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这样想,嘴上下意识的便开口为自己辩解起来:“大人,不是我们几个不尽心啊,实在是那人太会藏了,我都怀疑她是不是躲在何处闭关了。”
“呵~听你这意思,找不到人,还怪人家躲起来不给你找了?无能就无能,何必狡辩。
再则,便是你们找到,能不能将人抓到还是另一回事。”元婴道修想起和自己一起斗化神时,那人修为虽低,但繁多的手段嗤笑一声道。
“大人,找不到人,是咱们无能。
但若是找到,咱们铁定能将她抓住,再怎么天才,也不过是筑基罢了。”为首之人一听元婴道修的话急了,再怎么无能,也不至于五个金丹还拿不下一个筑基来,这般说,不是侮辱他们几个是什么。
元婴道修撇了他一眼,心里想什么看不出,只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儿。
不过嘴上却道:“行了,抓不抓得到人,这是你们的任务,便是任务失败,要惩戒你们的也不是我,我自然是不会管你们任务如何。
但在此地耽搁太久,不能再浪费时日,今日我便打算离开内围。
至于你们,想跟我一起离开也行,想继续完成你们的任务也可。
但丑话说在前头,便是与我一同回去,任务失败,我却是不会给你们求情的。”
这番话说的直接,不过看那五人的面色却不曾改变丝毫,想必对他们而言,这样的态度是极为熟悉的。
五人面面相觑片刻,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离去之意。
为首之人转头向着元婴道修拱手道:“大人,咱们跟着你一同离开。”这般做,自然也是有考量的。
这幻牙林此时动静闹得这般大,便是连普渡方的佛修都出马了不说,甚至还来了一个元婴。
他们只是五个金丹,便是最后找到那佛子,将她杀了怕是也逃不过元婴佛修的追杀。
还不如,此次任务失败,回去领罚,总好过在此地丧命的强。
下次,见到那位佛子,必不会再如这次一般,找不到她的人影在何处。
“嗯……既然要跟着我离去,那你们便大大方方的出去吧。”这五人别人并不知晓与他的关联。
想来那几位化神也不会为难他们。
“是,不过,属下走了,那大人又如何脱身?”
“我自有办法,你们不必管我。走吧。”
当下五人听闻此话,也不拖沓,告辞一声,转头便离开了此地。
看着五人远去,为首之人这才是从怀中掏出四粒红红的犹如樱桃大小的红果子。
这便是那灵物原本半红半青的果子了,成熟之后颜色全红不说,便是连果子本身也长大了一些。
看着手中原本五粒却只剩四粒的红果子,元婴道修想起在山谷之中为了让两位化神想斗,抛出去的那粒,面上便显出一抹肉痛之色。
不过,转念又一想,若是不抛出诱饵,引得他们想斗,不再将目光放在他身上,他与那佛子斗那黑纱女子时,那两位化神闯进来,怕是他俩也不容易那般走脱。
只是……
到底心不平。
想想那位佛子,什么都不曾付出,只是干扰了那黑纱女子的视线。便是那灵物说起来也是落在了她的手中。
他呢…
明明那灵物本该是他的,结果好不容易渡完劫,便来了三个化神强抢,情急之下,他只得出手取了对他最为重要的红果子。
便是如此,还损失了一粒,才得以脱身。
啧啧……
不过好在有那黑纱女子的身家弥补了些他的损失。
否则,这会子他怕是愈发不甘心了。
也不知那日三化神斗法,是不是与那果子有关,不过,比起这个,他更想知道,那果子落在了何人手中。
这东西若是他们不识得,他应该还有机会抢回来。
想到这里,轻哼一声,右手掐了一个法诀,脸上便白光一闪,接着左手这才在脸上一阵摸索,最终扣住耳朵边,一撕,一张面皮一般的东西便被他生生的揭了下来。
