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说,你还要陪我演戏多久呢?”奈丽莎的眼睛俯视着地面,好像在等待什么。
“是要我把你揪出来,一口一口地吃掉,还是自愿出来?”她狠狠地往地面踏,“我想我到时候可不会听你的遗言或是完成你的遗愿。”
接着,她的右手握着一把长刀对准地面,还没等一会儿,地面就像水面一样有波动,接着,另一个和奈丽莎长得一模一样只是眼睛是血色的人爬出地面。
“真是倒霉,还是被你发现了……”她有些无奈地说,“果然我们三个之间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信任,不是吗?”
奈丽莎保持着沉默,眼睛凝视着崩溃的一举一动。
“也对,毕竟当初我故意修改记忆画面给你看,只不过是为了让你陷入误区罢了。原以为暴乱和绝望都被我耍的团团转,其实是我自己把自己耍的团团转,因为我们是三个独立意识体,没有信任可言。”崩溃说,“要吃我就快点吧,你处在一个意识区里,不停地被人监视。反正我也认命了,快点解决然后和奈尔重聚。”
“你还想继续在我的面前演戏吗?或者说,你还没有放弃那一丝丝反抗的渺茫希望?”奈丽莎像主宰者一样,看透了一切,“冒充我,勾引我搞定其它两个意识,随后又用一个编出来的记忆来博得我的信任,又说自己被我融合了,然后隐藏起来,准备寻找我虚弱的时候,把我吃掉,对吧。”
两个人互相凝视着,沉默许久,崩溃在极力的想要保持冷静。
“如果……我要是真的这么相信了,你怕是又要得逞了吧。”奈丽莎打破沉默,也打破了崩溃的美梦,“从最初我被那个神秘男士杀死之后,我是自己醒来的,没有外力。第二,我被带到这里的时候,我体内没有纳米金属。第三,自从我还在反重力车上的时候,你就不应该用一个编辑的画面来恶搞我。第四,那个时候我的确没有那段记忆,所以,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早就知道了一切了,只是在陪我演戏罢了。”崩溃吐了一口气,“的确,我不是水鬼,你才是,但我为什么这么做其实很简单,是因为你太蠢了!”
“我蠢?如果我要是蠢,我是不可能发现这一切的。”奈丽莎自信地笑着说,“说吧,你还有什么遗言,而且,我也迫不及待地想要夺回我曾经的记忆。”
崩溃一脸镇静,面不改色地走到她的面前,随后又是一个藐视的眼神盯着她。
“你觉得你很厉害吗?你觉得你天下无敌了吗?人的基本习惯,从不思考别人究竟为什么这么做,因为人的贪婪,很多东西都是被人定义的,你知道什么叫被定义的痛苦吗?”崩溃质问道,“你不知道就最好不要定义任何人。”
“的确吧……的确是暴乱和绝望给了我暗示,同时她们又修改了你给我的记忆画面。”奈丽莎说,“那你说说你最初的打算吧,我挺感兴趣。”
她刚一说完,崩溃好像非常生气,身体都在打颤,想动手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能为力,只能破口大骂。
“你这个傻子!废物!毫无同情心!你根本就不懂我究竟承受多大的痛苦,见证了多少现实!”崩溃的表情十分狰狞,抓着奈丽莎的衣领,就好像要把她吃了一样,“你所说的美好,或许在几十年前存在,但是这是现在,一个全然不同的世界!没有所谓的美好,有的只是利益和地位罢了!”
“你这个傻子,真是愚蠢!你为什么坚信不疑叔叔曾经教诲你的东西?那只是一个骗局罢了!”崩溃直接失态,呲牙裂齿地盯着奈丽莎的双眼,“我承认,我趁你没有那部分记忆的时候,谎称水鬼是我,但这是我唯一的手段,唯一能实现我的目标的最后手段!”
“你究竟想要实现什么?”奈丽莎一把抓住崩溃的脖子,把她按到地上,“你说啊!你不给我真实的信息,一天到晚在我面前演戏,你不觉得你很懦弱吗?”
“你知道我和暴乱,绝望怎么产生的吗?”崩溃死死地抓着奈丽莎的手,情绪非常激动地说,“我们不过就是你的意识的一部分,从你的身上剥离下来,夺取你的大部分记忆,要么反客为主,要么就像暴乱和绝望一样,被你吃掉!”
“也就是说,我还在湖底里,那段来自父亲的记忆也是假的?”奈丽莎整个人愣住了,不敢相信崩溃所说的话,并且更用力地掐住脖子。
“不是……吗?”崩溃艰难地说了出来,“谁叫你……这么傻……”
奈丽莎越来越难以抑制住内心的愤怒,对着崩溃拳打脚踢,不停地痛苦嚎叫。
“不可能……我的父亲是为了我和妹妹的安全而创造了你们……不可能是假的……”她停手了,眼睛不停地流着泪,就算用手捂住,依然无法阻挡眼泪从缝隙处流出,“告诉我!那一段记忆是真的!”
“那就是我编的!”崩溃一拳打在她的脸上,她直接飞了出去,她躺在地上不停地流泪,“你看到没有?就因为你一直相信那个所谓的美好,蒙蔽了你的双眼,你每天做的事情,也就是不停地幻想罢了!”
噗的一声,崩溃的身体直接被刀刺穿,她不停地在吐血,难以置信奈丽莎居然会先动手,而且毫无怜悯之心。
“你……居然……”
“你的倾诉说完了吗,崩溃?”奈丽莎那黄色眼睛透露出莫名的恐怖威压,崩溃整个人直接愣住了,“说完了,就把一切交给我了,我去给你证明!”
“这个世界毁了我!那我便毁了它!但是如果这个世界可以被拯救,那便让我来摆渡它……”
崩溃一脸绝望地化成了血水,融进了她的体内,突然整个空间发生了巨大变化,她再一次看到那个神父,但是这次,他的眼睛却透露出可怕的寒光,毫无神父应有的慈爱,而是一种享受折磨他人的变态笑容。
外界,子衿马上按下警戒按钮,“所有人迅速撤离!她马上就要进入暴走状态,哈迪斯,准备斩首行动!”
所有人员匆匆地离开,随后大门封锁,子衿则是躲进罗伊之前的房间,非常紧张地通过监控观察正在不停挣扎的奈丽莎。
“希望你能活下来,不仅仅是因为我真的把你当做了我的朋友,更因为你愿意尊重我,把我当一个人看。”哈迪斯有些悲凉地说,极不情愿地双手持一把电磁能量枪和一把长刀,全身进入战备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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