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帐中,肖令雪坐在首座底下的第一个位置,四处打量着首座旁正在穿衣的魁梧男子。
肖震随意地披起一件屏风上面的衣服,系好侧边的细带便直接坐上了首座,看到肖震这个动作,肖令雪眉头微微一蹙,目光看到身后的冯建军身上。
却见冯建军没有丝毫恼火或是不满的意思,反而是乐呵呵地坐到底下的位置,做出洗耳恭听的动作。
虽然这个军帐是肖震的,但身为将军,在手下士兵的军帐中甘居下首,这冯建军的脾气是不是好得太过了?
轻轻瞟了一眼冯建军,肖令雪便马上收回了视线,有些事情,自己能不掺和还是不要去自讨苦吃的好,免得到时候有惹得自己一身骚。
待肖震披上衣袍坐到首位上时,抬头瞟了一眼底下坐着的冯建军,气氛瞬间陷入了一片迷之尴尬中。
“令雪,你这次出征,是堂哥的意思吗?”
肖令雪心下疑惑,自家老爹都已经退出军营这地方好久了,据自己在逆神阁得到的情报,肖剑和边疆早已是没有任何牵扯了,又怎么会特别指明出征的事情?
“出征这事,是我自己的主意,爹爹没有强加给我什么,身为家中小辈唯一的男儿,做这件事不是很正常的吗?”
肖令雪反问,肖震面露尴尬,将手举到嘴边轻咳两声。
“没事没事,只是对堂哥竟然舍得吧家中小辈唯一的男儿派出来,有些惊讶罢了,对了,之前你不是在说关于阵法的事情吗?咱们现在先说说这事吧!”
看着肖震不自然的动作和明显在转移话题的语气,肖令雪眼眸微闪,却是没有戳穿肖震的话,反而是顺着这个话题接了下去。
“关于阵法,我倒是不太清楚,但对于击杀妖兽的方法,我们是不是太原始了些,现在大陆上那么多的法器,难道就不能用来对付妖兽吗?”
之前风吼魔牛闯进来的时候,肖令雪就注意到了,每个士兵手里拿着的对付妖兽的武器,都是军队中最常见也是最普通的武器,上面并没有丝毫的武灵加持,直白地说,就是士兵们用来对付妖兽的武器,只是一把最为普通的铁疙瘩!
大陆上,每一件法器都是可以与主人签订契约的,因为这样就可以避免自己的法器被他人偷窃或是盗用的情况,法器放在身边,用到就可以随时随地祭出,很是方便。
不同的人会选择不同的法器,但相同的是,主人都会为自己的法器添加武灵加成,顾名思义,修武者就给自己的法器添加武力加成,而修灵者就会为自己的法器添加灵力加成。
而加成的武力和灵力的来源,就是大陆上罕见的元素石!
元素石由天地自然中诞生,其中蕴含的元素力浓厚,是每个修炼者梦寐以求的东西,但因为元素石的稀有,价格也自然是十分昂贵的了,只有一些大家族才有财力负担得起附加元素石的价格。
所以,出生寒门的修炼者法器上附加的元素石,不是含有很多杂质的,就是没有能力附加的,但无论如何,一柄法器的价格也并不是很高,虽然价格便宜不一定是好货,但一柄法器的价格,普通百姓也都应该是负担得起的才是,更何况这是一个国家军队中使用的东西。
“军中所用到的武器,都是上面统一发下来的,我们就算有心想要给将士们用些好的武器,也没有能力啊!”
这次肖震却是没有开口,反而是冯建军出声。
“上面不知道为什么,说是用这些铁疙瘩打造的武器,比起法器对妖兽的杀伤力会更大,一开始我们也是不信的,但这些武器比起将士们先前的法器,攻击力虽然没有增强多少甚至可以说是不如从前,但用这些武器砍伤的妖兽,伤口却是难以愈合的。”
“是的,这些武器虽然普通,但对猎杀妖兽这块倒是还用得过去,我用过这武器砍伤过两头妖兽,它们的伤口都没有愈合,反而像是被侵蚀一般,伤口进一步扩大,而且,,,”
“禹儿!”
正当冯骁禹还要再说下去时,冯建军立马出声打断了冯骁禹,冯骁禹有些不耐烦地撇了撇嘴,向冯建军摆了摆手。
“好啦好啦,下次你说话我闭嘴总行了吧!”
