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明推开家门,安琪扑入怀里,这举动让他一怔,没问什么,轻声安慰,使她平服情绪。
邻居家的别墅烧得熏黑,外面全是警察和消防员,他猜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安琪把血人和邻居所作所为告诉了他。
难怪警察会突然放人,原来找到了真正的凶手,他松了一口气,这两天因为怀疑自己梦中行凶,他快要疯了。
误会解开固然是好,但之前那些怪事是怎么回事?
凯明走进厨房,依然找不到失踪的刀。
“找什么呢?”安琪发现他对着厨柜发呆。
“刀。”
她将他拉回客厅,从沙发旁边的桌子拿出一把刀,交到他手上。
“前天,我用来削苹果,忘记放回去了。”她的话音刚落,发现凯明投来犀利的目光。
我现在想削你。
“刀总算找回,但拖鞋的泥土是怎么来?”凯明嘀咕一句。
安琪拍拍肩膀说:“你问我就好了。”
“又关你事?”凯明瞅着她。
安琪有点不满,“我看见院子里的草长高了,去帮忙修剪一下,但怕弄脏鞋子,所以穿上你的拖鞋。”
凯明摸着发冷的前额说:“我真被你害惨了。”
“你这算什么态度?我帮了你大忙,不但没有感激,还要忍受责骂。”安琪盘起双手,一股恼坐在沙发上。
这事是由一连串的偶发因素引起,确实不能全怪她。
凯明伸手点了点她的肩膀,她生气地甩开,但拿出打包的羊肉串,她马上笑起来。
对于她的喜好,凯明还是很了解的。
事件总算告一段落,仔细想想,血人和小狗的复活,肯定与发动黑咒语有关,如果没有金项链,事情结局可能就是另一个版本。到底是项链改变了现实,还是现实本来就这样,凯明搞不清楚。
第二天早上,他才明白与这个女人一起生活有多麻烦,厕所长时间被她占用不说,使用过的餐具全是凯明在收拾。
“你能缩短一下使用厕所的时间吗?”凯明抱怨。
安琪回答:“女人都需要妆办,时间当然要长一点。”
“可安宜从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那是当然,因为她的房间有专用的梳妆台嘛。”
“那你用过的盘子总得洗洗吧。”
“我是客人,你让一个客人去洗盘子,简直是天理难容。”
凯明叹了一口气,不想再与她说话,匆匆提着公文包去上班。
一进入办公室,发现所有人笔直着腰杆,没有一句私语。这与平常大为不同,过去的总经理,都不会干涉员工自由,所以办公室就像一个集市,他们突然变得自觉,让凯明有点不适应。
女助理刘梅匆匆走过来,“大老板来了,正在你的办公室里等候。”
她说的大老板就是总公司创始人之一,现任的行政总裁,掌管集团公司的大小事务。如果没有重大事情,他不会特意过来一趟。
“知道是什么事情吗?”他想得到进一步的消息,以便更好应对。
刘梅摇摇头,“我看见他心事重重的样子,肯定是来者不善。”
听她一说,凯明皱起眉头,接任总经理才没几天,大老板就直接过来下达旨意,这可不是好事。
他轻轻推开办公室的玻璃门,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的背影,坐在办公桌之前,单腿翘着,一页一页翻看桌上的文件。
凯明对这家伙并不了解,只从员工的口中得知,大老板年轻时也是交易员,业绩平平,但运气上乘,结识了一位豪门富家女,也就是现任的妻子,得到资助,创办了这家金融公司。
“大老板,久等了。”
他面带笑容,优雅地转过身来,“凯明,懂事会昨晚通过了决议,这次我是来宣布结果。”
凯明的公文包啪一声放在桌面,绕过他来,坐在总经理的位置上。虽然是上下级的关系,但凯明从不向谁卑躬屈膝,这是大部分优秀交易员的天性,只用业绩说话,别的全是废话。
大老板似乎是一个随和的人,总是笑盈盈的,“我们虽然见脸不多,但你的名字我早就听过,你是公司唯一连续两年最佳的交易员。”
客套的话听多了,通常会发生不好的事。
“可惜昨天发生了那种事,懂事会觉得你不再适合担任总经理一职。”他果然说出不好的消息。
“我太冤了,警察明明已经找出真正的凶手,为什么懂事会要作出这种决定?”
大老板低着头说:“总经理是公司重要职务,代表着企业的形象,懂事会不希望由一个牵涉刑事案件的人出任。”
“你们打算把我开除?”
