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锐心想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棍爷的脑子完全不像面上表现出来的一般莽,他的思路十分清晰并且以我们目前的条件来说,切实可行。
这事不是三两天就能看着成效的,但目前以我们的情况而言常驻罪州作为根据地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我们壮大势力本就需要时间,若是我们在建造自己势力的同时,让罪州城里那些正吃不饱穿不暖缴纳着高昂费用的老百姓们发现原来在城外,并不需要去缴纳任何费用仅仅是依附着血色同样可以很好的生存。
就算是有些风险,可也并不是他们所不能接受的。若有朝一日,血色的这股势力当真将城外发展成了一个兴起的小城市,那这群目光长远最早出来的血色居民也就成了这新城里的原住民享受的待遇福利自然也不是跟风前来的人可以比较的。
要说风险,罪州城已经起码有二三十年没有被其他各王的势力率兵攻打了,自己表面靠着鳄鱼的名头总能有几分薄面不至于引人打上门来。况且这世上真想做光占便宜不吃亏的买卖便是难于上青天,富贵险中求的勾当才是常事,刚巧血色都是年轻人最不缺的就是拼劲。
本来还带着一丝吹捧成分的曾锐,真没想到跟棍爷这一顿酒喝下来,棍爷竟然给了自己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十分高兴的跟着棍爷连连举杯,喝到后来两人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坛酒,只知道喝到最后两人都醉了,心里也没了数。还是当晚子时才被小老鼠想起,自家两个哥哥还在门外的小酒馆里坐着喝酒,这么晚了还没回来兴许又是喝的烂醉了。
最后见着确实是这个情况,小老鼠原本想自己一个人把两人搀扶着回房睡觉的,却发现这两人都死沉死沉,便说扶两个人就连光把曾锐一个人弄到背上都气喘吁吁半天站不起来,得,弄不成就不弄了,我小老鼠现在也算是在血色有名有号的人,随即把两人丢在酒馆内扬长而去。
半柱香的功夫,林卫带着几个守家的兄弟打着哈欠,腿脚无力脚步飘忽的慢慢走到了酒馆内,询问了一番老夫妇是否付过酒钱得知小老鼠刚刚虽然没抬得起人但把该付的钱一个铜板不少的付过了后,吩咐身后四人两人抬一个废了不少劲才把这喝的烂醉的两人给弄回去。
第二日一早,照例起床是头疼欲裂这都是多年的老毛病了,只要喝多了酒第二天一早醒来必定是头痛的不得了。每次喝成这样,曾锐逢人便说下次再也不喝酒了,其实这话连他自个都不信,保不齐当天晚上便又有相熟之人上门邀请,自己推不开的应酬便又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直到中午时分,曾锐和棍爷才把血色余下不过的骨干力量集合在议事厅内,把棍爷昨晚酒桌上的设想跟大家说了出来。
这一下大家是一片哗然,因为罪州城里是城里,城郊是城郊的想法早已经根深蒂固了。罪州这片算得上南地百战之地最乱水也最深,在罪州城里生活虽然要付出的代价略大但至少还能图个安稳,可要是没有这高厚城墙那即便是亡命徒到了夜里也会有几分不安。
曾锐自然是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心想看来我还是算反应小的了。这些人一个个表现的很激动,也不说反对或是赞成总之就好像棍爷这天马行空的想法让人有几分难以琢磨。
看够了之后,曾锐把棍爷的思路与自己的想法向结合后平铺直叙的说出了计划和可能看到的未来。众人们才稍微安静了一些下来,一个个陷入了沉思开始在内心中思考我们描绘出的这一副蓝图是否可行。
好在最后大家还是接受了棍爷的设想,并按照之前说好的一样,如果鳄鱼遵守约定将罪州的城防交于血色之手则万事大吉,若是鳄鱼矢口否认或是百般推诿那这个计划事不宜迟即刻上马。
在众人散去之后,棍爷坐在原地未动。
曾锐忍不住打趣道:‘怎么着啊,棍爷昨个没喝好,这大中午的咱两就得碰一下呗。’
棍爷却并没理会曾锐的调笑,而是语气很平静的说道:“昨晚本来还有个事儿想跟你说一声的,结果后来咱两都喝的有点多了,也就忘了。今天我还是决定和你说一声比较合适。”
“什么事呀,还神神秘秘的,非等大家走完了你才说,至于吗这么藏着掖着。”
“对我来说,自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对你而言就不一定了。”棍爷瞥了曾锐一眼。
曾锐有些焦急的端着桌上也不知是谁喝剩的茶一口就倒了下去,问道:“不是棍爷,你现在怎么还学着没事干钓人胃口呢?”