看见父子俩这独特的相处方式,肖令雪没有多说什么,倒是对他们口中的铁疙瘩来了些许兴趣。
妖兽没有自我意识,但它们若是不能被一击毙命,跳到瘴气林中再出来,就算进去的时候要死要活的,出来后马上就变成活蹦乱跳的了,这也是妖兽一直有增无减的最大原因。
所以在战斗中,要么将妖兽一击杀死,要么就不要给妖兽逃走的机会,只有这样,才可以勉强控制一下妖兽的数量。
所以击杀妖兽这一关就是至关重要的一个环节!
“这样用下来,效果还算可以,所以我们也就一直用到现在了。”
冯建军说完,肖令雪眸色便立即暗了下来,缓缓从座位上起身。
“冯叔叔,可否拿一柄那样的武器给我看看?”
“当然可以!”
言罢,冯建军起身将自己腰间挂着的一把佩剑丢了过去,肖令雪一把接住,眼睛却是瞥到冯建军腰间。
冯建军腰间别着两把长剑,一把是上面发下来的,现在在肖令雪手中的这把,另一把,应该就是冯建军自己的法器了。
但一个使剑的人,有必要在腰间挂上两把剑吗?那样战斗起来,不是会很麻烦吗?毕竟,这可是两把重剑,要在战场上使用,这画面,肖令雪有些想象不出来。
伸手拔出长剑,剑锋上的寒芒立刻便迸发出来,剑身上映照出肖令雪的模样,看起来很是锋利,但是,就算如此,这么看着长剑都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长剑啊,又怎会拥有阻止妖兽伤口愈合的能力呢?
没有任何发现,肖令雪抬手将长剑扔会冯建军手中,冯骁禹好奇发问。
“怎么了吗?这长剑有什么不同吗?”
肖令雪摇头。
“没有,这长剑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
入夜,肖令雪躺在军帐内,仿佛辗转,却是没有丝毫睡意,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今天在肖震军帐中发生的事情,她是如何都想不通,明明是一柄在普通不过的长剑,为何会有那般匪夷所思的能力?
想得有些头痛,肖令雪起身,从床上坐起,随意地披上一件外衫,环顾了一圈,目光定格在不远处屏风后的少女身上。
少女睡颜甜美,但突然皱起的眉头却是瞬间破坏了这微妙的美感,肖令雪抿了抿微微有些干燥的嘴唇,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向帐外。
按理来说,她也是此次出征队伍的一员,应该同前来出征的人睡在一处,但因为身边跟这个一直扮演“拖油瓶”角色的九公主阮落瑶,阮落瑶再落魄也是皇家的人,所以理所当然地得到了拥有独自的一个军帐。
虽然不大,但还算凑合吧,一路走到安和城,阮落瑶也算是发挥了一下她存在的价值了,不过这一点,肖令雪还确实是得感谢她的。
安和城的夜风很凉,吹在身上可以感觉到丝丝凉意,在苍炎国这样一个终年只过夏季的地方,安和城算得上是一个特殊的例子了。
凉风习习,将本就没有多少睡意的肖令雪吹得更加清醒,漫无目的地走在军营中,肖令雪却是感到了些许放松。
晚上的军营没有白天的黄沙漫天,难得可以看清远处的景物,想必明天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兜兜转转,肖令雪摸出了军营,军营门口的士兵好似没有看见她一般,用力地挺直腰杆,恨不得拿一根牙签支住自己塌下来的眼皮。
虽是子夜,安和城内的百姓大多都已经入睡了,但安和城再怎么说也是个城,晚上该有的东西,也没有少了去。
花楼的姑娘们卖力地吆喝着,恨不得将路上还在走着的人全部拉进花楼,外面人烟稀少,里面,却恐怕早已是一片纸醉金迷。
肖令雪眉头微皱,这样聒噪的地方,她真的不喜欢。
一名面容姣好的姑娘看见肖令雪,眼中闪过一抹讶异,心中暗叹这小公子长得真俊,抬步走来就想拉住肖令雪,但伸出的手却是一空,眨眼间,肖令雪早已消失在了原地。
女子见状,疑惑地拽紧了手中的丝绢,刚刚,难道是她眼花了?哎,她就说,世上怎么会有长得那么好看的小公子嘛,就算有,也不会来他们这个边陲小城不是?
不知道走了多久,肖令雪在巷子中七拐八拐,总算看到了些许亮光。
这是一家酒馆,店面很小,只能容纳得下三张小桌,酒馆门口放着两个大酒缸,但看起来好像是空心了,许是当个装饰罢了,当然,如果忽视掉旁边一脸红彤彤的酒鬼就更好了。
缓步走到酒馆门前,便可以看清酒馆门匾上歪歪扭扭的字,不,不是字歪歪扭扭,是横匾歪了,左边的钉子松动,半边横匾掉了下来。
肖令雪歪着脑袋,读出横匾上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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