“不,你重新回来交易员的岗位上,作为补偿,我们会提供三个月总经理级的薪资,你也可以提出别的要求,只要能力范围内,我会向懂事会提出。”
凯明冷哼一声,“简直是欺人太甚。”
对方不发一语。
“大老板,你也当过交易员吧?”
他点点头。
“你知道一个人,由底层做到总经理的职位,经历了多少艰辛吗?单凭你们几句话,一个荒谬的理由,把我五年的努力全部抹杀,你不觉得可笑吗?”
“我知道你一肚子怨气,但懂事会作出了决定,任何人都没办法改变。”大老板说。
凯明瞅着他问:“看见这种荒唐的事,你为什么不反抗?还是说,你也是他们其中一员?”
“不,我是反对的,就我个人而言,是很欣赏你的才能,但懂事会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大老板无奈地皱起眉头。
“你觉得这种日子有意思吗?像只鸵鸟一样,把头埋在沙里,假装自己是一只凤凰。”凯明面带嘲笑。
大老板一拍桌子,大声质问:“你什么意思?我是好心好意地跟你说,不但不领情,还嘲讽起我来。”
“谢了,但我不至于让一只鸵鸟来同情。”凯明耸耸肩,“你还是回家哄老婆去吧,要是她有哪一天不高兴,恐怕连你的总裁职务也不保。”
大老板冲过去,揪住凯明的衣领,“我警告你,别拿我的老婆说事。”
凯明严肃地看着他说:“你就是一个吃软饭的二货。”
大老板咬着牙,一拳打在他脸上。
凯明退了几步,吐出牙缝里的血水,一脸轻松的说:“有火就对了,那是你不甘充当提线木偶的证明,重新出发吧,跟那种麻木不仁的日子说再见,重新投入为目标而奋斗生活中来。”
大老板一声不吭在坐回椅子上。凯明指着浮肿的脸说:“这是我今天的工伤证明,明天,我会把辞职信补上。”
玻璃门一个开合,办公室只剩下一个呆坐的男人。
凯明大步出了公司大堂,神情突变,捂着脸躲到一个没人的角落。我靠!痛死了。他是练拳击的吗?好在刚才机智应对,不然要被抬进医院去。
写字楼周边全是迈着急步的上班族,只有他一人无所事事闲逛。
唉,这一大早的,上班变下班,成了一位无业游民。
他在商场逛了一圈,走进一家游戏厅,与一个金毛男打几场街头霸王,和一位老头跑了几转赛车,下午在公园里溜达。
不得不承认,当你做着与大部分人不同的事,会感觉到孤单寂寞。
太阳下山,在滑梯上玩的孩子,一蹦一跳地跟在爷爷嬷嬷身后回家。
看着这些生龙活虎的小鬼,他突然也想与安宜弄一个,但这个念头一闪而去,想到接下来喂奶,换尿布,那些繁琐活儿,他退缩了,而且安宜对考古热情盖过了与他弄小孩。
他摇头一笑,算了吧。带着啤酒和零食,登上滑梯小平台,从上面欣赏红红的落日。
记得上一次看日落是在埃及,那时还是金属异人的身体,无处可去,就爬到一座老旧的神庙尖顶上,由中午等到日落。想了很多,今后以什么形式活着?又能做点什么?
心无处可归时,所有行动会失去意义,就连呼吸也是多余的。
他在神庙上一动不动,像一尊石雕。
万念皆寂时,想起了安琪,又重新获得动力,一路狂奔,在开罗的废墟中寻找她的遗迹。
太阳落山,公园暗下来。凯明看看表,安琪应该回到家了,于是收拾好啤酒罐和垃圾,溜下滑梯。
公园的花丛中闪了闪,一个女孩蹲在里面,照相机对准一棵火龙果,快门咔咔地响。
无聊,现在的摄影爱好者出门必带长焦,一言不合就按快门,真是服了他们。
不过,他发现火龙果正在慢慢张开花瓣,太阳一下山它们就开花了,亲眼目睹觉得挺神奇。
凯明耸耸肩,打算离开公园,可一转身,与两名男青年撞到一块,手上的垃圾掉一地。
“臭家伙,走路要长眼。”其中一个男青年推了他一把。
二人头发染成红色,牛仔裤长破洞,手臂上见纹身,这个时间出现在公园,肯定是流氓。
拽什么,要不是看在你们人多,老子抽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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