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被楚言带到船舱上的波特曼挣脱束缚，顶着海风吃力前行。
踉跄一步，他差点被海风吹走，一把抓住栏杆被海水扑了满身。
粗喘着气，波特曼休息了几秒钟，抬起头伸长着脖子眺望海平面，高过头顶的海浪袭来，他眼底闪过惊恐却依旧不肯松手。
楚言蹙眉，抬手用妖力形成保护圆护住波特曼。
要是死了就麻烦了。
巨浪袭来，冲击着船体，瞬间往后翻过，甲板上此刻除了他们几个空无一人，隔着夹板还能听到底下此起彼伏的尖叫。
波特曼目光炯炯的盯着那群巨大的海生物，眼底闪过狂热。
波涛汹涌的海底庞然大物伺机而动，它们成群出现，时不时跃出水面。
“嗨，我知道你很厉害，你有神奇的力量，你能不能帮我把它们赶走？这艘船不能被毁，噗。”波特曼吐出一口水，在楚言撤除妖力后他被残留的海水淋了满头，此刻就像是刚从水里被打捞出来的一样。
他手舞足蹈的指着海里的那些坐鲸，海面上飘浮着不少尸体，不少人被海浪冲下，化作那些帝王鲸的食物。
“我没有义务保护无关紧要的人。”楚言毫不犹豫的拒绝，他只想把波特曼弄上首领位置，救济苍生可不是他的爱好。
波特曼完全没料到，这个漂亮的男人会是这样的回答，他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一旁的红发男人。
郝惺岐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当做好人啊，真是难得的体验。
“我要去睡觉了，咱们的合作靠你了。”郝惺岐准备拍拍楚言的肩膀走人。
侧身躲过某人的手，楚言微笑的看着他的脸：“我们并没有合作，你记错了。”
“哎！你是魔鬼吗？”
“对。”
被两人彻底无视的波特曼捏了捏拳头，咬紧牙关，深吸一口气，以冷静果断的语气道：“我知道，你们一定也是为了原液来的！如果你们帮我把这艘船保存下来，我可以告诉你们原液的提取方式！”
即使那个女人给他注射未完全的原液他也闭口不说的秘密，此时
【支线任务：获取原液提取方式
任务奖励：两千技能点、B级勋章一枚】
两个人同时在脑海里听到任务信息。
“啊……好麻烦啊。”郝惺岐一边抱怨，一边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向栏杆。
迅速跨过栏杆，身体往下自由坠落，火红的碎发被突然出现的黑色斗篷覆盖，浑身透着暗光的黑色镰刀出现在他手中。
楚言站在栏杆上，冷眼旁观。
郝惺岐落在一头帝王鲸背上，反手把黑色镰刀往下扎去，锋利的刀刃如同切豆腐般把帝王鲸的皮肤穿透，猩红的血渗出。
感受到剧痛的帝王鲸猛地跃起，足足跃出水平面四五米，而后又猛地扎进海底，发狂般甩动自己的身体。
被灌入的海水巨大的冲击力砸了满身，力量之大，差点把他整个冲了出去，郝惺岐完全没料到这种体型庞大的家伙竟然力量与敏捷双高！
用力扎下镰刀，把自己固定住，他对水战说不上精通，一般情况尚能应付。
帝王鲸开始不停绕圈式游动，翻身仰泳，巨大的身体随着动作掀起无数海浪，它速度极快的往深海钻去。
“……”这种海生物的智慧那么高吗？
还没来得及郁闷，郝惺岐忽然发觉自己的镰刀好像有点松动，湍急的水流冲击着他的身体，他不得不分一部分力量护住自己。
他微微撇过头，而后愣住，被他撕裂的地方出现无数白色肉虫，像是放大了数倍的蚯蚓或是蠕虫，它们拥挤着从血口处涌出，正顺着镰刀往上攀爬。