随着面皮被揭下,他身上的灵息也随之一遍。
要知道,每个人的灵根不同,性格不一,身上的灵息自然也是不同的。
都是独一无二的,灵息在修真界的地位用王学窈的话来说,便如她前身的指纹一般。可遮掩,却不可改。
而眼前这个,自然也不可能真的改变了灵息。
这时候只要有人仔细观察便可知晓,先前这元婴道修身上浮现出的灵息,跟他此时拿在手中的面皮一模一样。
显然他本身的灵息不过是被他手中的面皮遮掩了罢了。
将手中的面皮收拾妥当,换过衣物,再将修为调至筑基。
至于为何调至筑基,自然是因为筑基修士在这幻牙林中数不胜数,毫不起眼。
若是金丹或是元婴,那就有些瞩目了,他现在也算是逃命,自然是要低调一些才好。
仔细打量了一番自己,与先前的模样绝对判若两人,这才大摇大摆的向外围走去。
他在准备混出内围,而在某个山腹之中,四人看着眼前一座两丈高的巨大石门,却是又笑又哭。
这石门说是石门,不如说是巨大石板合适,其上并没有什么缝隙,也没有扣环。
只在门的中央凸出一个小小虎头,雕刻的栩栩如生,只有一点不好,虎头的两只眼空洞洞一片,并没有所谓的眼珠。
右眼的空洞里有着繁复的阵文,而左眼的空洞里却有一根细细的小细棍一般的东西。也不知是作何用的。
“二哥,原来咱家老祖将他的传承竟然留在了此地,若是早知如此,咱们还去守那灵物做什么,大哥也不会……”
女子边说边掉眼泪,哭的不能自己。
“小四,天意如此,等咱们得到老祖的传承,到时给大哥报仇就是了。那些来山谷的一个也不放过。”
被女子称作二哥的男子,此时眼眶微红,但面上呈现出的却是一片狠辣之色。
“二哥,也不知为何老祖将传承留在此地,却不曾告诉家族,让家族渐渐败落,如若不然……”
这时另外一个女子带着一股子怨气插言道,显然她对他们老祖的做法,是极其不满的。
“小五,不得对老祖不敬,他这般做定然有他的意义,毕竟跟我们一般的家族,这些年来,哪一个不是渐渐败落,有些甚至比我们还不如。
而且,老祖虽不曾告诉我们传承之地,但这玄灵珠却是留给了我们,否则,我们几人又哪里能够来到此地。
走吧。看看里面都有什么。”
说完将手中的玄灵珠按在那老虎的左眼之上。
那小小的细棍,便从玄灵珠中心的孔洞穿过,咔嚓一声,严丝合缝的结合在了一起。
将将放置好,那左眼便两了起来,闪动这淡淡的白光,不过也仅是如此了。
等了半晌,也没等到其他变化,这巨大的石门并不层如他们所想一般开启。
“二哥,怎么回事。”
老二皱眉沉思片刻,看到空空的右眼,眉头舒展开来。
“我想,除了玄灵珠,自然还要验证来人的身份了。
以老祖的谨慎,不可能会让他人捡便宜。
想来,还要验证血脉才是。”说完,也不犹豫,拿出一把匕首,割破手掌,将血滴进虎头右眼之中。
不过刹那,一丝丝红色光线从右眼溢出,同时左眼的玄灵珠微微闪动间,一丝丝白色光线溢出,这些光线便沿着大石门上的纹路蔓延开来。
片刻过后,几人看着这石门之上一半白色光线,一半红色光线,好奇的睁大了眼。
直到红白二色光线触之时……
“咔嚓咔嚓”一条细细的裂缝在整块石门之上蔓延开来,刚刚好将虎头从两眼之间从上之下分做了两半。
接着,那本该沉重的石门便无声无息的打了开来。
……
而王学窈自然不知道那山腹中还有一座秘密洞府。
她虽然觉得那通道有些猫腻,但如今不说三年之约已到,她没有时间,便是她的修为也不足以支撑她打探那座山腹。
不过,她心里已经打算好,以后待她修为稍高,自然还要来打探一番的。
跟孟达二人闲聊片刻,该她了解的也是已经了解的差不多,孟达便对王学窈支支吾吾道:“学窈,我出来至今已有四年多,既然师弟已经找来,我怕是不能再跟你一起历练了。”
“哦~是要离开海域,回大陆了么?”