棍爷也是难得见这在哪都装出一副不急不缓云淡风轻的曾锐,这么一副有些焦急的样子。不由得一乐,然后说道:“可能最近会有一场机缘,不过你碰不碰得到就不一定了。”
曾锐有些犯了傻,机缘?这世上还有机缘这种东西?这不是武侠小说里才有可能出现的东西吗,难道这世上还真有不成?一口咽下便增添百年功力,接着出山便叱咤江湖,威震武林群雄。
想着想着曾锐不由得有些沉浸在这美好的幻想当中了,嘴角还流起了口水好像不愿醒来一般。
棍爷也没想到自己随口两句话,竟然能够让曾锐有这么大反应。琢磨着这事儿是自己说起来的,看他这陷入幻想无法自拔的样子,还真有几分不忍心把他拉回现实中来。
可棍爷耐着性子等上了好一阵,仍不见曾锐有清醒的迹象,要说不等了吧,那之前那一段时间可就白等了,可是再继续等下去吧也不知道这傻子何时能够清醒过来。
棍爷越想越急越想越气,整个人陷入了纠结当中,棍爷是个急性子的人,气一不顺了那立马就得发泄。这不,为了发泄出心中这股烦躁的情绪将手中茶杯重重的叩在了桌上,发出了‘嘭’的一声响。
曾锐随着这一声响,整个人打了个机灵一下弹了起来,看见棍爷正盯着自己,目光有点怪异。而自己的嘴角还挂着口水,心想这自己突然一下怎么就做起来了美梦,还用手一遮好似怕人察觉到似的将嘴角的口水一下擦了干净。
棍爷看着曾锐的表现有些好气又好笑,但刚刚确实是自己扰人清梦即便这不是做梦的好事,但是自己也是做了,也就不再拆穿他这点小动作了。
而是原原本本的把自己所知不多的一些信息告诉了曾锐,所谓的机缘是一场被称作南地健体境的造化,机会十年一遇,算算日子时间恰巧就是最近。
棍爷也是到了罪州之后偶然之间才听到了这个故事,据说每座城都能有一个人去参加,对健体境极其有利,但到底如何自己也没有参加过,说的再多也是假的。
所以他建议曾锐去找找蜂楼的人了解一下情况,对于这种存在已久的机缘造化蜂楼的人一定早就有了详细的记载了。以曾锐和蒋伟豪的交情来说,不说要到绝密的消息,但大致是什么情况应该能够弄个一清二楚。
曾锐一听棍爷这确实是为自己好,自己作为血色的一把,功夫平平修为平平。跟棍爷共事久了之后才发现在这经验谋略棍爷更在自己之上,也就是说现在自己能在血色排的上号的本领就只剩下这一张破嘴了。
可破嘴偶尔做做战前动员还行,要是真打算一天到晚给大家画饼做梦那十有八九自己得被撕碎了才是。
自己之前以一敌二越级战锻骨,胜了确实给自己攒下了不少的名声,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内只要底下兄弟不造反,自己可以凭借这名声稳坐血色大哥。
可任何光辉事迹都有时效性,时间越久,一代新人换旧人,后来人就越不当一回事,就自己干的这件事也不足与这一辈子都躺在这功劳簿上睡大觉,逢人便说自己当年多么多么了得。
一次两次,人家可捧着你称赞你两句,可是日子久了之后,你还在反反复复的提别人不会再当一回事儿不说,兴许还会感到厌烦心里琢磨是不是你这一世也就能办这么一件事了。
而且之前那一战说完全靠实力自然是不存在的,首先要提的就是哀兵必胜,曾锐敢死他们不敢死,机缘巧合想死的没死,不想死的倒下了。曾锐完全是靠着赌命赌过的,可曾锐这辈子能跟人赌一次命,能赌两次命,也许运气好还能赌第三次命,但能够赌一辈子命吗,这也不现实的。
所以,任何一个可以提升自己的机会曾锐都想牢牢的抓在手上,即便是困难重重九死一生只要有希望杀出重围看到希望就不枉自己舍生忘死一番苦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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