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开始,雷天权拿着疏仡长老的口供,来到九龙住的院子,要求见九龙。
九龙以为雷天权是要来辞行,便接见了,见了雷天权,九龙先生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毕竟的万道同盟的掌门,而雷天权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钦差。
雷天权见到九龙先生,拱手行礼:“掌门今日气色很是不错嘛?”
九龙先生说道:“修身养性,自然气色就好了。”
雷天权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坐在九龙先生身侧,一杯好茶端了上来。
雷天权细细品味着:“没想到九龙先生对茶也是如此讲究,这是南岳特有的庐山云雾。”
:“不错,茶,我只喝这个,而且必须是自己亲手炒制,否则,宁愿喝白开水,也绝对不喝别的茶。”
:“哦,难怪这茶格外清香,原来是九龙先生特别炒制的。”
:“别看着茶外形丑陋,但是它特有的清香,不是别的茶,可以比拟的,庐山云雾生长在高山低温的环境下,而且这茶只有数十天的采摘期,故而非常稀少。”
雷天权慢慢品味着庐山云雾:“真是好茶,好茶配好手,如果没有高明的炒制手段,也就白白糟蹋了这么好的茶。”
九龙听出雷天权话里有话,便直接挑明了:“雷公子今日来访,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与我说。”
:“我在万道同盟也呆了这么久了,身负皇恩,前来彻查蓝田古镇一案,一无所获,本想来与九龙先生辞行,不想昨日与盟里的疏仡长老一同喝酒,疏仡长老酒后发疯,说了一些酒话。”
:“既然是酒话,不听也罢。”
:“虽然是酒话,我却越听越心惊,昨天晚上,整宿没有睡好,本想立刻见到九龙先生,求教一番,但是想到先生您可能已经睡了,便忍了。”
九龙依旧保持着微笑,可见雷天权是有备而来:“疏仡长老醉酒之后最爱撒酒疯了,说一些无中生有的话,既然雷公子心有疑惑,不妨说来听听。”
雷天权从怀里拿出一份口供:“昨夜疏仡长老说了很多话,他说最喜欢蓝田古镇的酒,那是自己喝过最美味的酒,可惜了,那么美的酒,就这么糟蹋在自己手里了。”
:“好酒存的年头越久,味道越是醇香,年头越久的酒,越喝越少,这个自然不难理解。”
雷天权脸上挂着微笑,盯着九龙先生看,九龙脸不红气不喘,与之对视:“九龙先生,且往下看。”
九龙先生往下看了几眼,脸色微微变了:“我竟然不知道有这样的事,疏仡长老是一个心里最藏不住事的人了,我想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一个酒鬼的话,如何信得。”
:“如果这件事被我一个人听见了,也就算了,但是当时在场的除了我,还有我的侍卫,那些侍卫都是丞相大人指派与我的,等回去了,还要交接回去,如果那个长舌头在丞相大人面前嚼舌头,我也不好做,是不是。”
:“钦差大人有什么话,只管说,我们配合就是了。”
雷天权客客气气的说道:“九龙先生果然是识大体的,这里天权就多谢了,毕竟说出亲眼看到万道同盟的弟子残害无辜百姓的话,我理应把疏仡长老叫去好好问话一番,刚巧疏仡长老昨夜醉了,在我那里还没有起,我便留下疏仡长老,与我同住几日,等事情搞清楚了,我在完好无损的把疏仡长老送回来,对了,还有一个叫倪先生的,一个关键人物,我也要提审一番。”
:“这是自然。”
:“既然九龙先生应允,天权真的又要多叨扰一些时间了,再此先与先生赔罪。”
雷天权说着,站起来对着九龙先生拱手行礼,九龙依旧保持着镇定,目送雷天权离开。
循蜚长老慢慢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疏仡这个蠢货,关键时刻搞出这些事情来。”
:“疏仡酒量非同一般,不可能他醉了,这小子还是清醒的,可见是被他给算计了。”
:“疏仡爱喝酒,随便一打听,便知道他的软肋,只是那个倪先生,知道的可不少呢?”