“是啊,这一出来,不知不觉四年便过了,倒也很是想念。
这一别不是何时才能相见,可惜我此时穷困,便是连临别礼物也拿不出,还望学窈勿怪才是。”他的储物法器被那城主府但我锦衣公子搜走,哪里还有什么家当。
后来在林中搜集的那些,他有的,王学窈也有,自然拿不出手。
王学窈听到他的话,很毁佛修形象的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怎地一月不见,变得这般客气,你拿不出,我也不给你,扯平就是。
赶紧滚吧,日后我总归也会去大陆历练的,到时你可务必要尽一番地主之谊。”
见她不见怪,孟达这才咧嘴笑起来:“你尽管来找我,我绝对会将你照顾的仔细周到。”
两人一番话别,孟达便与他的师弟何所为离去。
见两人走了,洞中安静下来,王学窈思索片刻,也觉得该离开此地回普渡方,履行三年之约了。
不过,在回去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
将自从吞了灵物,便一直赖在她怀中的福运金猪从身上撕下来。
淡淡的看着它,这福运金猪这一月以来倒是老实,不言不语,不吃不喝,也不烦她。
但她要的是这样的伙伴么?这样跟陌生人比起来有什么两样。
可这福运金猪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让她极其无奈。
想了想,王学窈还是打算跟它好好沟通一番。
“你我之间,莫名其妙的便签订了契约,你觉得你的修为因为我的原因被压制,而觉得委屈。
但我也很无奈,毕竟说句不好听的,经过凡俗那只被镇压在地下那只你的祖先来说……
你会给我给我带来多大的危机你会看不清么。
比起你,跟我签订契约只是降降修为,多了一个在别人眼中是灵宠的身份,你并没有其他什么损失。
而且我们签订的还是平等契约,我也并不曾将你当做灵宠来对待。
而我呢,跟你签订契约,若是哪一日,你暴露了,想必囚禁你祖先的人必不会放过你。
到时候,跟你签订契约的我,又如何能够置身事外,可能天天都要过着朝不保夕,被人追杀的日子。
当然,我这样说,并不是嫌弃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事已至此,总是要向前看的。
说句大话,以我的资质,只要不陨落,给我时间,要不了多久,你的修为便不用再受到压制。
你助我,我也助你,合则两利。
若是再如你这般不沟通,抗拒,又哪里能够有默契。
你这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么?
如今你醒来的时日尚短,我们之间还不曾互相了解,我不求你现在变对我敞开心扉,信任于我。
但我希望,你也不要抗拒去了解我。
现在我也不说我日后会对你如何如何好,这些东西我只会去做。
用事实证明,让你自己去感受跟我签订契约并不是难以接受的事。
也许,我们互相了解,经历事情多了,也能成为一对无比默契,生死相伴的伙伴,你说呢?
若是我达不到你的标准,你离开就是,方正平等契约,一方死亡,对方也不过是重伤罢了,这点我还是亏得起的。
当然,若是你能够想到办法将契约解了就更好了。”
这些话,王学窈说的明明白白,毫不参假也不煽情。
但这就是她想说的。
合则聚,不合则散,她并不强求。
但,她绝对不允许福运金猪再入之前那般,不走,不说,还满身抗拒的姿态待在她身边。
无他,看着就烦。
就好似总有一件事不曾解决,在心里聚了个疙瘩一般。心里不通畅。
许是王学窈这话有些效果,福运金猪终于是撩了一下眼皮子。
露出了一对淡金色的瞳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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