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扫了一眼坐在一旁打着瞌睡的鹏爷,看来他对这事讨论的兴趣也不大。
既然是这样,一个个都不说话那就干脆由我来把这个决定下了好了。
我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后说道:“我看大家也都不说话,那干脆这事就我来说好了。我的决定也许有些草率,但我还是想继续留在罪州,一来要想为肉山兄弟报仇我们就得留在罪州寻找线索,二来罪州现在确实成了一团乱麻可乱有乱的好处,乱世才出英雄嘛。”
我略微的做了下停顿,看见大家都没有异议后紧接着说道:“这一次留下来丧命的风险肯定会比之前更大,我们也失去了枪家的大旗若是出了什么事也只能全靠我们自己了,所以诸位的去留全凭你们自己做主,想走的我必定为其准备好盘缠有时间回来了我们还是兄弟。愿意继续留下来的,那罪州城里是时候也轮到我们说话了!”
众人听我话说完后,气氛一下变得活跃起来了,示意我做的这个决定十分正确。很显然其实大家都是愿意留在罪州城的,至于说风险?本就是端着这碗饭吃的人,越是贪生怕死越是容易丧命。
要是想过安稳日子那何不回家安心种田,选择过这种生活再去担心风险就有点可笑了,只要不是必死的事儿那总有人会去赌那一线生机后蕴藏的荣华富贵。
其实我是有一定私心的,从梁村出来之后四处颠沛流离虽说过得也不算惨,可总这样飘着也不是事,天地之大总不能一辈子四海为家吧。到了这个年纪,我也不想继续漂泊该干出属于自己的一番事业了。
从梁村出来,我们是希望闯出名堂为父老乡亲们报仇雪恨的。可出来也有些年头了,也不知道我的两位兄弟过得如何,要是靠着我现在这样的发展虽然日子过得还算是体面,可真要与王侯抗争还真是遥遥无期,人呐还是得逼自己一把,不然得什么时候才能混出头啊!
在我们已经下定决心留下来之后,我嘱咐了大家安心留在镖局内,该养伤的养伤,该练武的勤加练习,而我每日独自一人外出打探消息。大方向已经确定了,最上层的消息也从蜂楼那得到了,这每一天里城里发生了哪些变化我总不好意思再去麻烦蒋伟豪了,人情本就已经欠大到自己都还不起了,我再没皮没脸也不好意思继续欠下去了。
所以我整日里游走在罪州城里的大街小巷观察着这座城市里人们的一举一动,我发现除了第一天大家还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以外,到了第二日开始众人纷纷察觉到已经告别了三大家的统治时代后整座城都变得疯狂起来了。
罪州城里没有了三大家的统治,原本要到了夜间才会出现的烧杀抢掠在白天大街上便时有发生了甚至是更加猖狂。
到了第三天开始,便不再是单独的亡命徒在做这样的事情了,他们变得更加有规模有组织了,已经逐渐出现了几伙在这一次的清洗中幸存下来的势力竖起了大旗,在罪州城里划地盘称王称霸了。
可之前席卷了全场的黑狱谢泽一行人却好似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难道他们真的只是打算干一票就走吗,上层人又为什么在拿了下罪州之后不第一时间派人来接手呢?