面不改色的拔出镰刀，失去借力，郝惺岐任由汹涌的海浪把自己冲远。
还没等他转身游回去，去而复返的帝王鲸以极快速度再次冲了上来，锯齿状的牙齿上还残留着人肉，无数肉虫盘旋在牙齿中，顺着海水左右飘动，像是无害的蚯蚓。
倘若不是郝惺岐亲眼看着那群肉虫把牙缝间镶嵌的肉撕咬吞下，前后不过几秒钟，他或许真的会相信那群肉虫像蚯蚓般无害。
郝惺岐挥动镰刀，残影掠过，无数短了头的肉虫喷射出无数血液，而后断成两节的肉虫又各自生长，不过几秒钟又是新的个体，重新缠绕在了帝王鲸牙齿上。
……让人毛骨悚然的再生速度。
当机立断，郝惺岐立刻划开自己的血，深紫色的血液融入海水，扩散开来，接触到血的肉虫纷纷枯萎。
帝王鲸的速度也瞬间慢了下来。
还没等郝惺岐松口气，更多的肉虫从帝王鲸口腔内涌出，滔滔不绝，仿佛它的体内全是肉虫！
……这家伙真的是鲸鱼，而不是肉虫结合体吗？
郝惺岐不再恋战，立刻反身迅速游走。
……
从栏杆上往下眺望，已经看不到郝惺岐身影的楚言微微皱眉，只是个没变异的鲸鱼，那家伙不至于这么久还没解决吧？
呆在一直在旁边担惊受怕的波特曼脸色僵住，双目无神，表情僵硬，过了几秒他又恢复正常。
“……那个人是死了吗？”躲在一遍的波特曼小声问道。
楚言凉凉的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波特曼试探性的凑了过来：“那个，你不用去帮忙吗？”
“你希望我去帮忙？”楚言反问。
“当然！他一个人怎么可能搞得定！那是帝王鲸啊！”波特曼激动了一下。
“你似乎很紧张？”楚言歪着脑袋，目光在波特曼身上徘徊，他觉得有点奇怪，具体哪里奇怪他又说不上来。
波特曼诧异的抬头：“怎么会？我为什么要紧张？”
“那些怪物来了你不紧张？”
“哦哦，那不是有你嘛。”波特曼漫不经心道，忽而双手猛地用力推向楚言。
并非毫无防备，却依旧被那不似人类该有的力量推的往后一仰，楚言反应极快的伸手抓住栏杆，整个人悬在半空摇摇欲坠。
有变！
此时，做完一切的波特曼像是失了力缓缓倒下，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彻底没了生息。
是被控制了？
楚言不太确定。
“没想到你这小子反应还挺快。”胡子拉碴的男人出现，身后跟着面色苍白的戴着眼镜的女人。
一胖一瘦，一高一矮。
咦，楚言心底诧异，他没有发现过他们的存在。
单手抓着栏杆，在半空摇摇欲坠的楚言看了那两人一眼，露出专业假笑。
“哈，还有心情笑得出来？老子这就送你上西天！哈哈哈哈――”他拿起锤子，高高举起。
楚言当机立断立刻松手，以大字型横躺着往下坠去，坠入海底溅起层层浪花。
“一下子除了两个，还有六个，走我们继续干了其他人。”即使还没听到系统的死亡公告，不过大胡子觉得那两个人死去不过是迟早的事，这样的海里没有陆地，没有补给根本活不过一天。
“……我们，我们真的要杀人吗？”
“罗里吧嗦的，再说老子连你一起扔下去喂鱼，你还能控制那些鱼多久？”
“……那些，那些鱼不是，不是我引来的。”
“不是你？！除了你还有谁能够控制别人？！”
女人快被逼哭了，语无伦次道：“我，我能控制人，但动物不行啊。”
“艹！”
男人回头看了眼越聚越多的鲸鱼，爆出一句脏话，连女人都懒得搭理，迅速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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