:“别让他胡说八道。”
:“已经排了一个轻功最好的弟子,前去解决了,雷天权在我们懈怠的时候,突然袭击,让我们防不胜防。”
:“昨日一同去的还有谁。”
:“因提长老,不过她喝了一半就走了,那个时候疏仡还没有醉。”
九龙心里犯嘀咕:“因提长老,怎么会是他呢?”
循蜚长老问道:“怎么,掌门怀疑我们身边有内奸。”
:“你且跟去看看,疏仡虽然是个头脑简单的人,但是毕竟不及你我的关系。”
循蜚长老点点头,跟了上去,倪先生已经仙鹤,循蜚长老赶到的时候,雷天权正在发脾气,一脸无辜的问道:“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个看守倪先生的小道长,跪在地上,吓得胆战心惊:“长老,是我的失职,没有及时把倪先生死讯上报上去。”
:“你说什么?”
:“其实半个月前,倪先生就已经死了,我看他平日里也没有个人探望,就自行做主,胡乱把这件事给解决了。”
循蜚长老并没有生气,对着雷天权说道:“这种小事,我平日里确实不怎么关注,钦差大人莫要生气。”
雷天权勉强挤出一丝丝微笑:“哪里,循蜚长老严重了,刚巧长老在,我还想请长老帮我一个忙呢?”
:“不知道需要我帮什么?”
:“我住在客栈里也不方便,就像租一个院子,提审起来也方便,还请循蜚长老多多安排。”
:“这是自然,钦差大人来之前,我们已经为钦差大人准备了房间,如今还闲置着,随时可以搬进去。”
:“不必那么麻烦,听说祭祀的时候,有一个疯子指责万道同盟一位老师,残杀自己的爱徒,我想,我就跟他住一块吧,有什么问题,问着也方便,毕竟是当事人,知道的也肯定多。”
循蜚长老脸上笑容僵硬起来,雷天权进一步说道:“只是简单问话几句,循蜚长老为何如此不情愿啊。”
:“没有什么不情愿,安排您住进去就是了,我还有事先告辞一步。”
循蜚长老离开后,直接去找常敬德,常敬德跪在地上:“长老,我对万道同盟绝对忠心,您放心,我绝对不会透漏任何事情的。”
循蜚长老瞪了常敬德一眼:“我们万道同盟从来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常敬德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解释;“是是是,是我说错话了。”
循蜚长老扶起常敬德:“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无论雷天权问你什么,你只捡好听的说,年轻人吗,都喜欢听好听话,你奉承几句,也就完了。”
常敬德心里有了打算,循蜚长老又说道:“你今年多大了。”
常敬德连忙回答:“弟子五十有七了。”
:“知天命的年龄却还只是个老师,先生都不算,真是委屈你了,等这件事过去了,我便跟掌门说一声,长长你的职位。”
常敬德连忙叩谢。
常敬德搬去与雷天权同住,他只是一个老师没有资格住独里的院子。
雷天权搬进去不方便,便住进了万道同盟事先给他安排的院子,常敬德也搬了进去。
刚搬进去院子,常敬德带进去的小童,便被赶走了。
常敬德虽然不喜,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都说清江城雷家大公子是个风流一般的人物,不想四公子也是如此的英军神武啊。”
雷天权轻蔑的冷笑一声:“来人,废了他的修为。”
说话间,几个侍卫冲出来,直接把常敬德拿下,常敬德大声嘶吼:“你敢动我,我可是万道同盟的人。”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怎么,听你的口气,万道同盟是要自立门户啊。”
:“雷公子,我敬重你,但是你休要信口胡说,污蔑我万道同盟。”
:“嫌犯犯了事,我自然要严刑拷打一番,难不成还把他供起来,当祖宗不成。”
:“证据,万事要讲证据,我犯了什么法,你且说啊。”
:“祭祀的时候,有一个疯子指控你残杀自己的爱徒。”
:“疯子的话可信吗?”
