茶品了一口后,语带赞叹的说:“好茶。”
许庄主有些不悦的拧起了眉头,端方雅正的脸上满是不耐之色。
“晚先生,你身为千鹤门生,若做出此等失信于人之事,岂不是要让人贻笑大方。”
晚焕神色未变,似是没听见许庄主这句挑衅的话一般,继续论起茶来。
“这茶细品之下,竟有清凉舒爽之感,想必这茶水定是取自朝露。”
“晚先生如此深谙茶道,许某送上两斤上好的龙井茶,还望晚先生笑纳。”
许庄主见说不动晚焕,只得沉住性子,以利诱之。
“许庄主高看在下了,在下不过是个粗人,担不起深谙茶道一说,至于送茶……还是免了吧。”
晚焕眼尾微扬,竟带上了些许轻狂之感,就连那一向微抿轻笑的唇,也张扬的勾起了左边的嘴角,笑得邪肆而又不乏魅力。
若说前一刻的他是一汪沁人心脾的清泉,那么现在的他,就是一坛烈酒,让人为之癫狂、着迷。
对于发生在晚焕身上的变化,许庄主有一瞬间的愕然,但历事颇多的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晚先生,可是许某有什么地方招待不周?”
“不,你做的很好。”
“那晚先生为何迟迟不肯为许某解毒。”
许庄主挽起衣袖,露出了手臂上的一片青黑,甚至还有黄色的脓水一点点的顺着那一块伤口流出,看上去极为吓人。
“呵……”晚焕轻嘲一笑,右手微微动,一根闪着冷光的银针下一秒就被他拈在了手里。“要在下解毒也可,但……”
“不知晚先生还要许某做何事?”
许庄主神情有些急切了,毕竟在这场谈判中,他从一开始就落了下风,怎么能够不急?
“我要你……”
晚焕凑近许庄主,在许庄主的耳边细语着什么,只见许庄主的脸色由错愕转变成了为难。
“晚先生,这恐怕不妥吧?”
“许庄主,你若是不愿意,在下也不会逼你,但你这条小命,怕是……”
见晚焕要走,许庄主连忙叫住了他。“晚先生留步,许某做,做就是了。”
“许庄主,在下最喜欢同你这种识大体的人打交道了。”
晚焕冠玉般的脸上漾起一抹邪肆的笑,直看得许庄主心惊胆战。
晚焕从衣袖内侧摸出一根火折子,火折子引燃后,将银针在火上烤了两下。
被银针侵入的火苗如临大敌一般,死死的将银针包裹住,欲要将其焚烧殆尽。
然而,火苗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徒劳无功,敌未退反而自己先被银针弄得火身摇曳,随时都会彻底熄灭。
晚焕吹灭火折子上的火星,重新将火折子盖上放回了衣袖内侧。扫了呆立在一旁的许庄主一眼,说:“脱衣服。”
“啊?”许庄主回过神来,怔愣了片刻后,将上衣解开露出了一片古铜色的胸膛,正欲去解裤绳……
“停,够了。”晚焕嘴角抽搐了两下。
许庄主有些尴尬的伸手挠了挠头,歉然说:“晚先生,是许某唐突了。”
“无碍。”晚焕将手中烤好的银针猛的一捏,纤细如发丝的银针就那么不堪重负的折了……
许庄主有些愕然的看着断成两截的银针,以为晚焕突然反悔,不给自己解毒了,当即一脸惶然。
“晚先生,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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