我在酒楼里还听到了一种传闻,这传闻不知是从何处传来总之在我听到的第一天里就传遍了全城。
三大家的统治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三大家的家主带着这些年来累计下的巨额财富一同消失再也不会出现了。而罪州城也已经被更高层次的人所放弃,被称为罪恶之都的罪州城将陷入无止境的混乱当中。
这消息一传出来,原本还耐着性子蠢蠢欲动的诸方势力便再也勒不住缰绳一股脑的都冒了出来。
先前最早出现的那几股势力大多被后起之秀所吞没。看来想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也得有被人吃的觉悟才行啊。
罪州城绝大多数的居民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所以在第二日第三日他们就已经纷纷意识到乱世之中需自保只能依靠自己,各大居民区自发建立起了民兵营来保障自己的人身安全。而闹市区则被各大兴起的势力所占据,不出十日间整座罪州城便已经被各大势力瓜分一空。
每日来,我都会将打探到的消息告诉龟缩在镖局内的众人们然后大家展开讨论。
从第三天起大家就开始建议我,我们是时候该出山了,可我不这么想,*,切莫强出头。出现的早不代表最后得到的多,所以还是先按兵不动多看看局势更好。
事实也证明我的决定并没有错误,最早出现的势力都已经消失殆尽,而整座罪州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腥风血雨。
到了第七日,甚至连还未完全痊愈的烟鬼都已经按耐不住了单独和我说我们若是还不采取行动,那罪州城这块大饼可就没我们的份了。
我耐心的将我的想法说给了他听,理不理解我不太清楚,反正他看我信心满满也就没再提这件事了。
至于我,自然是有自己的想法,我还在等,等一个真正的机会。在我的心中,罪州的暴乱都是暂时的,现在所占据的地盘也只是暂时的,那些身在最高层的大人物费尽心思才将铁板一块的罪州城弄的四分五裂不可能只是为了好玩。虽然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敢肯定罪州城他们必定是不会舍弃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内部分赃不均还没有达成最后的一致。
真当他们将一切都商量好了之后,罪州还会面临再一次也可能是这次动乱最后一次的清洗,只有等到下一次清洗结束之后罪州才会真正到了分配的时候。
越到后来,众人越不理解,尤其是易达一伙的兄弟们他们开始觉得我做事有些畏手畏脚瞻前顾后,要不是靠烟鬼压着他们恐怕早就已经自己冲出去单干了。
我其实也挺无奈的,我好话说尽可他们仍不理解,易达又还在养伤阶段我不可能这点小事还需要易达发话那只能显得我无能啊。
终于!在距离半个月仅差一天时,让我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这一日的罪州城异常血腥,从早到晚是不停的杀戮,从城门口到闹市区,再到城郊,除了居民自发组织的民兵营以外,其他凡是在这些天叫得出名的组织大部分都被杀了个遍,能够侥幸活下来的真是极少数。
这一天来的要比颠覆三大家的统治更让百姓们恐惧,因为三大家覆灭的那一天除了住的太近被殃及池鱼以外,很少有百姓而因此丧命的。但这天却不一样,寻常老百姓可以看见这些天在外面咋咋呼呼显得自己能够翻云覆雨一般的人物纷纷丧命,而且是属于没有由头,不问是非的那种屠戮。兴许他们昨天夜里还在做着自己将一统罪州城的美梦,可天一亮自己还没爬起来床便被斩杀在了自家的床上。
他们大概都死都不知道他们自己的死因是什么,原以为一切已经尽在自己的掌握当中了却突然陷入了死亡的漩涡。这一天罪州城死的人要比之前半个月加起来更多,大大小小各方势力闻风丧胆,有反应快的当天就逃出了罪州城躲过一劫,而更多的人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便被迫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当夜同样还是聚坐在议事厅里,众人们对我的态度也变得稍有些不一样了。他们好像很难理解我是如何能提早算出来罪州会有这么一劫,连眼神都带着一丝敬佩,好像我真是神机妙算的诸葛亮一般。
在他们的簇拥下,我只好将自己已经说过一次的想法从头到尾再向他们复述了一次。不同的地方在于,我说第一遍时,易达这一伙的人并没有一个人认真在听,我说过所有的话都被他们当做是敷衍是拖延时间的借口,而这一次他们听的聚精会神我好像是指路的明灯。
人其实就是这样,没有什么太多奇怪的地方,你行,不是靠嘴说,而是靠事一次一次的累积出来的。之前对我百般讥讽没把我当做一回事儿的那几个锻骨境高手这会儿对待我的态度变得温和中带着一丝敬佩。
我并没有觉得他们这样做有什么不对,这只不过是在这世上生存的最为基础的常识罢了。相反,同样是我,我恐怕也会对一个与自己共事不久能力也并不显得有多强的人充满信任,相反还会害怕因为他错误的决定导致大家伙错失良机。
只有在一次次共同的经历之后才能产生信任,这没什么不好的,人吃人的社会里多点猜疑也许不能活得更好但至少相对会比较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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