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制片、剧务主任、韩卢、沈其言、丁狸……
一大群人围站在病床前,跟向遗体道别似的。
白驹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绷带,两只脚上缠着绷带,手腕上打着点滴,一个白大褂站在人群中间,侃侃而谈:“头外伤已排除颅内脑组织损伤,只是单纯的脑震荡的话输液六天就可以停药,我们可以先观察48小时,就可以基本排除危险期,只要没有颅内压增高,不伴有恶心呕吐等现象就可以停药了。”
“医生,那他的脚……”
“他的右脚只是崴伤,左脚是前几天脚趾碾伤处再度挫伤,养养就好了。好了,大家可以安心,早点回去吧,给客人一点休息空间。”
“白总,实在是对不起啦。”导演满脸的愧疚。
白驹笑笑:“不碍事的,再说这事儿也不怪你们。”
韩卢摸摸鼻子:“要不要剧组安排个人来照顾你啊?”
白驹乜了他一眼:“不需要,我有助理。”
韩卢的嘴角抽了抽:“貌似把你弄进医院的,就是你助理吧?”
“要你管,要你管,你是不是闲得蛋疼,我乐意,有钱难买我乐意,关你屁事啊,管好你自己。”白驹怒了,跟机关枪似的喷起来。
沈其言忙打圆场:“哈哈,白总不要生气嘛。韩总啊,我看剧本做一下调整吧,白总是出来散心的,玩玩就算了,还真当人家白总是演员啦?后边关于大个子的戏份删掉算了,找个理由通过小仙女之口交代一下就好。”
白驹心中立即警铃大作,这个家伙在片场一直盯着狐婉兮,就差垂涎三尺了,你当老子看不到?这可是超红的人气偶像,开个演唱会都能有人激动的窒息晕倒的主儿,如果自己不在旁边看着,狐婉兮那孩子涉世未深,一旦被他给欺骗了怎么办?
白驹马上说:“不必了,老是改来改去的,会出现bug,我歇息两天就行了,麻烦剧组先拍摄其他的戏份。”
沈其言笑容微微有些不自在:“呵呵,白总……”
白驹盯着他:“婉兮这两天会在医院陪我,等我恢复过来,我会和她一起回去。”
导演的眼神刷地一扫,一切尽收眼底,笑眯眯地说:“好,那就这么办吧,来来,大家先回去吧,我们让白总先好好休息一下。”
众人鱼贯而出,病房瞬间清静下来。
白驹四下看了一眼,一脸纳罕:“那个惹祸精呢?”
白驹忽然发现门口还开着,地上有一道浅浅的人影,顿时恍然大悟,马上提高嗓门喊道:“狐婉兮!”
“在!”
门外应声而答,狐婉兮跑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一束花。
白驹瞪着狐婉兮:“我被你害成这样,你还有心去采花玩?”
狐婉兮双手向前一送,讨好地说:“我采了送给你的。”
白驹看看那束花,野菊花、狗尾巴草、牵牛花……,白驹指了指茶几上的花瓶:“放那里吧。”
“好嘞!”狐婉兮马上高兴起来,一种小孩子闯了祸后自作聪明试探大人态度的小伎俩,我尝试做点什么,大人没生气或者接受了,那就是不生我气了吧?这种叫人一眼就看穿的小把戏……,为什么了然之后,只会让人想发笑?
白驹眼看着她把丁狸刚刚才插进花瓶的一束紫白百合拔出来,丢进垃圾桶,然后把牵牛花、野山菊、狗尾巴草一股脑儿地塞进花瓶,不禁以手掩面……
“老板,都是我不好,你不会怪我吧?”
既然老板没有表现出生气或厌倦的意思,狐婉兮便得寸进尺了,总希望听他亲口说出并不生气这才快乐。
白驹咳嗽一声:“当然不会,纯属意外,你也是为了救我,是一片好心嘛。不过,那个沈其言,你要小心。”
“小心他干嘛?”
“这个人,眉窄口小,脸颊瘦削,说明他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他双眼晦暗,目光游离不定,说明他心地阴暗,两面三刀。他尖嘴猴腮……”
“老板,沈其言好像不丑吧?”
白驹一脸诚恳:“相信我,你的审美不行!”
狐婉兮不服气了:“我的审美怎么就不行了,我老板就很帅,比沈其言还帅好几分呢,我就看得出来。”
白驹的眼睛顿时变成了上弦月:“是么?呵呵,其实我也不算怎么帅了,只不过比沈其言强那么一点点,他的气质太飘了,不如我沉稳……”
白驹口中那个不够沉稳的沈其言一出医院大门,走向自己的房车的时候,就冷哼起来:“那个有眼无珠的小女人,你看到她站在病房门口,背着双手,乖巧可怜的样儿没有?我是谁,她居然无视我,却那么紧张那个满身铜臭的白驹。”
江江屁颠屁颠地应和:“就是,就算论钱,言哥你也未见得就比姓白的差。”
沈其言在车门口站住,看到远处正踏上房车的丁狸,侧影儿看去,纤腰一束,身姿盈盈,沈其言扭过头,英俊的双眉微微一挑:“这剧本整天改来改去,几个版本我都要记混了,你回头跟丁狸说一声,叫她拿剧本来我房间对对戏。”
江江一呆,干咳一声:“言哥,狸姐出道以来,零绯闻的,恐怕……”
沈其言微微一笑,那双令许多女人可以为之尖叫的桃花眼荡漾起一抹异样的神采:“那是因为她一直没有遇到对的人。你只管对她说,哼!看她一双媚眼整天东飘西荡地撩骚,你真当她是冰清玉女呢,只怕她巴不得有接近我的机会。”
沈其言说完,就把下巴傲娇地一扬,登上了房车。
已经在自己房车中坐定的丁狸凭借着她丝毫不逊于狐婉兮的超强听力,居然把沈其言的一番话清晰地听在了耳朵里,她冷冷一笑,把一双粉长致致的长腿往沙发椅上慵懒地一搁,懒洋洋地对司机说:“你都听到了?”
忠心耿耿的曲艺正要发动车子,闻言马上扭头回答:“听到了主人,我去咬死他。”
丁狸抓起个靠垫就砸了过去:“蠢货!”
曲艺下意识地一纵身,张嘴就咬住了靠垫,将靠垫放到手中,小心翼翼地问道:“主人,那我该怎么做?”
丁狸懒洋洋地说:“他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顾忌多多,你当他敢为所欲为?怼回去,让他碰个软钉子,他会识相的。哼!男人嘛,大多都没种,我早看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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