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过崔郢和胡书后,两人均表示不去洛阳,不过却可以在谢明欢她们启程的时候同路一段时间,崔郢要回长治老家,胡书则准备去并州看一位老朋友。
拓跋尔有点纠结,他既想去洛阳看看,说实话,跟着师父跑了很多地方,惟独洛阳他还没去过,因为之前师父是从来不踏入洛阳的。可是他又想跟着崔大哥混,还想跟着胡书体验江湖豪情……不过他怎么想不重要,因为没有人问他的意见,谢明欢直接就决定了他的去处。
晋王也难得开始忙了几日,忙着布置他离开北地后,这边的政务怎么运行。
齐盛原本听说要回洛阳心中激动了好几日,然后……就听到王爷淡定地吩咐,让他留下来看守王府,同时负责协助欧阳庆处理北地的事务,如果有加急情况严重的,由他派人到洛阳送信。
又给了齐盛可以暂时调动北武城兵马的权力,如果北地出现大规模事件,可是先带兵压下去,稳定局势。
晋王安排的明明白白。
就是苦了也想回家看看的齐盛,一直到谢明欢他们启程离开盛德,齐盛的心情都是低沉郁闷的。
马车是经过晋王吩咐重新改造过的,里面的空间更加宽敞,而且比起平时两匹马拉车,这回晋王直接安排了四匹马,走的速度不减的同时,却更加平稳了。一路上早就安排了人在官道上开路,从离开盛德开始,一连经过三四个城池,都很是顺利。
大概唯一不开心的……就是王太医了。
想他辛辛苦苦赶到北地,家里人也好不容易一家团聚了,想着可以在北地过个团圆年,结果又把他给折腾回洛阳去了,但他还不能不去!因为王妃怀着身孕呢,王府里就他一个太医,就算他想拒绝都拒绝不了……王太医的郁闷可想而知。
这日,大家从官道出来,在傍晚时分进到了最近的小镇休息。
早有侍卫提前过来安排好的客栈。
到客栈后,拓跋尔嚷嚷的最凶:“咱们都连着赶了两天的路了吧,今晚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了,昨晚那个小村子的条件……唉,我肯定是跟着师姐住惯了王府,都不太适应以前的日子了,其实跟着师父的时候,这种小村子住过不少呢。”
琪儿出来给谢明欢点鸡汤,正好听到拓跋尔在嚷嚷,看了他一眼:“拓跋少爷,您这话说了一路了,每到一个地方都要说一遍,您没事吧?”
拓跋尔:“有吗?我之前也说过吗?”
琪儿耸耸肩,端着小二送过来的鸡汤准备回去。
拓跋尔却追上了她:“琪儿,琪儿……晚上想不想出去玩?”
琪儿纳闷:“玩?去哪玩?”
拓跋尔神秘地拉着她上了楼,在拐角处小声道:“我听说这个镇子和是一处商站,到了晚上有一条街,会有很多在镇子上歇脚的外商摆摊,卖各种新奇的小玩意,要不要去看看?”
琪儿不是很感兴趣:“不了吧,我要照顾小姐。”
拓跋尔有点扫兴:“师姐有王爷照顾,哪用得上你啊。”
琪儿不爱听这话:“王爷是王爷,但我照顾小姐的心和王爷是不一样的。”
她说完不再搭理拓跋尔,端着鸡汤进去了。
被丢在原地的拓跋尔:“……”他怨念的来回转圈子,可是一个人去逛街又觉得好像有点不够热闹啊。
崔郢和胡书原本是说要和谢明欢她们同路的,但离开盛德后没多久,崔郢收到了一封书信,道是有朋友相求,有些事要去处理,便分开了。后来胡书是受不了拓跋尔到一个地方就想要去逛街这件事,也找了个机会干脆提前离开了。
拓跋尔悲催的又下了楼,看着在门口守着的侍卫,总不能喊他们一起吧……也喊不动啊。
一直到夜幕降临,拓跋尔还是没按耐住去见识一番的心情,到底还是去了,克服了之前一个人不太情愿出去的心理障碍。
果然很热闹。
那条街横贯小镇,站在中间看不到东西的尽头。
镇子别处的院落都已经熄了灯,只有这条街灯火通明,好不热闹。甚至还有不少蒙着面纱的姑娘们相携出来,在胭脂水粉,珠花钗子这些小摊贩前面驻足。
拓跋尔看的眼花缭乱,给自己买了一串大烤肉举着吃,对那些变戏法的,斗鸡的,卖雏鹰的都很是感兴趣,尤其这条街上卖东西的大多数是外族商人,也就是和他模样一样的同族中人,更是让他倍感亲切。
逛了一会,拓跋尔在一处凿花生糖的摊子前面停下。
“这位公子,要来一盒吗?”
拓跋尔倒不是因为花生糖的甜香而被吸引,而是这凿花生糖的竟然是个纤细漂亮的姑娘,但她手里的大锤子少说也要有十来斤吧?拓跋尔傻乎乎地看着一把糖块还有一把花生被扔进去后,姑娘抡着大锤子,轻轻松松的就将花生和糖块凿碎了,再来那么两下,便压成了花生糖……厉害,太厉害了。
“姑娘、我、我能试试这个吗?”
拓跋尔没忍住,想要试试。
姑娘被他这要求逗乐了。
“公子,我这锤子有二十斤重呢,您确定?”
拓跋尔觉得自己好像被鄙视了。
他撸起袖子,揉进去跃跃欲试。
“呐,我买一盒,但是自己来凿,怎么样?”
“好吧。”
姑娘笑着把锤子交给了拓跋尔,退到了旁边看着他。
拓跋尔心中想着二十斤应该也不是很重,自己肯定可以的。可是他倒是真的把锤子拎起来了,但却险些凿偏了,要不是姑娘在后面及时伸手帮了他一把,说不定这锤子就要掉在他自己脚上了。
“公子,还是我来吧。”
拓跋尔有点尴尬,又有点泄气。
“那、那个你是会功夫吗?有内力?”
姑娘手气锤落,很快一盒花生糖就好了,她装起来交给拓跋尔,笑呵呵地道:“我们就是做小生意的,哪会什么功夫啊,就是从小就凿,一开始是一斤的小锤子,每隔一年都要再加重一斤,今年我二十岁,刚好用二十斤的锤子罢了。”
拓跋尔听的目瞪口呆,竟然是这样吗?这也是水滴石穿的道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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