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瑶生产过后的第二天,袁猛亲自挨家挨户的送喜蛋,大家这才知道,袁家喜添了一位千金。又因为生在秋天里,取名为“秋烔”。
袁秋烔。
作为定军山第一位出生的孩子,关注力还是很高的,每天都有不同的人带着礼物来逗着她玩儿,可惜刚刚出生的小女孩,还是个爱睡觉的孩子,每每逗得她上一秒还扑闪着大大的眼睛盯着你一直咧嘴,下一秒闭上眼睛,就不睁开了——睡着了。
那睡着的速度真是让人啧啧称奇。
徐天姣的日子就这样慢慢的过着,每天逗逗小秋烔,溜溜大黑狗。再制作点药物,倒也充实。
天越来越冷了,动物们也渐渐的不怎么出没了。不过山崖底下是个天然的冬暖夏凉的好地方,又有饮水,野兽们都聚集在了山崖底下,各自为营,准备过冬了。
徐天姣怕山崖底下的夜沧部落的人误伤到野兽们,特意让一严孜青去找夜沧说,不让他们的人伤害野兽们。徐天姣有这个担心也不是没有根据的,天冷了,吃食也少了,那些小动物都被野兽吃完了,难保人们为了一口吃的,去伤害野兽们的。
严孜青对准媳妇儿的话那是深信不疑,找夜沧让他下死命令,不准伤害野兽。
这样一来,山寨里的人生活就更加的苦恼了,人太多,吃食减少,这是目前最需要决解的大问题。
因为前段时间契丹大肆南下,粮价抬高。定军山也没有储备太多的主粮,严孜青储备的都是副粮,土豆,玉米等这段时间都吃得差不多了。
现在的定军山,剩下最多的就是干菜了,可是也不能就一直煮干菜过冬啊。
严孜青把定军山上上下下的头目都找了来,一连几天,都没有商量出来好办法。
马上要过冬了,这种情况,有钱也买不到粮食了。
山寨的人为这事,都愁得不行。
就连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徐天姣,也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氛。
她找到了严孜青,问怎么回事。
严孜青苦笑:“娇娇啊,现在,山寨的人都在想着怎么储备粮食过冬呢。”
粮食.......
山寨这么多人,上上下下得有好几千人,要吃要喝的东西也多,又不能猎杀野物,光靠之前储备的干菜野果,也确实不够吃完冬天的。
离山寨最近的一个城镇,一个是汴城,那里现在戍守着大量的军队,没有什么百姓了,肯定也没有人卖粮食的了。
另外一个是临安城,可是现在的临安城居民逃的逃,走的走,商铺也都是关门的状态,哪里还有粮食卖!
民以食为天,怎么办呢?
徐天姣也是皱眉。
但是她一再强调:“严大哥,我知道,现在山寨粮食紧张,我也很想帮忙,我可以少吃点,但是一定不能因为没有吃食,就去猎杀野兽!”
徐天姣说的坚决,仰头看着严孜青的眼睛,郑重的重复了一遍:“严大哥,答应我,一定不能猎杀野兽吃肉!”
那些野兽,在徐天姣的眼里,那就是朋友,和人也没有太多的区别,她不会让人伤害它们的。
严孜青看她说得认真,回答的也极为认真:“我知道了,绝对不让人去猎杀野兽!”
就算徐天姣不说,严孜青也不打算用野兽充饥的,那些野兽是一支力量,保护定军山的力量,它们多次帮助他们打败敌人,吃它们,不会是自相残杀么?
徐天姣看严孜青这么郑重其事的答应,这才满意了。
这时候,何义过来了,说:“大当家的,早前派出去的探子,有人来报,说有一批军粮,要经过临安城,从西北的林地,运到汴城。”
严孜青暗笑,朝廷的这一伙人,是防着定军山呢。要去汴城,而不走定军山这条大道,反而绕道走西北的那渺无人烟的山林。
那里照样有土匪,只是名气没有定军山响而已,不光有土匪,还有虎视眈眈的契丹人。
绕路走的风险更大。
哎,这些人啊,只会防自已人,反把自已送入了更大的险境。
也好,要是军粮真的从定军山下走,他截还是不截呢,还真说不清楚。
现在倒好了,给了他机会。
何义看严孜青转动的脸色,就知道他对这军粮挺有兴趣的,就接着说:“这次的粮草押送官为飞骑尉黄陵裕,不过有一个随军的郡王赵觅,带着人马,来增援汴城的,就和着押送官一起了。”
“哦,大概有多少人这样?”严孜青问。
“五万人马。”
这个人数,可也是不少,不过也没事。他严孜青是去截粮草的,又不是去打仗的。
“要不要在他们还没有到达临安城的时候截?”何义问。
严孜青沉吟一下说:“不用,没到达临安城的时候,各路人马都没有出来,不够乱。我们也不能离开定军山太远。那西北的山林,正好。”
哦,这样啊,何义秒懂,顺道拍了个马屁:“大当家的英明!浑水摸鱼太好了!我去叫人来议事?”
