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怎么确定是袁家的人?又是否知道那人是谁?”纳兰锦绣看着纪泓烨问。
“现在说是谁还太过于冒失,但可以确定袁家人想对你出手了。”纪泓烨眼眸中寒光一闪,杀机隐没。
“袁家人要杀我,可是因为我能治好袁裕宁?”
“不排除这个可能。”
纳兰锦绣点头,心里一阵唏嘘。起初她认为只有涉及到朝堂上的人,才会因为权力而倾轧。却不曾想即便是在民间,就是这样的普通商贾之家,也会有为了钱财而对家人出手的。
她靠在纪泓烨的肩头上,悠悠地道:“三哥,你说袁裕宁的毒是不是袁裕骢下的?而且你有没有注意袁裕骢看方婉儿的眼神,好奇怪。”
纪泓烨不明白她每天都在想什么,难道方婉儿的警告,她竟是没往心里去吗?她现在担心的不是她自己的安危,反倒有心思关心袁府里的爱恨纠葛。他这般想着,便也这般说了。
纳兰锦绣依然靠在他的肩头上,很自然的回了一句:“我有什么好担忧的,我是他想杀就能杀的人吗?他们袁家人再是了不得,也入不了纪府。再者说了,纪小白和叶丙又不是养来玩儿的。”
纪泓烨被她逗笑,他伸手揉着她的发,笑道:“确实不是养来玩的。”
“那不就是了。他们怎么想是他们的事,如何救人,要不要救,那才是我该考虑的事。”
纪泓烨觉得她说的在理,她是他的妻子,自然不需要担忧,他又岂会护不住她?
“四姐时常过瑾园来,偶尔还会提起陆远安,三哥怎么看?”
纪泓烨沉默,公名之事要靠天分、努力和机缘,没有一蹴而就的。陆远安当初拜错了老师,受了牵连,如今还能在刑部任职,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三哥,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
“陆远安是个可塑之才,我虽爱惜他的才华,也有心要提拔。但是他毕竟是我的妹婿,人言可畏,我也是要避嫌的。”
纳兰锦绣以前还没想过,三哥会有这种想法。陆远安在他手底下做事,他若是想要避嫌,那陆远安不就是没希望了吗?亏得陆家老太太一直觉得娶了纪芸曦,他儿子在仕途上就能平步青云。
“可你若是不帮陆远安,四姐在陆家的日子,会不会很难过?”
“作为她的兄长,我只能保证她不受欺负,但具体生活的怎样,还是需要自己去经营。我总不能强迫着陆远安喜欢她,如果真是那样,她的幸福不也太讽刺了吗?”
三哥平时不多言,更从来不会跟她说这些。所以纳兰锦绣觉得现在有些不大真实,她把下巴放在他肩膀上一磕一磕的,问了很无聊的一句话:“三哥,那我要怎么经营?”
纪泓烨无奈:“你不需要,要经营的那个是我。”
纳兰锦绣一下子就笑弯了眼睛,还明知故问:“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比较多。”
纳兰锦绣忽然就觉得很幸福,这种幸福是由心底发出来的。她其实一直明白,人生在世不能依靠别人给予,自己创造什么就拥有什么。
但若是可以依靠的那个人变成三哥,她想,她愿意全心全意信任。至此后,那个遍体鳞伤的纳兰锦绣不再存在,她该学会信任,也该安心依赖于他。
————
纪府守卫森严,瑾园更是滴水不漏。袁裕骢派来的人,根本就无从下手,只能回去复命。
“那个大夫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能住在二品大员的府上?”袁裕骢重重的拍了桌子一下,眉眼间戾气横生,哪还有平时那副风趣健谈的模样。
“二少爷,怎么办?”
“既然杀不了大夫,那就杀了我那个病秧子哥哥!”
袁裕骢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幽暗的像是野兽。他身边的那几个人,听了这句话,明显也被吓了一跳。他们是袁裕骢的心腹,替他做了很多排除异己的事。但动手杀自己的亲哥哥,还是让人一时难以消化。
“怎么?你们觉得我像魔鬼?”袁裕骢呵呵一笑,让人不寒而栗。
“小的们不敢。”
“不敢还不行动!”袁裕骢狠声道。
“可是……”其中一人犹豫不决,不知是想说什么。
“说!”袁裕骢现在是一点耐心也没了。
“夫人守着大少爷,寸步不离。而且自从那个大夫给大少爷看过之后,他们院子里的防卫就谨慎起来。”
“所以才要尽快动手,不然等那个病秧子好起来,可是不好对付的。”袁裕骢想,自己本来已经快让袁裕宁死去了,谁知还真是遇上了神医。袁裕宁绝对不能活着,不然,他多年的筹谋不就功亏一篑了吗?
