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没必要一直纠结,事已至此,安然接受现实不好吗?”见她没有头绪地来回走动,李炜恩的眉毛轻轻向上一挑。
沈如幻回过神来,认真看向她,“什么才是现实?如果现在已经发生的一切全都是你计划好的,我看到的是否是最终结局?先前你的目标是温思涵,在零创倒下后,你又预备将温奕川怎么办?”情绪激动时,她抓住她的手腕追问,“李炜恩,能不能告诉我所有的前因后果,别忘了,这是你答应好的。”
“我说过的话自然不会食言。”
“我现在已经分不清楚,你所说的,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门口突然出现的男声提醒了两个女人,皆抬眼往对面看过去。而温奕川冷着脸一步步走到近前,然后当着沈如幻的面,抬手搂住了身边女人的腰,他搂的不是一般的紧,能明显感觉到佳人身形的晃动。
这是颇让沈如幻吃惊的事,抛开未婚夫妻的表面身份,他们两人的互动也太亲昵了些,如果一切都是演给外界人看的,那么在温思涵倒台以后,他们还有演戏的必要吗?答案自然是否定,但偏偏,温奕川的举动是那样自然,而李炜恩也没有躲开。“我也很糊涂,你们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瘪瘪嘴,她只能如实而说。
温奕川扭头对着她笑,“沈总监,我有事情要和炜恩谈,先借用她一会儿可以吗?”
看着他那没多少温度的笑容,沈如幻就知道事情并没那么简单,冲李炜恩投过去同情的一瞥,点了点头,“有事就叫我。”
男人神色诡异地看了眼身边的女人,静待沈如幻出局。
“她是在担心你。”
李炜恩轻轻推开他的手,“也许,她的担心并非多余。”
哈哈几声笑开,温奕川再次抓住她搂在怀里,头颅凑到耳边轻声道,“沈如幻还不了解我,我不是那样冲动的人。”
近在咫尺的熟悉温度让她警觉起来,下意识就要撞开他退步,怎敌得过男人的敏感心思,一步一步紧跟而上,将她奋力拍打的双手往背后一剪,直接压在了墙壁上。这样的姿势让李炜恩很不舒服,几次呼吸之后已然憋红了脸,挣扎起来,“如果你现在并不冲动,理智就会告诉你,放开你的手。”
“除了推离之外,我还能从你口中听到什么?够了李炜恩,我已经受够了任你摆布来去。”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微红的脸颊,他的唇轻轻贴了上去,从边缘移动到中间,停留在唇角的位置。女人不堪忍受,偏开脸试图躲避这份亲昵,被他大掌制住下颌。
温奕川眯起眼睛以犀利的眼神作威胁,“只是这样的程度,你都受不了,那你对我所做的一切呢,又想没想过我是否愿意接受?李炜恩,你没有丝毫在乎过我的感受,我又凭什么要在乎你!”用力将人搂的更紧了些,他凑到近前狠狠亲了脸颊一下,下一个吻接着落在了脖颈处,“这都是你逼我的,是你自作自受……”
完全是自找的么?如果她不曾心软,根本不必浪费时间把自己囚禁在这里,也没必要自我抹黑,只为了挖坑让温思涵去跳,可惜她的被动和为难他都领会不了,所以才借着职务之便来骚扰,咄咄逼人的要求偿。想到这里,李炜恩的心凉了大半截,努力用手推他的胸膛,红着脸喘气道,“温奕川,停下来,你不能这么对我!”
“既然已经享受到这个身份带来的好处,我为什么不?”手指按住她的唇,男人笑容转冷,“拜你所赐我频频走在了崩溃边缘,现下这种心情我要你一同承受,李炜恩,你没立场说不。”
“如果你碰了我,一定会后悔。”
他不屑地冷哼一声,“我若心软放过了你,才会抱恨终身吧。李炜恩,别再装蒜了,你根本不是我眼中看到的清纯模样,如果其他男人行,我为什么不可以?别说门外面是沈如幻,就是骆修祈亲自来了,也救不了你。”
嫉妒心和独占欲膨胀到极点,他再也不顾她的强势反对,就着领口扯开衣襟,惩罚的吻纷纷点点落下。对此生从未有过如此遭遇的李炜恩而言,这种境遇是极度不堪而羞耻的,情急之下,只能用力咬破了他的唇,在他吃痛松懈时,退后补上了一耳光。
这一巴掌声音很响,惊动了徘徊在办公室门口的沈如幻,大步上前砰砰砰的直拍门,生怕温奕川冲动之下做错事,误伤了李炜恩。“李炜恩,温奕川,你们两个在搞什么啊,别闹大了,快开门……”
压根没理会门外的聒噪声音,温奕川摸着发烫的脸颊,恶狠狠地瞪着眼前人,“你居然敢打我?好,很好,一个耳光换一次,有本事你就一直打。李炜恩,我允许你用巴掌来表达自己的欲求不满,不必如此心急,一夜算什么,我们还有长长久久的时间。”轻轻哼了几声,他的眉眼间全是嘲讽与鄙夷,“我知道你会恨我,如果不爱,恨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能够得到你,我不介意采取任何手段,你别以为我不敢,既然那么想要钱,就拿身体来还,我年轻又帅又有钱,跟我过夜你不会吃亏的。”
“算我求求你,停手吧,别再逼我了。”
“我们两个到底是谁在逼谁?李炜恩,不管你说什么我今天都不会放过你,老天既然将你送到了我身边,你就注定该是我的!”