:“那你说说看,五个徒弟,怎么突然就一下子都死的死,疯的疯,与此同时整个蓝田古镇被灭门,又作何解释。”
:“是江一夏干的,我们赶到的时候,哪里已经是一片焦土。”
:“死无对证是吗,好吧,来人,堵上他的嘴巴,给我严刑拷打。”
雷天权说着走进里屋,隔着屏风说道:“已经按您的吩咐,把常敬德控制起来了。”
:“不必手下留情,直到常敬德招供为止。”
雷天权面露为难:“可是。”
因提长老端起一杯清茶:“你不必有任何顾虑,东海小池不就是想要扰乱万道同盟,把他们逐个瓦解吗,就随了他的心愿,你只管放手去做,不必担心会得罪万道同盟,得罪我。”
:“可是,我废了常敬德,万道同盟也未必会放我完好无损的回去啊。”
:“你把门关进了,又有谁能知道呢?”
一连多日,雷天权哪里没有传入任何的消息,反而是夜夜笙歌,让人心里疑惑。
循蜚长老坐卧不安,因提长老端着茶杯:“你能不能不要在我眼前晃悠,我头晕。”
:“疏仡被带走十多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知道被关在哪里了,常敬德日日与雷天权厮混,我如何不担心。”
:“你担心常敬德会被策反。”
循蜚长老没有多说什么,因提长老看向另外几位长老:“这个常敬德利用完自己的师弟,帮助自己上位,过河拆桥的人确实是不能全信,好吧,今夜我就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一点消息都没有。”
:“你就别添乱了,被人发现了,不用别人栽赃嫁祸,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
因提长老冷笑一声:“怎么,因为我是一个女人,你就瞧不起我吗?”
叙命长老开口说道:“循蜚长老,您也不要太着急上火,而且因提长老的修为,在我们万道同盟排行第四,又是在自己家里,没什么可担心的。”
因提长老站起来:“我且去问问常敬德,如果是圈套,及时点醒他就是了。”
循蜚长老别无他法,也就同意了。
因提长老来到常敬德被关押的地方,看着体无完肤的常敬德,一脸的冷笑:“被打的这么惨。”
常敬德见到因提长老,很是开心:“长老,我什么都没有招,快救救我。”
:“谁信啊,我是来杀你的。”
常敬德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不行,你不能杀我,长老,我真的没有叛变啊。”
:“就是因为你没有叛变,所以我才要杀你啊。”
常敬德顿悟:“你是内奸。”
:“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循蜚也救不了你。”
常敬德刚大喊了一声,被因提长老一掌毙命,又匆忙返回去。循蜚长老迫不及待的上前问道:“如何。”
因提长老调匀呼吸:“放心,他再也没有机会背叛我们了。”
:“你杀了他,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神经病,我刚进去,还没有问,他就大声嚷嚷,他的忠心还用问吗,人死了,便是死无对证,什么不都由我们说的算吗,我们也可以反推一把,就说是雷天权言行逼供,把常敬德给逼死了,管我们什么事,又如何赖得到我的身上。”
循蜚长老心里没谱,但是也不好跟因提长老互掐:“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找到疏仡长老吧,雷天权修为资质平平,没道理把疏仡长老藏起来,我们发现不了。”
:“常敬德死了,下一个肯定要提审疏仡长老,循蜚长老,你多派些人手,把雷天权监视起来。”
:“这还用你说,我自然是已经把人安插过去了,只是雷天权这小子,身边的人围的如同铁通一般,我的人,依旧没有渗进去。”
因提长老慢慢坐下:“循蜚长老,不就是死了一个常敬德,疏仡长老被抓了吗,你又何必担心成这个样子,别忘了,这里是万道同盟,雷天权就算是钦差,也没有权利对万道同盟任何一个人用刑,何况是一方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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