严孜青笑:“你这人,真是......去把人都叫来吧。”
不一会儿,主事的人都陆陆续续的道来了,这一次,没有叫上徐天姣,他们没有打算用兽军。
议事厅的门,一直到了旁晚十分,才重新打开了。
自此,都等待着押粮官早点到来。
十日后,探子终于回报,就在今日,押粮官到达了临安城,休整一夜,明早启程。
严孜青也提前做好了准备,连夜下山埋伏在西北的山林里,静静的等待押粮官的到来。
正午时分,五万押送粮草的人路过山林,几百辆沉甸甸的马车在层层的士兵保卫下,穿梭在林间的大树下。山路陡峭,并不好走,前面还需要人去开道。
这些人走得并不太顺畅。
中间的两匹高头大马,特别的显眼。其中一个骑马的人看着前方的陡峭小道,怒声说:“黄陵裕!我说走大道,你非说不走,要走这鸟不拉屎的小道。照这个走法,今日肯定到不了汴城了。”
另一个骑马的人,也就是飞骑尉黄陵裕,陪着小心,舔着脸说:“哎呀,我的郡王爷,你是不知道,大道上的那定军山上的土匪,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强盗啊。上次中侍郎发兵也没有讨到好去,就连那契丹的三十万大军也打不过。我们那么多的粮草路过,不是羊入虎口吗?”
赵觅不肖的说,“不管他如何厉害,他终归还在大宋的境内,难道还敢公然和皇帝对抗不成?我看也是巧合的多吧?我听说,以前汴城的契丹大军,是因为水土不服,才退回燕回关的。”
黄陵裕不敢说赵觅不对,只好说:“郡王爷,传言这东西谁知道有几分真假?那契丹人要是水土不服,早在西泾一带就水土不服了,哪里还能等到汴城才水土不服?”
黄陵裕又低声的说:“有人说,定军山上有一位善使毒的厉害人物,轻功绝顶,来去无踪,使的毒也是无色无味,契丹人防不胜防的。才不得已退守燕回关的。”
“而且,定军山的野兽啊,也是通人性的,只要有外人一靠近,就会张开血盆大口,咬死撕烂,吃得骨头都不剩。”
一番话,说的赵觅脑海中一副野兽正在撕吃人的画面活灵活现,就像亲眼见过一样,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你说的是真的假的?”
黄陵裕眼里的鄙夷目光一闪而过,心想这些出身权贵的人就是胆小,就这样轻轻的一吓,就被吓到了,要是正真遇到了,还不得吓死?
不过,他掩藏的很好,转瞬就是笑:“郡王爷,这些个以讹传讹,传到最后,谁知道有几分真假?不管怎么样,我们防着点,毕竟粮草是不能有任何损失的,不然,你我都担待不起。”
赵觅现在再也不敢嫌弃小道不好走了,他问:“那你通知汴城人来迎接了吗?”
黄陵裕说:“郡王爷放心,一路上,我都安排好了。周边的小山寨,想必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来自讨苦吃。我们虽然走得慢点,但是加紧赶赶路,天黑前,也差不多能到了。算算时间,汴城的人也快到了。”
赵觅这才放心了,两人又说了一些客套话,坐在马上,一步一步的慢慢走。
押粮大军已经走过去了很久,远处的密林摇动,闪现出来大队的黑衣人,带头的人,星目俊朗,赫然就是严孜青。
旁边的袁猛不解的问,“大哥,人都过去那么久了,我们怎么还不动手?没听见他们说,来迎接的士兵马上就快到了吗?”
夜沧在一旁抢白到:“你怎么那么不上道?对方有五万人呢,我们就这样去拦截,带得走那些粮草么?”
严孜青瞪他们一眼,说:“都小声点说话。远远的跟着就行了。你们都放心,来迎接他们的人不一定会来,加上今天一个晚上,他们也到不了汴城。”
向后说:“你们都小心点,别让人发现了我们,我们等天黑了再动手。”
月黑风高杀人夜。
做贼么,谁都知道,还是在黑夜里更加容易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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