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终于流淌而下,李炜恩红着眼睛吼起来,“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我们永远都不可能!温奕川,直到现在你还不肯认清现实,我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有温思年一半的股份,为什么会接任C.Vinse董事长。”平静地阐述着事实,她视死如归一般猛戳他的痛处,“你全部的顾虑通通都指向一个答案,因为——”
“住口!”温奕川眯着眼睛靠近,大掌直接钳制住她的脖子,“我警告你不要乱说话,把我惹怒的代价不是你能承受的了的!”
眼泪流着她却笑起来,低声发问,“我是温思年的女人,这个事实,就那么让你难以接受?”
何止难以接受,简直是心如刀绞,她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斩断他一切希望?“撒谎,你根本就是在骗我!”他将她狠狠推到门板上,“什么狗屁真相,我根本一句话都不相信,为了达到目的你什么都能说,李炜恩,我要你收回刚才的话。”
女人笑的凄苦,看他的目光充满了深深同情,同样也是在惋惜自己无法翻身的境遇。“仔细想想,我何曾骗过你什么?一直以来,是你穷追不舍地想要知道真相,那我就全部说过你听。为了得到C.Vinse股份,我不惜出卖自己上位,对温思年是这样,对你也是,只不过现在我厌倦了我们的关系,就算不要脸面,我也没法说服自己同你做出乱伦苟且的事。温奕川,从头到尾你都只是我对付温思涵的棋子而已,我利用温家挤进西城上流商界,离开了你,多得是男人愿意把家产双手奉上,区区一个C.Vinse又算得了什么……”
温奕川从不曾像现在这般狼狈,只因她轻声的坦白输的溃不成军,心碎的彻底,她还觉得不够又狠狠碾了两脚。“我恨你!恨你!李炜恩,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门外,沈如幻的坚持不懈引来了好事者的围观,自然也引来了去而复返的谢则成。“沈如幻,你别再敲了,你再这么聒噪下去,把温奕川惹火了,炜恩更加凶多吉少。”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要走就快死远一点,别浪费我们C.Vinse的空气。”没好气的给了他一记白眼,她还没忘记他和李炜恩两人联手坑她的事。“喂,我说你干什么呢,放手,别拉我!”
谢则成无奈地道,“别再有闲情逸致去管别人的家事,就说说我们两个的事可以吗?”
“放屁,我和你没有任何话题好谈!”蹙眉朝他呸了一声,沈如幻对他的话外音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时陡然间来了兴趣,扯着衣领又将人拽回来,逼问道,“谢则成,你刚刚说了什么?”她早知道他对李炜恩的来历知之甚多,而这家事二字,也绝非口误才说出口。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谢则成愣怔之时,办公室的门竟打开了——
知道某人正在气头上,却不想室内的场景更加令人咋舌,他们像是两败俱伤:温奕川的拳头在渗血,脸色如同大病一场之后白的吓人,更可怕的是他的精神状态,整个人就像失了心、没了魂一般,连周遭的一切都不在意了。沈如幻也好,谢则成也好,只被他当成了证明人,将敌意通通射向了李炜恩。
“三天之后是C.Vinse季度董事会,我们就把积攒的旧账好好算个清楚,如果我赢了,我要你向我下跪道歉,无条件放弃董事长的位置和所持股份,并当着C.Vinse众人的面儿,把你这半年来做过的龌蹉勾当如实坦白,你是怎么勾引温思年的,又是怎么勾引我的,为了得到C.Vinse实权动了多少心机算计,事无巨细都说清楚。”
李炜恩的状态也没好过他多少,衣衫不整就不说了,也是哭红了眼睛,咬着唇一言不发。
毫无感情的笑着,温奕川挑眉继续道,“如果你赢了,那我由衷恭喜你,不必再违心地演戏和我接触,只要你成功拿下了C.Vinse,那些高端人士会更加对你刮目相看,出身风尘手段低俗算什么,有了亿万家当傍身,就算你想上岸嫁入豪门也是指日可待。呵,李炜恩,如果有一天你能够结婚了,我一定会到场恭喜你,真心实意,祝你家破人亡。”
可谓画风突变,沈如幻愣愣看着他走远,那抬手抹眼角的动作让她感到无比心酸。谢则成则是千言万语口难开,看着李炜恩的模样心头作痛,说他一厢情愿也好,此时此刻,他多想抱住她安慰,可惜却不能够。
女强人的不败神话岂可在此时打破,沈如幻回过神来直接把他赶了出去,关好门才折身回来,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失神。
“你到底和他说了什么?”
“沈如幻,不管三天后C.Vinse人事变动结果如何,你还会一如既往留下吗?”
“拜托,我跟你白纸黑字签了合同,没到期就走人是要砸招牌的。”
李炜恩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你很对我的脾气,也很了解我的想法。”
“所以呢,你们两个是摊牌了?李炜恩,你心里很清楚温奕川留下的理由,不管是哪种结果,对C.Vinse而言都是莫大打击。况且就我认识的你,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人,温奕川不是温思涵,他压根不是你的对手。”而温奕川所说那番话的前提,言中所有面向她的指控,也更让人觉得摸不着头脑。
谁输谁赢此时已不再重要,女人长叹一口气,放松自己靠着椅背,一脸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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