他就是怀着这样可怕的念头,带着人去了袁裕宁的院子。果然比往常守得严实了一些,但下人们见到是二少爷,以为是来看大少爷的,也没人阻拦。
袁裕骢一个人揣着匕首进去,其他人则守在外面。若是袁裕骢进展顺利,他们便不动,若是他惊动了人,那就让这院子里所有的护院一起送命。
袁裕骢明着虽然不常到这来,但实际对这里可谓是轻车熟路。他有一份这个院子的地图,也曾半夜潜进来看过方婉儿。
对,他对方婉儿有一种特殊的迷恋,这种感觉在她嫁进袁家的时候就有了。那时候他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爱上了她,因为在那之前,他就发现自己喜欢已婚妇人。
但凡是女子,不论多美,只要是没嫁过人,他就不喜欢。相反的,若是一个美人,已经嫁做人妇,他见了后就会心痒难耐。因此,他和不少有夫之妇暗度陈仓,他太喜欢那种刺.激的感觉了。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也正是因为他这个癖好,被他父亲发现了不止一次,所以才会把药行的所有都交给袁裕宁。父亲认定了他只能做个败家子,也认定了袁裕宁宽厚,不会不管他。
他怎么能允许呢?所以,他给袁裕宁下了毒。这种毒是他从一个溯古城商人的手里买来的,因为怕自己后悔,他特别买了没有解药的。
袁裕宁一病倒,许多事情不得不由方婉儿亲自处理,他们就接触的多了。越是接触,他就越能肯定,自己确实是爱上了她。他时时刻刻都想得到她,所以,他才没有那么快让袁裕宁死。
他怕露出破绽,让方婉儿记恨了他。他要做的万无一失,要在袁裕宁死后,担负起照顾她的责任。然后他要她名正言顺的嫁给他,让所有人都知道方婉儿是他袁裕骢的夫人。
他潜到袁裕宁的寝房,见门口只有两个守夜的丫头,就过去轻松打晕,然后堂而皇之的推门而入。屋内只有袁裕宁一人,他中毒以后憔悴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清瘦。此时睡在床上,很脆弱,他很容易就可以杀死他。
就在他把匕首举起来,对准了袁裕宁胸口的时候,沐浴后的方婉儿进来了。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跑过来抓住袁裕骢的手臂。
“你疯了么?”方婉儿喊他。
袁裕骢怕她惊动了旁人,就捂住她的嘴,阴森森地说:“不许出声,不然我立刻杀了他。”
方婉儿挣扎不过,只能瞪着他,用眼睛询问他要做什么。这时袁裕宁醒了,他看着眼前撕扯在一起的两个人,艰难的坐起身,怒斥:“裕骢,你做什么?快放开婉儿。”
“放开?”袁裕骢一把抱住了方婉儿,嗅着她发间的清香味道,迷恋地说:“方婉儿,我对你日思夜想,终于能亲近了。”
方婉儿眼睛瞪得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因为嘴巴还被他捂着,所以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袁裕骢一见她这样,更是喜欢得有些忍不住了。毕竟是自己肖想多年的人,此时就在他身旁,是个男人就都会想一亲芳泽。
袁裕宁猛的坐了起来,脸色苍白,一双眼睛里全是怒火:“畜生,放开她!”
“袁裕宁该放开的是你!你这个半死不活的病秧子还一直占着她,你问过她的感受吗?”袁裕骢知道袁裕宁在方婉儿心里是什么存在,所以特别喜欢在语言上找优越感。
方婉儿挣扎的更厉害了,袁裕骢手劲很大,她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吓的,总之脸色很难看。
袁裕宁看的一阵心疼,他勉强忍住喉咙处的血腥,道:“你是想我死,然后拥有我的一切吧!我现在就可以死给你看,但你要答应我,放了她,以后也不准强迫她。”
方婉儿眼露恐惧,看着袁裕宁剧烈地摇头。
袁裕骢这一次竟是和方婉儿一致,他也选择了拒绝,并且很自信地说:“你没有和我讲条件的权利,你必须死,方婉儿也必须要成为我的女人!”
方婉儿实在是无法忍受了,她终于挣扎出一丝空隙,然后狠狠地咬了袁裕骢的手。袁裕骢疼极,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用力一甩,就把方婉儿甩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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